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侥幸,打败一个牙将得意什么,且看老子的。
不等马洪答话,高铭便抢话道:“哦,不知邱团练想比试什么?”
邱团练看到花荣马鞍旁挂着的弓箭,一字一顿的道:“比箭。在这场地内,我先射他一箭,他若是能躲过,还我一箭,如此这般,各射三箭。”
刚才那这人枪法了得,既然如此,他既然挂着弓箭,那么就比试射箭,他对自己的弓法极有信心。
马洪等人冷眼旁观,并未发声阻止,谁都知道这邱团练的射箭技术整个军营无人能敌,叫他替李原报仇,给这个外来的家伙点颜色看看正好。
高铭则心想,找花荣比射箭?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他乐见其成,“好,就当如此!”
邱团练恨不得将对手射个透心凉,“弓箭无眼睛,如果有伤残……”
话音刚落,就听那人在身后道:“射死勿论!”
极为嚣张,听得邱团练只磨牙,冷笑道:“那就好。”说罢,纷纷左右,“拿我的弓箭来!”
这邱团练骑一匹白马,通神雪白,膘肥体壮,乃是一匹好马。
他是军中有名的神箭手,之前演武比试就没输过,开弓射箭,一向是他最拿手的。
今日,他就在这最拿手的技法上,取这个不知轻重的家伙的狗命!
鼓手擂鼓,旗手摇旗,场内一片肃杀。
因为邱团练说他先开弓,于是一开始,花荣便打马往校场南边的尽头跑。
邱团练追了上来,从箭袋中取出一箭,扣得满满的,用尽两臂的力气,眯起眼睛,看准了前面黑马的方向,咬着牙关,一松手,将箭射了出去。
就见这箭乘着风,朝花荣射来过去,就见花荣一边骑马一边回头,侧身一躲,就将这支箭躲了过去。
他太了解弓箭了,这箭离开弓弦之后如何飞动,他比谁都清楚,从哪里射来,能射到哪里,一目了然,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躲掉。
邱团练见这箭竟然被对方躲掉了,大惊失色,调转马头就跑。
而花荣只是原地停下,也不打马去追以便缩短两人的距离。
他就在原地骑着马,从箭袋内取出一支箭来,搭在弓弦上,慢慢调整箭头的方向,然后一松手,将箭射了出去。
邱团练只觉得脑后生风,仿佛已经听到了箭矢划破空气穿透而来的声响。
接着,他只觉得肩胛猛地一下剧痛,啊的一声落下马来,结结实实栽倒在地。
演武厅前,所有人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邱团练不仅没射中对方还叫人给射翻马下。
高铭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拍手笑道:“好箭法!”
这邱团练顶多算市级高手,遇到花荣这种国家级的直接翻车。
另一边,花荣则随手将弓箭挂在了马鞍上,不慌不忙的打马奔到了演武厅前。
刚才就见邱团练一箭没射中这人,而这人似乎不费什么力气,如探囊取物一般的就把邱团练射翻马下。
而且这一箭力道极大,直接射穿了邱团练的肩胛骨,但凡射到其他部位,今日邱团练就得横尸当场。不过,现在这伤也不轻,能不能再开弓看造化。
邱团练疼得满脸是汗,由两个兵卒拖着来到了高铭等人跟前。
马洪见他这般,立刻道:“大人,邱团练负了伤,再解除职务,怕是……”
“怕是怎样?射死尚且勿论,他现在还有一条命,难道还想官复原职吗?”高铭冷笑着道,一挥手拿过军政司盖好印信的文书,咣当一声,将自己的大印一盖:“你被除职了!”
刚才打败了一个牙将,现在又射伤了一个团练,在场的开始意识到这个新来的所谓牙将,肯定不是一般人。
场内的军士们,此时也都愣住了,因为邱团练在军中颇有威望,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没想到,今日就这么轻易的被人射翻在马下。
他不是号称百步穿杨,百发百中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败了?
军士们感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出现了裂痕。
马洪警觉的看向校场内的花荣,深觉此人不一般,再都斗下去不明智。
这家伙想休战?想得美。高铭此时故意阴阳怪气的道:“你们怎么看起来好像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的样子,其实仔细想一想,之前张都监张团练,外加一个蒋门蒋忠居然没打过一个阳谷县的都头,啧啧,究竟是当时太害怕了,影响了发挥,还是平日就荒废了武艺,关键时刻连逃脱都做不到?奇怪啊,张都监张团练两个武将,遇敌不该害怕啊,看来还是学艺不精。”
昨天就商量好,他负责毒舌扰乱敌军军心,花荣负责在场上揍人。
高铭直指马洪的统帅能力有问题,手下都是废物。
苗川苗都监沉不住气,跳出来道:“李牙将、邱团练功夫不到家!我来会会他!”说着大喊一声:“拿老子的方天画戟来!”
他气呼呼的拿过自己的武器,上了自己的黄骝色战马,不等擂鼓舞旗,就冲了上来去,和花荣厮杀在一起,两人斗得难解难分。
场内的大小将领,都不敢出声,只静静听着场内兵器碰撞的金属声。
高铭看到马洪两个手,抓紧了又伸开,不停的重复这个动作,可见也是十分紧张。
花荣枪法虚虚实实,如银蛇一般,苗都监有一把好力气,但敏捷却不不如对方,自知距离太近比试,对自己没益处,便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可这时手上一痛,原来竟被刺中了手背,鲜血直涌,武器柄沾了血,滑得抓不稳。
这时花荣看准机会,使劲一挑,竟将苗都监的方天画戟打掉马下。
没了武器乃是大忌,苗川见大事不好,打马转头便跑,但此时就听身后马蹄萧萧,再看时,对手已经追了上来,和他并排一起跑。
他心里叫了一声不好,与此同时,就见对方已经发动攻击,伸枪向他胸口扫来,不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心口一记重击,整个人翻仰坠马,挣扎起来,吐出一口鲜血,便昏死了过去。
高铭见状,心想苗川你算是捡便宜了,要是花荣射你一箭,你伤得更惨。
而花荣则策马到苗川跟前,将坠马时摔落的头盔用手里的银枪挑起来,头盔的红缨随风摆动,
花荣用银枪顶着这败将的头盔来到演武厅前,一甩,便将头盔扔到了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