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操作,他不会常搞,本朝吸取前代就怕武将造反,对武将提防得很。
他和花荣初来乍到,群众基础不稳,才来收买人心这招,等到位置坐稳了,就不需要这样,以免落人口实。
但今日确实效果拔群,不愁以后坐不稳位置了。
对了,不知道快活林那块展示用的重阳糕做得怎么样,有没有这块好,派去那边的聂亮怎么还没回来?
正想着,就见聂亮在演武厅外探头探脑,高铭就叫人把他领了过来。
“如何?”
聂亮笑容满面的道:“快活林太热闹了,跟庙会一样,都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多人。”
高铭听了,背着手,不停的点头微笑:“那便好,你继续带人过去维持秩序,千万不要发生踩踏等事。”
聂亮得令,悄悄退下去了。
该领重阳糕的都领得差不多了,高铭和花荣才一同离去。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许多人已经知道了花荣的来历,他和高衙内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就认识,如今高衙内来孟州做知府就把他调来做了统制。
什么是心腹?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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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活林那块重阳糕更不得了,足有一丈半,高两尺,上面插着各色小旗和惟妙惟肖的糖人,远远望去,高调奢华。
因为是几家一起做的,当然不能单独放在某一家酒店内展示,于是大家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在快活林一处空地,打了个台子,将重阳糕放在上面展示。
又找人写了个牌匾:天下第一糕。
糕和高同音,重阳节本就要登高,如今有了天下第一高,要步步高升的都来讨彩头。
快活林本来的客人,外面赶来的,和孟州城跑出去看热闹的,黑压压一片,堵得里三层外三层。
而不知情路过的,一看这么多人驻足,出去好奇又过来看,于是人越积越多。
快活林从没这么热闹过,连路上的蚂蚁被踩光了。
这些客流,有不能当夜回去的,就在快活林住下,或进出赌场或找其他的消遣,虽然没到过年,却比新年还热闹,之前凶案带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快活林彻底活了过来。
而制作重阳糕那几家酒店,因为在门口的牌匾上写制作的酒店的名字,更是吸引了大票客人,客房全满,根本没空位。
重阳糕在快活林展示了几日,才被切开贩售。
因为是天下第一糕(高),为了讨这个彩头,想登科的,想被提拔的,想明年赚钱的,凡事想以后的生活往高处走的,都跑来买。
跑得慢的都没捞着。
高铭不由的感慨,还是这个年代的百姓质朴啊。
哪像后世,大家对最大的食物,人数参加最多的活动都麻木了,丝毫提不起兴趣,还嗤之以鼻,哪像现在这样追捧。
高铭这招“天下第一重阳糕”,玩得新奇,快活林和孟州城立马被盘活了。
外面来看热闹的,在快活林体验不错,治安良好又玩得开心,回去逢人就说孟州好,至于什么武松武紧的都过去了,现在孟州在知府大人的治理下好得很。
快活林的酒店和各个银楼行院很赚了一笔,自然知道最该感谢的是谁,一点孝敬是应该的。
于是商量了一下,派了客悦来的老板来请高铭。
高铭对这群纳税大户还是很看重的,和花荣出了门,去往快活林做客。
快活林不愧是快活林,高铭觉得它有点像后世的拉斯维加斯,什么人都能在这里找到乐子,每日资金流动惊人,连赌场放贷的每次随便放出去个上百两,眼睛都不带眨的,小钱罢了。
之前由施恩和张都监抢来抢去的快活林最大酒店,如今已经易主,因为当时案情不明,好多人不敢接受,于是排行第三大的酒店,以低廉的价格从张都监亲戚手里买了下来。
此时,高铭和花荣就在酒店的三楼雅间坐着,周围坐了好几个推选出来的酒店老板代表作陪。
“大人,自从您来了,这孟州是越来越好,您真是孟州的大救星。”一个胡子花白的老板给高铭斟酒吹捧道。
高铭自己就是捧人的高手,当然不会迷失自我,只是微笑。
“大人,您别以为我们是拍马屁,真的不是,之前发生了那档子事,我们都认为快活林,虽说不能就此一叠不振,但也要元气大伤,需要养一段日子,没想到您一来,一出手,就将快活林给救活了。您是我们的大救星,此话真的不假。”
高铭这才道:“本府是一州父母官,当然要为民做主,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大家一听,都夸高铭太谦虚太有美德了。
当然在一旁的花荣也不能冷落了,吹他是现世李广,神臂将军,狠踩之前的马统制,说他纵容管营、团练都监们在快活林为所欲为,他们活得战战兢兢。
如今好了,花统制来了,快活林焕然一新,我们实在是太幸福了。
花荣不如高铭能应付这些场面话,敷衍了几句,尴尬的喝酒。
席间,有行院姑娘进来弹琵琶唱曲,又娇又媚,这人是酒店老板们精挑细选出来的,不管是容貌还是才艺都一顶一的。
一曲罢了,有作陪的老板道:“过来,给大人斟酒。”
这姑娘就迈着小碎步过来,含羞带臊的给高铭斟酒。
高铭也觉得这姑娘长得很合眼缘,便叫她一起坐。
本来么,他和花荣都是年轻男人,外加几个三四五六十岁的中老年男人,干巴巴的喝酒也太无趣了。
高铭问这姑娘,“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