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坚也没推辞,他在山下就是个手艺人,凭本事吃饭,天经地义。
鲁智深也喜欢他这么爽快,最烦拖拖拉拉,给钱不要。
见金大坚收了,拎起衣裳,打着赤膊出了门,尽情展现这身花绣。
高铭没有跟出去,帮金大坚收拾工具。
却不想金大坚突然不动了,眯着眼睛瞅着高铭道:“我说,你这皮肤这么白,想没想过也文些什么,肯定漂亮耐看。”
燕青就是白皮肤文着青色的花绣,那场景高铭是见过的,漂亮是漂亮,但都是给别人饱眼福,他可不做这亏本买卖,再说,多疼啊,他吃不了那苦。
高铭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不用,谢谢,告辞。”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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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铭马上告诉晁盖,已经说服鲁智深请史进上山了。
晁盖越发器重高铭,这件事办得太漂亮了,不着痕迹就让鲁智深把事情给办了。
晁盖高兴的道:“你回去若是想到什么点子,赶紧说与我听!”
高铭点头,这是肯定的,既然早晚要上梁山,有些危害百姓的好汉还是早点来的好。
而且人都来齐了才热闹,分庭抗礼,才好斗争。
晁盖想起了什么,“你现在和花荣住在山寨左侧,会不会太偏了一点,不行的话,你搬来主寨吧,与我和学究住在一起。”
主寨就是聚义厅左右,堪称梁山的紫禁城,现在就住了晁盖、吴用和公孙胜。
如果高铭住进去,就算是彻底打入了梁山的权力核心。
可惜高铭不稀罕,他和花荣现在住的地方他很满意,不想动弹,整天跟晁盖吴用公孙胜几个老男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什么意思。
高铭婉言谢绝,“我还没替寨子做什么大事就搬过来,心里过意不起,兄弟们也不服气,寨主厚爱,我心里都清楚,但实在不能从命。”
晁盖被高铭拒绝,也冷静了一些,高铭和花荣要好,他要是来了,花荣岂不是也得搬过来。
那花荣身怀绝技,如果住进主寨,半夜若是有歹心,他岂不是引狼入室,便道:“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便罢了。你若是无事,可以回去休息了。”
等高铭离开,吴用道:“寨主刚才的提议实在不智,这孙小五有能力不假,但太过年轻,不可将大事尽数交于他。”
晁盖笑道:“学究多虑了,不管如何,凭你我的交情,你都是梁山的大军师,他越不过你去。”
吴用忙道:“哥哥误会我了,我岂是那样嫉贤妒能的人?”
“我知道,不要再纠结这些了。”晁盖道:“不如商议一下,如何安排这些人,尤其是揭阳来的李俊等人。”
现在水军由二五七掌管着,李俊的江州帮,明显盖阮家三兄弟一头,他们有见识有能力,在江州的时候,浔阳江上那么多条渔船都听他们号令,岂是阮家三个水泊里打渔的渔民能比的。
吴用也很犯难,“容我想想。”
晁盖见吴用也没主意,不由得想,说不定关于如何安排揭阳派的事还得孙小五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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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自打知道儿子没死,被困在了梁山上,是心里不难受了,生活也有指望了,尤其对花荣的态度也改观了。
既然儿子在梁山上,那么花荣投奔梁山的行为也能解释得通了。
他是去找他,去保护他的。
花荣不愧是将门之后,忠肝义胆,没看错他!
高俅掬了一把欣慰的眼泪,他果然是儿子生死之交的好朋友。
但感动归感动,眼下最着急的事是儿子在梁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发兵太过鲁莽,得找人去打探一番。
那梁山是强盗窝,派底子干净的人去,怕对方不收,但底子不干净的,又不敢派过去。
三教九流的事,时迁最了解,他跟太尉建议道:“太尉,能不能跟乐和还有燕青商量一下?说不定他们有认识的人能搭上梁山。”
这俩人也是儿子的朋友,如今都在东京有了一定,不会走漏风声,高俅考虑了下,答应了。
时迁便带着高铭没死的消息去找了乐和跟燕青。
两人原本都以为高衙内遇难,还为他伤心落泪,如今听到高衙内还活着,都纷纷出谋献策,盘算着怎么把高铭救出来。
但不管怎么救,当务之急是先摸清梁山的情况,先跟高铭接上头。
最好的办法是找人投奔梁山,时迁、乐和、燕青三人是肯定不行的,在东京已经有了职位,若是要投梁山,做戏的代价太大了,还容易被拆穿。
这个投奔的人选,最好还得有朝廷背景,容易控制,真的找了江湖草莽,谁知道会不会一上梁山就假戏真做,真的落草把高衙内出卖做投名状。
且这人上了梁山,还不能被困住,能自由上下山,把情报递出来。
上哪儿找这样的人啊?时迁脑袋都想破了,兼具官府背景不会背叛,还能自由出入梁山,万里无一。
时迁搔脑袋,“你们想到了吗?”
燕青摇头,他是真的想不到人。
乐和却不吭声,紧紧蹙着眉头,欲言又止,时迁一看他这表情,可能有点想法,马上道:“乐和,你想到了吗?”
“我确实有个人选,不是别人,正是我亲姐夫孙立,他是登州兵马提辖,人称病尉迟。他有个弟弟叫孙新,而孙新的娘子人称母大虫顾大嫂。这顾大嫂又有两个表弟,叫做解珍解宝。最近犯了官司被关在狱中,我姐夫前几日稍信来,希望我在京中活动,托人将他俩救出来。”
乐和如今在驸马王都尉府中做事,认识许多达官显贵,他想救人并非难事。
但是遇到高衙内这件事,他觉得是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