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宫内值班的都是皇城司的人,宫门的钥匙都由他们来管。
第二个职能就是稽查探听,将危害皇权的人逮捕下狱,只是宋朝的皇城司的人比较低调,没弄得像锦衣卫那么高调,知道的人少,骂的自然就少。
难道是他在梁山当特务当得特别成功,显露出了得天独厚的卧底才能,皇帝才有这个念头的吗?
就听赵楷道:“官家和本王都觉得你的才能不用在皇城司可惜了,如果你愿意,以后就在本王这里做事。”
高铭有点懵,他在皇城司任职,怎么就等于在赵楷麾下做事呢?
赵楷看出他的疑惑,笑着解释道:“你不在东京的日子,父皇叫本王统领皇城司。”
高铭暗暗吃惊,皇帝对郓王也太好了吧,把自己老底都交给儿子管理,还真是一点保留没有。
“恭喜殿下。”高铭立即做出反应,“官家将皇城司交给殿下,足见对殿下的信任。”
赵楷微笑,“所以本王想叫你入皇城司,是不是也可以看做对你的信任?”
话说到这个份上,高铭怎么可能再拒绝,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没有拒绝的底气和理由。
虽然他父亲高俅是个不结党的人,也教导他不许站队,在太子和郓王的争斗中独善其身,但现在形势不给人选择的机会。
从梁山回来,官家叫他进入皇城司,他能拒绝么。
再说了,他也不想拒绝,这可是个好差事,多少人梦寐以求,一般人不得皇帝的信任,想进入皇城司还进不了呢。
高铭立即起身拱手道:“谢殿下厚爱,我高铭愿意为殿下统领下的皇城司鞠躬尽瘁。”
赵楷笑道:“希望你在皇城司也能有一番作为。既然这样,本王就想办法将你在梁山那段经历合理化,叫你名正言顺的进皇城司。”说完,见目光落到了一直没说话的花荣身上,“你的性子倒是和高铭互补,不爱说话。”
高铭心道,不是花荣不爱说话,而是身为一个武将在亲王面前,嘴巴没个把门的什么都说,才是嫌命长。
而且,他也得承认,可能是他太能说,才衬得花荣没什么说的。
赵楷笑道:“你的去处,本王就没法安排了,得看高卿家的意思。”
花荣是个武将,本来就归高俅管,相信禁军那么大,不可能没花荣的容身之处。
该说的都说完了,虽然到了饭时,但是高铭和花荣可没有在郓王府蹭饭的打算,起身告辞,郓王也没挽留。
出了郓王府,高铭和花荣坐进马车,回到燕青的宅子。
燕青不在家中,又进宫听令了。
“你被安排进了皇城司,以后就是郓王一系的人马了。”花荣道。
高铭撇嘴,“我爹回来,恐怕又要担心和念叨了,官家让我进皇城司,我也没办法。我爹的想法是,太子和郓王的争斗中,谁都不站,只做自己的官。想法是好的,但是我觉得有问题。”
“什么问题?”
“因为我爹已经是四贼之一,名声在外,郓王即位可能还好点,但太子那苦大仇深的模样,对他父皇没个好印象,对整日讨他父皇欢心的人更是没脸色,一旦他即位,别管做没做过坏事,都得被他收拾。我这话也就跟你说,其他人我根本不会多说一个字。”
花荣再次被高铭确立了心目中的地位,笑意一下子就绽放在嘴角,“我看官家什么都给了郓王,改立太子的心思很明显了。”
“是啊。如果这样的加持下,郓王还不能登基,我真是鄙视他。”
花荣一怔,接着笑道:“你真是什么都敢说。”
“我就是在你面前什么都敢说,换个人,我口风严实到让你怀疑我是个哑巴。”
两人正有说有笑的时候,燕青回来了,还不是他一个人回来的,还带了一个人来。
正是慕容彦泽。
隔着门就听到慕容彦泽声音低沉的道:“究竟让我见谁,我真的没什么兴趣。”
燕青的声音响起,“一会你见了就知道了。”然后就是敲门声,“里面的人在吗?我们可以进来吗?”
高铭听了,忙朝花荣使了个眼色叫他不要动,然后他自己蹑手蹑脚的躲到了门后,然后朝花荣指了指让他应声开门。
花荣猜到高铭要做什么,无奈的摇头,然后道:“进来吧。”
就听慕容彦泽道:“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等他推门进来,看到花荣,当即呆怔在原地,跟石化了一样,揉了揉眼睛,“花、花荣?”
高铭就趁此机会,悄步走到慕容彦泽身后。
慕容彦泽感到身后有人,一转身,猛地发现身后多了个人,这本身就够吓人一跳的,但更惊悚的是,这还是个众所周知的“死人”。
他这次不是石化,而是直接魂都飘出窍了,半晌才回魂般的大叫了一声,“啊€€€€”
跳出几步,“你€€€€你€€€€”片刻,反应过来,又几步冲了回来,把住高铭的两个胳膊,样子甚为激动。
花荣怕他有进一步的举动,赶紧过来劈手将两人分开,“别站着了,坐下聊。”
慕容彦泽确定高铭是个活人,情绪冷静点了后,抬手就给了高铭肩膀一拳,“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我真以为你死了,纸钱都给你烧了不少,烧的纸人都专挑漂亮的!”
高铭没死的消息,之前只在高俅和官家等少数几个人之间流传,慕容彦泽还不知道,今日被燕青拦住说要带他见一个人,他还纳闷是谁呢。
没想到来个大变活人,高铭诈尸复活了。
“你下手轻点啊!”高铭不客气的也回怼了慕容彦泽一拳。
慕容彦泽真以为下手重了,担心的问,“真的疼吗?”
高铭就一笑,“疼什么啊,跟你说,在梁山晃悠了一圈,我也是个好汉,这不算什么。”
慕容彦泽最关心的还是高铭是怎么诈尸的,“你不是死了吗?”然后又看花荣,“你不是投奔梁山了吗?”
高铭心里真切的想,还是出一本回忆录吧,这是要再次讲自己的传奇经历啊,嘴皮子都磨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