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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傲玉回到自己的房间内,越想心里越没底,她没说服兀术,就被宋国使臣打断了。
而且她最后回头,分明看到那个宋国人进了兀术的毡帐。
他们又谈了什么呢?
真是叫人惶恐不安。
就算兀术刚才不暴露她的身份,但不许他们今晚就献礼离开,等到明天晚上,必然与宋国使团正面遭遇。
身份一旦曝光,辽国对于夏国的背叛行径,必然勃然大怒,兴师问罪。
她越想越慌,一刻也坐不住,对哥哥草傲柏道:“不行,我得再出去一趟。”
“去哪里?”
“去找宋国人。”曹傲玉道:“我有很不好的预感,我和兀术的会面,被宋国人撞见了。他们恐怕已经知道了咱们的身份。而其兀术抛弃了咱们。”
否则的话,金国四皇子这会应该派人来找自己重新谈判了,不该这么晾晒着。
这不是好兆头,怕是就这么晾着,等明天一过,就将他们打发走。
岂能坐以待毙。
曹傲柏虽然是哥哥,但有的时候,许多主意是妹妹拿的,“那怎么办?”
“我去找宋国人。”既然暴露了,那么就看看能不能挽回一些。
在哥哥的一口一个小心的叮嘱下,曹傲玉出了门,径直去敲高铭所在屋门。
给她开门的是个长得十分英俊的男子,一副武人的打扮。
曹傲玉心道,这不是刚才见到的那个宋国人,开门这人应该是他的护卫。
果然,曹傲玉就见方才见到的那个宋国人懒洋洋地坐在炕上看她,眉头皱着,满脸的疑惑。
曹傲玉俯身施礼,“您就是宋国使团正使吧。”
高铭便一笑,“你呢,是夏国的正使吗?”
“果然是明人不说暗话。”曹傲玉灿烂一笑,“我就爱跟痛快人打交道。”说着,他看了眼一旁的“护卫”,对高铭道:“我有话想跟你单独说。”
这个暗示很明显了,意思是叫其他人离开。
花荣看向高铭,询问他的意见,见高铭朝他颔首,他才推门出去了。
等花荣一走,曹傲玉就走到了炕边,挨着高铭坐下,娇媚地一笑,“不知阁下怎么称呼。我的姑母是大夏国的曹贵妃。”
高铭便也报了家门,曹傲玉听了,眼睛就跟突然被点着了蜡烛一样,蹭地窜出两朵明亮的火光,“原来你就是高郡王。”
宋夏两国掐了上百年了,经常探听对方的动向,否则也不会知道辽宋签订了幽州协议。
而签订协议的主要牵头人就是高铭,此人的底细,夏国也是专门打听过的,自认为十分了解。
连对方身上的过往都挖掘了。
曹傲玉心里一喜,高铭可是有名的花花太岁,有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的眼神便带了几分媚态,“原来是高大人呀,久仰久仰。有些话就好谈了,真是天公作美。”
“不知你想说什么?”高铭饶有兴致地看她。
“咱们两国之间上次爆发战争,便是因为宋国出使我国时,因为礼仪方面的争执,最终导致了战争。”她咬了咬唇,“我想,如果当时的使团,双方的性别不同,恐怕就打不起来了。毕竟阴阳相谐嘛。”
男人的德行,她很清楚,送上门的,岂会不吃。
而高铭若是吃了,那么谈话就好展开了。
大宋官员什么德行,她一清二楚。
她进一步暗示道:“如果高大人能给我们一个方便,隐瞒在这里见过夏国使团一事。那么我们,或者说我,可以给高大人需要的任何方便。”说着,便开始宽衣解带。
高铭一怔,忙道:“有话好好说!别这样!”
曹傲玉发现对方眼神里对她是一点兴趣没有,正奇怪的时候。
这时候就听门外有小孩子的吵嚷声,一片笑闹声。
刚才出去的“护卫”,突然开门走了进来,道:“是女真的小孩朝你要糖来了。”然后看到眼前的情景,脸色登时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开口就质问道:“你怎么回事?”顺便送了一个“追责”的目光给高铭。
曹傲玉不明白他的态度,他听令于高铭,地位是应该低于他的,怎么如此明目张胆的质问他。
她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衣裳,起身往外走,临走前不忘对高铭笑道:“我随时都有时间,恭候高大人您的大驾。”
“你有空,他没空!”
路过“护卫”身旁的时候,就听此人不客气地道。
曹傲玉不禁觉得好笑,你谁啊,你哪位?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轮到你来管?
这个护卫则冷着脸,一点不客气地拎起她的后衣领,将她推出了门,然后将门砰地重重关上。
她碰了一鼻子灰,只能回了自己的住处。
进门后,便对哥哥抱怨道:“不行,简直比兀术还冷淡!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天气太冷了吗?!要是能杀光宋国使团就好了!”
“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