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劝道:“算了算了,矛盾都说开了,大家感情更好了。”
感情更好了?那是不是得再补一拳?花荣就要再上前,史进此时咬牙直起身体,“你打得有道理,我也恨自己莽撞。”然后对高铭感激道:“我之前那么对你,你还来救我……”说着,单膝跪下给高铭抱拳作揖。
果然,不管对方用什么姓名存在,都是自己那个侠肝义胆的寨主。
自己拿刀找他算账,他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仅原谅了他,还亲自来救他出去。
高铭扶起他,“不要这样,我只是不希望失去你这个好兄弟,你我之间不需多礼,不需多言。”
史进只觉得眼眶一热,又出现了几点泪光。
花荣皱眉,斜看高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差不多就行了,别什么甜言蜜语都说行不行?!
高铭显然没这个自觉,对着史进继续道:“只要你愿意,不用把我当成高衙内,高提点,我永远是梁山的孙小五。”
相比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史进,花荣冷冷的道:“怎么不见鲁智深?”
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狱卒此时回过神来,“再这边,那个大和尚还没醒呢,还在睡。”
高铭往旁边一走,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喊声,声音的主人鲁智深正仰头呼呼大睡。
高铭心想,这是借着蒙汗药的劲儿,顺便睡了个好觉?
狱卒打开门,史进走了进去,将鲁智深晃醒,“起来了,寨主来救我们了。”
鲁智深这才睡眼朦胧的坐起来,砸着嘴巴看周围,“洒家这是在哪里?”
花荣冷声道:“你们去找高铭麻烦,被崔念奴的蒙汗药药翻了,被关到了开封府大牢里,不出意外要刺配充军去恶州的。”
鲁智深吃惊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确实是这么回事,喝了崔念奴倒来的酒就晕倒了,“她那蒙汗药还挺厉害,洒家睡得好实。”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充军?”
史进赶紧道:“兄长不要着急,寨主不仅不计较,还主动来救咱们了,快些走吧。”
鲁智深可是知道高俅父子的厉害,当初林冲就是这么被充军的,刚才听花荣说,他还以为自己也要步林冲后尘,没想到高衙内居然会主动搭救。
看来他没说谎,他的确变好了。
自己之前还怀疑他,确实不应该。
看来在梁山飒爽的孙小五才是高衙内原本的样子。
鲁智深站起来,对高铭真心的道:“这次是洒家的不对,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洒家的地方,只管说一声,赴汤蹈火。”
高铭笑道:“咱们快走吧,我在酒楼定了酒席,这一次,没有蒙汗药,咱们好好叙叙旧。”
众人往外走,一路出了开封府大牢,到了贺仙楼,入席吃酒。
几杯酒下肚,史进酒后吐真言,“我这回踏实了,不仅我待衙内不同,衙内待我也是不一样。在梁山的时候,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啊,花荣发现他又开始看不惯史进了,有种想把史进刺配的冲动。
高铭道:“光顾着说过去的事了,我还没问你们,你么能打败了田虎,兄弟们都还在吧?”
“都在,没有伤亡,如今都在驻地修整,不知道朝廷下一步什么安排?”史进看向高铭,“你有什么消息没有?”
高铭叹气,“我跟你说过,朝廷不愿意我多过问梁山的事,我也回避,真的不知道。”
下一步,当然是去打王庆,最后是方腊,而在方腊一战中,绝大多数的人都会死,包括史进。
史进忙道:“没关系,我就是问问。”
花荣这时则不紧不慢的道:“恐怕是去打王庆,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江南方腊,每一个都是朝廷的心头大患,现在没了田虎,不难想,该轮到王庆和方腊了。而方腊的实力远超其他,要放在最后,所以不出意外,你们要去打王庆。”
高铭瞅花荣,猜得很对嘛。
史进和鲁智深听了花荣的分析,并没有高铭预料中的抱怨朝廷,反而轻描淡写的道:“那便来!谁怕谁?!”
而花荣竟然带着几分羡慕的道:“是啊。习武不上战场,有什么用呢。”
高铭心道,你们不愧是一个坑里跑出来的魔君,个顶个的不怕死。
说到死,他想到未来在征讨方腊的战争中,史进会中箭身故,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高铭说道:“史进,你此番回去,如果真去打王庆,你卖力点,事后论功行赏,我就把你调到东京来,你看如何?”
打完王庆调到东京,就不用去打方腊,自然就不用死了。
毕竟是自己的铁杆粉丝,看着他送死,高铭还是于心不忍的。
至于鲁智深,最后的结局是顿悟圆寂,梁山谁的结局都比不上他,这样的结局没必要更改,高铭也不想把他拉到凡尘俗世中来。
当然如果鲁智深想重新回仕途,他也欢迎,但说到底,一切顺其自然。
史进笑道:“那我要你到身边当差,你说行不行?要是行,我就好好卖力。”
好歹是自己的死忠粉,自己是不是应该宠宠粉?
高铭想了想,答应了,“行。”
花荣攥紧拳头,努力告诉自己现在不同以前懵懂的时候。
那时候瞎吃醋,是因为没意识,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得克制。
不能吃醋,不能吃醋,退一万步讲,就是心里不痛快,也不能表现出来。
否则只会和高铭发生矛盾,把他越推越远。
史进高兴笑道:“那太好了,又能像在梁山一样,和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