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个性。”警察局长微微皱眉，“是的，就像是你想的那样，他说自己是20%无个性中的一员。”
现场陷入一片安静中，这时，欧尔麦特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后和警察局长说了一声抱歉后离开。
“喂，相泽老师，是的，我已经找到绿谷少年了。”
相泽消太应了一声，“没事就好，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有点小问题需要解决。”欧尔麦特有些忧愁的说。
“能让欧尔麦特如此烦恼，是什么事情？”相泽消太微微皱眉，“需要我过去看看吗？”
欧尔麦特想了一下，“我觉得你就算是过来可能也无法解决问题。”
大体和相泽消太说明了一下情况，对面似乎也有些无奈，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自杀爱好者，将死亡当作自己的毕生追求。
拯救这样的人实在是有些困难。
“这样，我暂时让午夜老师帮我带一下A班，我先赶过去，不管有没有用，绿谷都是我的学生，我不能放着不管。”
另一边，沈希走在医院的天台上，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看向远方，片刻后他收回视线，抱着怀中的书往前走。
红光一闪即逝，好像有一个奇怪的人经过。
第25章 自杀第二十五天
从天台上下来，沈希大半夜抱着一本书离开医院，朝着红光发出的地方走去，他有些好奇刚才看到的是什么东西。
红光像萤火虫一般时隐时现，沈希远离路灯踏入一条小巷子，还没等走进去，他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伴随着微弱的呼吸声，沈希断定这些血腥味是受害者刚刚溅出的。
打开手机，凭借着微弱的光看向巷子内，还冒着热气的鲜血向他张牙舞爪，血泊中间是一个穿着战斗服的人，应该就是所谓的英雄。
踏着血迹走到那人身边，那人已经快要昏死过去，整个都神志不清，像是喘不过气来一样颤抖着。
大约是察觉到有人接近，他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到沈希的一瞬间他张开嘴，沈希听不到他的声音，甚至连气音都没有，但是他的口型，是在说……
快跑，离开这里！
明明自己都快要死了，还想着帮助别人，让人赶紧跑，这到底算是什么？
不管是死亡还是活着，人类这种东西总是让他想不透，也猜不透。
沈希猛地后跃，一把刀由上而下斩落，那是一把满是豁口的长刀，在月光下闪着微光。攥着它的人长相奇特，破碎的红色围巾，长长的舌头，有点像他陪着征十郎去看的电影毒液。
“竟然躲过了我的袭击，小子你很有趣，是新起的英雄吗？”
“但是你的眼中没有救助别人的信念，所以……你根本不配当英雄！”
长刀猛地看来，沈希偏头躲过，他一步跳跃到墙上，整个人看上去遗世而独立，漆黑的眼睛在月光下也不甚清晰。
沈希看着地上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抽搐的人，又看了一眼死死盯着他的怪人。
“我不是英雄。”沈希道：“我只是个路人。”
斯坦因微微眯起眼睛，“不是英雄？哦，对，你没有穿战斗服，我从来不杀英雄以外的人。”
“我也不希望被你杀死，你的刀很难看。”沈希直言不讳，“像是几十年没有保养过一样。”
闻言斯坦因愣了一下，接着他哈哈大笑。
“你真的觉得我不会杀掉你吗？不，我除了杀死这些冒牌的英雄外，也会清理像你这样的社会渣滓。”
“所以，感激涕零的去死吧！”
沈希微微皱眉，他再次躲过这人的袭击，脸上带着不耐。
“我说过，我不想死在你手上，请不要无理取闹。”
“哈哈哈哈哈，我无理取闹？真是有趣的渣滓啊！”
斯坦因的攻击越发凌厉，沈希跃下墙，下一瞬间他踩的地方就被砍出一道很大的阔口。
这人真是不讲理。
沈希心想，自己明明都说了，他还是不管不顾的想要杀掉自己，小姨说过如果说出自己的诉求别人才会明白，果然是骗自己的。
这个人就完完全全无视了他的诉求。
躲避途中沈希拨打了报警电话，接起来的是尚在警局等待相泽消太的欧尔麦特。
“喂？”沈希闪身一把攥住斯坦因的手腕，“医院附近有个奇怪的人，在攻击我。”
欧尔麦特愣了一下，“等等，沈希？！你说什么？有人在医院附近攻击你？”
沈希想了一下才想起这声音是谁，“哦，是白天的大叔啊，欧尔麦特？”
对方飞起一脚，将被转移注意力的沈希一脚踹出去，砰的一声砸到墙上，沈希吃痛的低吟一声，欧尔麦特瞬间紧张，他还记得刚才警察局长说沈希没有个性。
“坚持住，我马上过去！”
沈希并没有注意到欧尔麦特说了什么，他扶着墙壁站起来，眼中带着些微痛楚。
他和太宰治不一样，他可以忍受疼痛，只要死亡什么都可以，但是……这并不表明他就喜欢疼痛，尤其是没必要的痛感。
“为什么不用你的个性！哈哈哈哈哈，用啊，来和我打啊！”斯坦因哈哈大笑，他疯狂的用刀劈砍，“你不配喊欧尔麦特的名字！”
