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垂眸想了下,然后提议,“要不然咱们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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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珠儿拎着一壶奶茶来到高铭和花荣住的小院,门口就一个女真人守着,打声招呼就进去了,到正屋门前,喊道:“高大人,你在吗?”不见有人答应,又拍了几下门。
这时就见高铭打开了门,脸颊泛红,一手端着水碗,两腮鼓着,口中应该含着水,朝她做了个等一下的手势,来到墙根下将口中的水吐掉了,才道:“你怎么来了?”
韩珠儿晃了晃手里的奶茶壶,“我奉国相大人的命令给你们送奶茶。怎么,你们吃过了?”否则怎会在漱口。
高铭又喝了口水漱口吐掉,“奶茶?”
“吃过也不打紧,奶茶早中晚都能喝。我给你们放到这里了。”韩珠儿撂下奶茶就要走。
高铭问她,“他们还没放了你爹,叫你们离开吗?”
韩珠儿道:“夏天来了,就让我们走。”
“不是我说,这种不立即放人,而是今天拖明天明天后天的,最后都是赖账的。”
谁知道韩珠儿却很相信阿骨打的人品,“郎主法度严明,不会失信的。”
连被阿骨打绑架的高丽人都这么相信他,看来阿骨打在守信这方面应该还行,但他死了,他的继承者就难说了。
韩珠儿东西送到,就离开了。
这时候,洗完手的花荣从屋里走出来,看着门口的奶茶,一试还是温热的,“正好,喝点。”
高铭进屋时,花荣已经给他斟好了奶茶,先搂过他亲了一下,才把奶茶端给他。
“完颜家不会因为刚才我跟他们不对付,就在奶茶里下毒要毒死我吧?”他一边打趣一边喝了一口,然后就痛苦的朝花荣皱眉。
花荣一惊,“怎么了?”
高铭咂嘴,“咸的!”
花荣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有毒来着,奶茶不就是咸的么。”
高铭摇头,“其实还是甜的好。等我有时间,一定改良成甜的。”
花荣帮高铭算了下,“你要先离开金国,再去辽国,然后回国复命,之后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咸的也不错。”高铭低头喝了一口。
花荣说得对,从今天开始,他就不会有悠闲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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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高铭预料的一样,金国人很快就开始了下一次接触,并且不像前一次只在炕上干坐着谈话,这一次进步了。
在炕上喝酒吃肉看歌舞谈判了。
还是上次那些人,但这次换了个屋子,这间屋子不像之前屋子那种一个整面炕,而是屋子三面都有炕。
高铭、花荣和完颜阿骨打、完颜晟还有完颜娄室坐在南边的炕上围着矮桌吃酒,对面的炕上则是完颜家的宗字辈们。
阿骨打的态度,在高铭看来还是比较随和的,浑似忘记了上次谈话不愉快的事,而且在酒席上也没有再提,只是喝酒聊天,观看歌舞。
女真人的舞蹈有很重的萨满痕迹,可以说原始,也可以说有蓬勃的生命力,节奏简单,但胜在铿锵有力。
只是比较让高铭惊讶的是,女真人当真能歌善舞,喝酣之后,宗字辈里的宗翰先下了地,在地中央跳起舞来,其余人也完全没什么忌讳,宗望跟其他人也都下地与他挽手握臂,唱歌舞蹈。
高铭心想,这要是在中原,皇子这样早被以行为无状被治罪了,但阿骨打跟完颜晟等人看了,只是哈哈笑,心情好得很。
就在高铭还没怎么回过神来的时候,耳畔就传来了阿骨打自己的歌声,而完颜晟在一旁跟着唱,兄弟两人纵情高歌,沉浸在歌舞中。
高铭和花荣对视了眼,他们想融入女真几乎是不可能的,文化差异太大了。
不过,女真这样无礼法的习俗,倒是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同心同德,共同御敌。
此时此刻的高铭就有一个感觉,快乐都是你们的,与我无关。
为了不太冷场,他给阿骨打的女真歌唱表演打拍子,花荣也学他,但仍旧浑身不自在。
宗翰喝得醉醺醺的,跳着跳着就躺回了炕上,众人又是大笑。
其他完颜氏随后也都陆续回到了炕上坐着。
这时,阿骨打觉得时机到了,朝娄室瞅了眼。
完颜娄室按照宴会前的吩咐,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眼桌上的菜,“没吃的了,我去打一只!”
他的汉话很不好,高铭勉强才听出他说的是什么。
阿骨打就摘下墙上的弓箭扔给娄室,“去吧!”
娄室就拿了弓箭下地,阿骨打就对高铭道:“一起去看娄室射箭吧。”
高铭一愣,随即笑道:“那好啊,素问女真擅骑射,我可要好好开开眼!”
心里则盘算,这就是吃饱喝足要装逼了吧?
高铭和花荣下了地,阿骨打也和其他完颜氏统统下了炕,一起朝外面走。
来到院内,因为酒席是从中午开始的,此时天色尚亮,这个季节,在绿色生态环境下的北地,大雁十分常见。
果不然,等了一会,就有一队大雁经过,娄室指着其中一只道:“就它了!”开弓朝天就是一箭,那大雁就直线坠落。
随手便能射雁,就问天下几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