高俅道:“你让花荣将青州匪患剿灭,有了功绩,剩下的一切都好办。为父觉得这个起点不错,别看你在这里愤愤不平,花荣本人或许很满意,不信,你去问问他。”
“您说得对,我现在就去。”说罢,抬腿就走。
高俅对着儿子的背影嘟囔:“你去了就知道为父说得对了。”摇着头回白虎堂了
高铭到花荣家的时候,他正在和仆人打包行囊,他也知道委任这两天便会下来,已经将房子卖掉,等一旦接到委任状,就起程赴任。
花荣见高铭来了,便放下手里的活,和他到已经腾空的书房坐下,叫仆人备茶。
花荣见高铭眉心微蹙,似是有不开心的的事情,他很少见他这样,不免担心,“怎么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我就直说了,我听说朝廷将你派往青州清风寨做知寨。”
花荣不明白,“原来我被派去了那里,可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愁眉不展的?”
“我听说那边很乱的。”高铭咧嘴,“山头林立,每个山头都有大王,强盗太多,老百姓都不够用了。”
花荣恍悟道:“原来你是担心我,那大可不必,若是天下太平,像我这样的人也没用武之地了。”
高铭叹气,“……我就怕你去了,受到上级官员牵制,不能发挥实力。”
比如恶心的上司刘高什么的。
“你是害怕我处理不好和上面的关系?”花荣道:“这个就更不必了,只要出仕就要面对这样的问题。”
高铭发现花荣本人满意,朝廷满意,就他不满意,还不能直说,忍不住又长长一叹,然后对花荣认真的道:“你要是碰到为难你的家伙,就写信跟我说,我帮你想办法。要是等不及,你不用惯着他,直接揍他,他要是不服,直接叫他来找我!”
花荣轻轻皱眉,“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一个大男人,还能保护不好自己?”
高铭语重心长的道:“遇到专门找你茬的上级官员,那真是生不如死。答应我,如果遇到恶心的上司,你狠狠揍他没关系,我替你兜着,千万别忍着给自己气受。”
花荣苦笑不得,“不了这个了,饭点到了,咱们吃东西吧。”叫仆人备酒菜,留高铭吃饭。
高铭也看出花荣不想再聊这些,便换了话题,聊起马上要开赛的筑球比赛,“你不在东京太可惜了,这次可是盛事,全国各路都有人参加,有当地官府组织的,还有民间自己结社的,别提多热闹了。”
“我就说么,买我房子的人明确说,要给外地球员住。”
高铭惋惜的道:“离开幕式还有五天,你就不能再等等吗?这筑球比赛可是我耗费了一年心血准备的,团体操就叫时迁督办军汉们练了好几个月。你去青州,肯定很难看到这么热闹的事了。”
花荣犹豫了下,“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急这几日。”
高铭这才转悲为喜,高兴的笑眯眯点头。
花荣一见他笑了,不由得嘴角也挂起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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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之前操办过小型的花式比赛,积攒了不少经验,所以这一次,高铭和慕容彦泽有成熟的经验供参考,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没有任何纰漏。
定的开幕式的日子的前两天,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高铭和慕容彦泽愁得茶饭不思,每天就仰头看天,颈椎问题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好在就在前一天,天气转晴,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这甚至有点让他俩以为那块被供起来的太湖石显灵了。
不知是不是上次花式比赛闭幕式上讲话上瘾了,滕知府居然主动要求在开幕式上登台讲话,高铭并不是很想答应,人家观众只想看节目和球员,谁想听你讲话啊。
但碍于面子,让滕府尹的发言控制在三分之一柱香内。
开幕式当天,官家赵佶就像他当初答应的那样,莅临现场。
陪伴他的,除了赵楷外,还有一个年轻人,长得跟赵楷有几分相似,只是年纪要大一点,高铭最近在宫里碰过几次,是太子赵桓。
这三位坐在视野最佳的贵宾席,旁边护卫把手,旁人接近不了。
高铭和慕容彦泽做为承办人,现在官家跟前的新崛起红人,有资格在一旁作陪。
除了他们之外,赵佶的宠臣蔡京童贯杨戬,还有高铭他爹全部在场。
其他三人脸上挂着高兴而不突兀的微笑,只有高俅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
看看吧,都看看,这都是我儿子主持操办的。
赵佶十分满意场地的建造和规模,尤其对这二楼的贵宾观看台更是夸奖道:“这才像样,上次白打比赛的看台,太过促狭。”
慕容彦泽道:“官家所言极是。”
高铭发现赵恒冷冰冰的看了慕容彦泽一眼后,便将目光投到他身上,眼神同样冰冷,还带着一丝嫌恶。
看来是发自内心的讨厌他们俩个“佞臣”。
这高铭就没办法了,他不可能招所有人喜欢,尤其现在,官家喜欢他们就够了。
吉时一到,锣鼓喧天,舞狮队先登场,因为是蹴鞠比赛开幕式,抢的自然不是绣球,而是定制的大号蹴鞠。
舞狮队热场后,便是大型团体操表演,足有千人。
经过数月的排练,盛装的表演人员,准确的排列出各种图形。
平日里赵佶看歌舞是看歌舞,但更注意欣赏舞蹈的美,而不是观看整齐划一的气势,这样介于军队操练和歌舞表演之间的产物,令他觉得既意外又新鲜。
而且他坐在高台上,从这个视角,才能看出下面摆出的图案,不禁更觉得有趣。
尤其最后,下面表演的一千人,在最后一刻都抽出藏在身上的卷轴,纷纷展开拼接在一起。
虽然每个人只有很小一部分,但拼在一起却是:繁荣昌盛,四个大字。
赵佶见了,笑着连声道:“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