沈希在躲避途中想：这关欧尔麦特什么事？
“我没有个性。”沈希一点也不想接受这个世界的设定，什么个性啊英雄啊，这些东西完全和他无法契合，所谓救人与被救，一开始就和他没有任何交集。
“是吗？”斯坦因并不相信，虽然沈希到现在都没有动用个性。
胸口还在泛疼，烦人的家伙却不打算放过他，沈希心中溢满了烦躁，他讨厌这种意外。
原本沈希觉得死在他手下也是可以的，可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讨厌，死在讨厌人的手下，说不定还会让他高兴，一想到这里沈希就相当不情愿。
“啊！！”
尖叫声在旁边响起，一个拿着粉色包包的女孩摔倒在地，她惊恐的看着尖叫着，一瞬间，无数已经关掉的灯亮起，斯坦因眼神冰冷的盯着那个女人。
“算你好运。”
几个跳跃之后，那人迅速消失，沈希站在原地，到现在也没弄懂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已经没事了！你问为什么？因为我来了！”
欧尔麦特出现在沈希后面，“你没事吧？！”
沈希摇摇头，他指向巷子里，“里面有个人快死了。”
闻言欧文麦特瞬间窜进去，还在滴血的英雄被他迅速带出来，幸好医院就在附近，即使失血过多也没有危及生命，总算是救了过来。
绿谷出久也是被刚才的尖叫声吵醒的，他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走过来的沈希，眼中带着迷茫。
“先生你受伤了吗？身上好多血。”
这时沈希太发现自己在刚才虽然躲过了那人的攻击，但是身上却沾染了很多血，尤其是他穿着白衬衫，血迹在他身上相当明显。
将身上的白色衬衫脱掉，沈希随手将衬衫扔进垃圾桶，接着整个人窝在旁边的小床上，跟陪护家属似的。
欧尔麦特是在那位英雄确定无生命危险后过来的，这时相泽消太也终于赶到。
病房内安静的要命，只有手机断断续续发出提示音，绿谷是不敢说话，沈希则是压根没打算说话，可以说这种尴尬的气氛大多数都是他造成的。
欧尔麦特轻咳一声，绿谷出久瞬间看向门外，眼睛亮晶晶的，至于沈希，他连头都没抬。
“你好，我是绿谷出久的班主任，感谢你将他送到警察局。”
似乎是终于察觉到这人是在和自己说话，沈希抬起头来，眼中见不到丝毫情绪，似乎只是一件无关轻重的小事，相泽消太微微皱眉，这个人……
“沈君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欧尔麦特过来打圆场，“那可是英雄杀手斯坦因，他至今为止已经杀死了很多英雄，如果不是你报警，那位先生可能真的要死掉。”
虽然很想说死掉不是挺好的嘛，但小姨告诉他说话要看场合，对面的人也不是太宰治。
所以沈希点点头，接着继续看向手机屏幕，活像一个玩手机成瘾的小孩。
“我还一直都不知道，先生你为什么大晚上出门？”绿谷出久突然这样问，要知道他从睡梦中醒来发现沈希不见了真的吓了一跳，这大晚上的如果自杀去了可没人看得见。
沈希看了绿谷一眼，片刻后从怀中摸出完全自杀手册，翻开后给绿谷看。
“上面说晚上的大海是可以吃人的，因为海洋是黑色的，也不会有人发现，我打算今晚上投海。”
绿谷出久嘴角抽了抽，这人果然大晚上出门自杀去了。
“那……那为什么没有去？”
沈希眼中缓慢的爬上一点厌恶，“被一个神经病缠住了。太宰说的真没错，每次尝试一个新的方案时，总会被讨厌的人打扰。”
第26章 自杀第二十六天
欧尔麦特和相泽消太对视一眼后看向沈希，“那个……可以告诉我们一些消息吗？关于那个人。”
“英雄杀手斯坦因是我们关注很久的个性罪犯，犯下的案子相当恶劣，你是唯一一个见到他后没有受伤的人。”
沈希将书合上后在怀里后才看向欧尔麦特，“你想知道什么？”
“可以把晚上经过的一些和我复述一遍吗？”
沈希不经常讲故事，也不喜欢讲故事，准确来说，他不喜欢一次性说很长很久的话，他沉思了一下，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和对面这个明显很激动的人说明情况。
该从什么地方开头？自杀尝试还是爬楼眺望哪里有海？
“出门看到有红光闪过，好奇过去看看就看到了。”沈希总结完毕。
“唉？”欧尔麦特愣住，“等等，就这些吗？”
沈希抬头，一副你还想要多少的表情。欧尔麦特终于感受到警察局长谈论起自己问话时的无奈了。
“长相，用的武器还有个性呢？这些你知道吗？”相泽消太补充询问。
稍稍想了那么一会儿，沈希道：“长相的话，有点奇怪，像是电影里的毒液，舌头很长，下巴是尖的，眼睛上戴着奇怪的东西，武器是一把破刀，至于个性……不知道。”
“这样。”欧尔麦特将特征记录下来后发给警察局，接着他才开始尝试着接触沈希。
“我们和绿谷出久明天要回雄英高中，先生你打算怎么办？”
“自由。”沈希重新翻开手中的书。
“什么？”
沈希竖起食指在空中晃了一下，“我说，这是我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