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块虎皮已经熟好了,阿骨打亲自交给高铭,高铭抚着虎皮的皮毛,“实在太贵重了,叫我说什么好,无以言表。”
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那就不要说话了,改用唱的好了,于是众人齐声唱《勇敢的女真人》,在欢快的歌声中,辽金友好记心间的歌词中,圆满地结束了这次会晤。
高铭收纳好虎皮,跟花荣回到了住处,进门后,将虎皮铺到炕上,他端坐上面,对花荣道:“唉,其实我当初在梁山做寨主的时候,铺它更合适。”
“现在也很合适。”花荣坐到一旁,笑看他。
“你也坐上来。”
花荣不感兴趣,直笑着摇头,结果这时就听高铭道:“你是本大王的压寨夫人,快过来!”
花荣一听就将眉毛皱起来了,哼笑道:“你说谁是压寨夫人,嗯?”并起身朝高铭扑去。
高铭躲闪,但才爬出一个身位就被花荣居高临下地给摁住了,“说,我是你什么人?”
高铭不停地笑,就是不说,花荣就搔他腋下,“快说。”
高铭推花荣的手,笑着躲,“你快住手,别乱来啊。”发现无济于事,只能投降,笑着道:“相公,快停手!”
花荣一怔,然后狠狠亲了高铭一下,笑道:“你都这么叫我了,那真得乱来了。”
两人便一如既往,欢乐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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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国该谈的都谈了,虽然被绑架着来,但经过双方充满诚意的磋商,取得了喜人的成果,高铭走的时候,完颜阿骨打领着一众亲戚们,骑马出城门相送,礼遇相当高了。
高铭空手来的,走的时候卷了一张虎皮不说,阿骨打又送他们貂皮、鹿茸、珍珠跟生金,收获颇丰,也算没有白来一趟。
“都回去吧,我们和八皇子走了。”高铭和花荣跟他们挥手再见,此情此景,恨不得再共同唱一曲辞别。
八皇子完颜宗强将高铭掳回来的,自然由他再将人送到金辽边境去。
还是原班人马,高铭、花荣、完颜宗强、韩珠儿。
一来担心高铭和花荣被狼群叼走,二来也是防止他们不回辽国,在金国境内瞎溜达。
来的时候,心情沉重,回去的时候,就轻松了。
完颜宗强已经被他哥透过风,会被派去宋国,用简短的汉话对高铭道:“我会去宋国。”
“是么,那太好了,咱们也算老交情了,等你到宋国,衣食住行都包在我身上。”高铭笑道:“还有谁啊?”
“六哥宗隽,堂哥希尹。其他的……”完颜宗强摇头,表示不知道。
高铭记得六皇子完颜宗隽在金国的宫廷斗争中,是以通宋罪名被杀掉的,这可是个好苗子,得着重培养。
高铭问旁边的韩珠儿,“你会来吗?”
韩珠儿苦笑道:“怎么可能,我可是个高丽人,还是女人,轮到谁也轮不到我。等夏天来了,我就得回国家去。”
高铭颔首,“是啊,还是家好。”你可赶紧回高丽去吧,别再添乱了。
行了几日,顺利到达边境,完颜宗强就不能继续往前走了,跟高铭他们挥手作别。
高铭看着这群女真人掉转马头,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跟花荣转身朝辽国上京的方向进发。
越往北走,汉人越少,他俩刚到下一个州府,就引起了当地官府的注意,立即有契丹人盘问他们,听说宋国的使臣,马不停蹄的报告。
很快就有会汉话的契丹官员出面,领着他们一路北上,去上京跟其他的使团成员会合。
高铭和花荣顺利到达辽国上京临潢府,他仰头见这都城的城墙足有三丈高,甚是牢固,而且他们一走路走来,临潢府周围还有许多县,人口众多,真是想不出以后怎么就会被阿骨打带女真人轻易攻破。
当然,谁又能想到金国远道而来,就攻破宋国都城东京汴梁呢。
高铭和花荣直接被带到宋国驻在辽国都城的使馆中,他俩要回来的消息,已经提前传来,使馆内的宋国人,各个沐浴更衣,整装一新等待高正使和花副使。
大家惊奇地发现,就连称病卧床多日的王副使,也坚强地撑起病弱的身躯,下床迎接俩人回来。
高铭和花荣远远就见到使馆门前,一堆画风跟辽国髡发人不同的宋国人,踮脚翘首望向他们行来的方向。
看到他俩,都跟见到救星似的奔跑过来,“真的是高大人和花将军吗?你们平安归来了啊€€€€”
高铭许多日以来看到的都是女真人跟契丹人,再次看到满发盘头的汉人,高铭也是倍感亲切,急急下马朝大家走来,“我回来了,你们都还好吗?史进怎么样了?”
“被救回来了,已经没大碍了。”一个官员庆幸地道:“幸好安大夫有回天之术啊。别人也都好,除了……”
高铭就道:“怎么,王大人又病了?”
其他人都默默点头,高铭勾起嘴角和花荣心照不宣地互相一笑,就知道这老小子会耍诈,跟他们之前料想的一样。
“高、高大人……是你回来了么?”
就听一声充满病痛的沙哑嗓音,众人自觉的让来一条路,亮出王黼的身影来。
他头上扎了一圈额带,一副大病缠身的样子,颤巍巍的朝高铭伸出了手,含泪呼唤道:“高大人,真的是你吗?”
他看到高铭比看到他亲爹都高兴,因为高铭失踪,整个出使辽国的压力都转移到了他身上,尤其到了上京,辽国皇帝已经派人来催过好几次面见的事,他实在不敢见耶律延禧谈减免岁币的事,所以假装生病不出。
就在昨天辽国又派人来催了,语气老大的不高兴,他正愁怎么办呢,高铭就回来了。
王黼胆小怕事的样子,被整个使团看在眼里,以前在京城,他能说会道,还看不出来什么,结果到了塞外,是骡子是马,一下就看出来了。
所以一直卧床的王黼一出现,空气中弥散着些微鄙夷的味道。
高铭看王黼这个德行,不禁笑道:“原来王大人病了,这么盼着我回来,是不是等着我给你开汤药喝?”
一句话把王黼的心理阴影勾出来了,赶紧摇头,“看到高大人和花将军平安归来,我不替你们担心,这心病就去了一半,很快就能康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