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跟朝臣不欢而散,甚至有点委屈,他叫大家想办法开源弄钱,也是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这一次,可不是为了他自己花,怎么又扯到了他头上?
刚才好险,要不是他反应快,立即退朝,就又得听那些老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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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修缮北方防御事关重大,所以高铭和父亲回到家中,不免也要继续讨论。
高俅道:“城墙肯定是要修的,增加赋税也要修,否则的话,那些城池要回来还有什么意义?官家想必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不弄出钱来,这件事就没完。”
高铭半开玩笑地道:“官家把他自己园子里的好东西拿出来能解决不少问题。”
人家女真人不管怎么落后,但在强军上可是很下血的,勒紧裤腰带搞军事。
据说历史上阿骨打死后,他的弟弟完颜晟即位。
因为过了很久的苦日子,他一即位就迫不及待地从国库里挪用了钱摆了酒席犒赏自己。
堂堂皇帝,偷窃国库,不是为了兴建宫殿,购置奇珍异宝这种大事,竟然只是为了办一场酒席。
真是寒酸的令人落泪。
这件事被完颜宗瀚等大臣知道了,按照阿骨打当年的规定,谁挪用国库,打谁二十板子。
于是完颜宗翰等王公大臣就把完颜晟拽下皇座,打了二十板子。
完颜晟大概是第一个因为动用国库摆酒,被大臣实打实殴打的皇帝。
前无古人,也后无来者。
由此可见,金国君臣之间的地位差距不是很大,还有女真部落的古朴遗风。
还有就是金国为了打仗,十分节俭,连皇帝也没啥好日子过。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后来金军居然在兀术手里,搞出了武装到牙齿的重骑兵铁浮屠的原因。
铁浮屠极为烧钱,怎么来的?
八成也是牙缝里扣钱省出来的。
金国可没大宋这么庞大的官僚军队系统,占领了辽国后,钱都用在了刀刃上。
当然,也正因为金国之前过得太苦,后来天下大定,腐化速度极快。
高俅笑着摇头,“你觉得可能吗?”
“我也就是说说。”高铭道:“朝百姓征税就免了吧,要征也得征那些有钱人。”见高俅朝他摇头,苦笑道:“我这句话也是说说,百姓不征,还能征到他们头上?”
高俅连连摆手,“别从富绅身上打主意了。”
高铭心道,不管从不从他们身上打主意,有一点特别不好,那就是钱都在那些大族富商手中,他们将钱囤积起来,宁可窖藏,也不拿出来花,钱不流动就没意义,相当于被他们藏起来的钱,直接消失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人家赚到的钱,就不愿意拿出来花,谁也没办法。
高铭撇嘴,“不从最有钱的人身上琢磨拿钱,那就得跑海运了,继续扩大海上贸易的规模。”
“如今丝绸瓷器运出去,香料、象牙运回来,市舶司收税,该收的钱都赚了。想短时间内扩大规模,难啊。”
高铭抱着肩膀想,是啊,做大蛋糕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的丝绸瓷器生意已经成熟,得找到新的外贸增长点。
嗯……新的增长点……唉,可没那么容易发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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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后,没一点准备的,花荣突然回来了,这算是高铭最近几天发生的最开心的事情了。
花荣何尝不是,两人迅速地滚在一起,待亲热了一会后,聊起了家常和朝中的事情。
花荣那边正在按步骤进行,没遇到什么困难。
或者说,就算遇到困难,也有应对的经验了。
聊到要筹钱修防御工事的时候,花荣悠悠叹道:“估计最后只能挪用其他款项了,毕竟那几个关隘不修的话,收复就没意义了。最好重新把长城给垒起来。”
“那可是一笔巨款,不如叫官家学梁武帝萧衍,表演个出家,叫大臣凑钱赎他,说不定能变出钱来。”高铭摸着下巴,装作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花荣笑道:“他要是肯出家,大家可太高兴了,谁会去赎他,恨不得他别回来了。”
高铭憋住笑,戳了戳花荣的肩膀,“你敢这么说官家,我可去告密了。”
花荣就笑着揽过他,“你是我的人,小心你也受牵连。”
高铭调笑道:“谁说我是你的人了?我卖给你了?”
花荣挑了下高铭的下巴,“那我明天把你名字文我身上,算不算凭证?”
高铭忙摇头,“可别!”因为他曾看到很多情侣把对方名字文自己身上就迅速分手的例子,总觉得是不是有什么魔力诅咒,他还想和花荣过下去呢。
“为什么?”
“我……我不喜欢有纹身的。”
“是吗?”花荣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高铭数史进纹身的画面,虽然是陈年旧事,如今也证明史进没威胁,但当初糟糕的感觉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今不忘。
“文别人身上好,文你身上就不好了。”高铭笑道:“反正不许文,以后每次遇你都要检查一遍,看你有没有往身上乱文东西!”
花荣当即就解腰带,“来,现在就检查罢。”
高铭岂能客气,也除自己衣裳,互相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