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安静无事,一直到下了车,沈希盯着前面有些破旧的居民楼,有些奇怪。
“这就是你说的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这里也有人居住的吧,前面还有个酒吧。”
“这你就不懂了。”太宰治给沈希解释。
片刻后太宰治又摊摊手不再解释,“算了,这属于人际交往,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太宰治就这样背着手往前走,要是一个普通人听到这句话一定会追上去打他,但谁让那个人是沈希,这位不在意大多数事情的男人当然也不会在意区区一句话。
而且太宰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旧楼的楼梯踏上去咯吱咯吱的响,太宰治拉着沈希往上走,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的孩子,期待着宝藏中拥有好玩的玩具。
沈希实在是太熟悉这个眼神了。
他不禁开始思考来的这段时间,太宰治有没有做额外的事情。
比如有没有设计坑人……
一直走到楼顶,通往天台的大门被锁了起来,大约是很久没人过来,连锁都生锈了,太宰治从口袋中摸出一根钢丝将门锁撬开。
踏上天台,那股陈旧腐朽的味道便从鼻中消散,太宰治走向天台旁边的栅栏,双手扶在栅栏上,鸢色的眼中带着笑意。
“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沈希走到他身边。
“看戏,你喜欢吗?”
沈希想了一下,“什么样的戏?”
“勉强算是天平上的两个人相互碰撞后的戏,主角和反派的交锋,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相遇。”
“最后一个不看。”沈希直接道:“有你在侦探社基本吃不了亏。”
太宰治愣了一下,接着小声地笑着,“什么事情都不要太绝对,不过,我很高兴。”
“我小姨……她怎么样了?”
唯一能够让他开口询问的只有这个小姨了,太宰治知道在沈希的心目中,自己和赤司夫人的定位不一样,赤司夫人大约是妈妈般的存在吧。
“赤司夫人一直都没有放弃找你,并多次找到我嘱咐我如果有你的消息一定告诉他。”
“那……”沈希抬头和太宰治对视。
那你告诉她了吗?
太宰治点点头,“中间几条发送成功的短信我都告诉赤司夫人了,她说自己不会放弃的。”
沈希应了一声,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感觉,明明早就决定了自杀,也尝试了很多次。但还是不由的担心小姨会不会伤心难过。
果然还是因为……他知道谁对他好。
回过头来看着前方,太宰治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标志,那个红点就在前面不远处。
“太宰?”沈希凑过来看着他的手机,“这上面是什么?还有,你怎么知道这里能看戏?”
太宰治勾起嘴角微微一笑,“那天晚上我看到一个小姑娘在一个很怪的家伙身上装了追踪器,我就顺手将追踪的信号接手了一下。”
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沈希点了一下,“和我们现在不一样的位置。”
“当然要不一样,一样了那不是送上门去了吗?”太宰治道:“这群家伙到底有没有发现这个追踪器,谁都说不准呢。”
“所以你们遇到了两个没见过的家伙,相当厉害?”荼毘盯着渡我被身子,“于是你们就直接回来了?甚至没有去接我和图怀斯?”
“是超级完美的男人!”渡我被身子抱着自己怀中的血瓶,“我拿到他的血了哦~”
“呐呐,我可以分你一点血,你帮我把他的复制人做出来吧!”渡我被身子拉着图怀斯的手,“我好想看到他浸透在血液里的样子啊!”
黑雾穿着西装有些无奈的说:“渡我,不要任性。”
“滚,不要和我说话。”带着黑色头罩的图怀斯这样回应。
“好呀,但是你需要告诉我他的长相之类的数据,最好是给我看图片呦。”紧接着图怀斯这样回答。
死柄木弔抓挠着自己的脖子,不一会儿便抓挠出一道道的血痕,手指缝中的眼睛带着满满的恶意。
“所以说,这一次你们的袭击,除了得到了一个陌生人的血外,什么都没有得到?”
“失败……太失败了,真是让人生气啊。”
黑雾看到死柄木弔的样子立马开始安慰,“也不是如此,那个人确实很强,还有另一个人,个性很可能是消除,但和相泽消太又不太一样。”
“哦?”死柄木弔看向他,“怎么个不一样法?”
“他免疫所有的个性,只要被他碰到。”
“这样吗?”死柄木弔将双手放在膝盖上,“那可就不好了,免疫所有个性……也就是说精神系个性也会被挡住。”
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滴血,渡我被身子和图怀斯商量中。
“我只喝这么一点点哦,你一定要看清楚了,帮我把他的复制体制造出来!”
“啰嗦……”
“好的,没问题!”
荼毘盯着这两个人,片刻后哼笑一声,“果然没有一个正常人,都是些奇怪的家伙。”
“太过分啦,明明荼毘大叔也是这种奇怪的人。”渡我被身子抬头看向荼毘,脸上的红晕还未逝去,怎么看都像是怀春少女。
看着那滴血液,渡我被身子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入口中。
【渡我被身子的个性是变身,取得对方血液并喝下,就可变身成血液主人的外貌。】
荼毘盯着渡我,实际上他对三人说的那个强大的家伙也很好奇,渡我被身子可能有主观意识,但连黑雾都这么说,那就只能说明事实真的就是如此。
鲜血咽下,渡我被身子却并没有变身。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就在渡我自己都有些奇怪的时候,突然她睁大了眼睛。
“啊!好痛!咳咳……”
渡我被身子发出凄惨的尖叫声,声音让死柄木弔都吓了一跳,他们猛地站起身,全部远离倒在地上翻滚的渡我。
起先还是惨叫声,接着便呕出鲜血,直到那一滴血被彻底从身体中清出来,这股剧烈的疼痛才停止。
“这是什么?”死柄木弔震惊的看着地面,“那是谁的血?!”
荼毘微微眯起眼睛,“哦呀,看样子这东西真的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
哭泣着从地上爬起来,渡我被身子擦着嘴角的血液,“你们太坏了,都不来帮帮我。”
“谁知道你是在发疯还是真的很痛,变态小姑娘做什么都很正常。”荼毘直接怼回去。
死柄木弔将装着血液的小瓶子拿起来,对着头顶的灯光看了一眼,就在这一刻,他莫名觉得自己看到了一点金色的光。
无法被渡我被身子利用的血液?那这和垃圾有什么两样。
随手就打算把这东西扔进垃圾桶,直到被一道声音制止。
“不要扔掉,弔,将它给我看看。”男声从后面的装置中发出。
“老师?”死柄木弔猛地站起来,“老师你是说这些血液吗?”
他有些烦躁的抓挠着自己的脖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搞不明白,为什么老师想要这种奇怪的东西?”
“不要焦躁,弔,冷静下来。”
AFO宽慰着死柄木弔,“很多时候,未知才是胜利的最后一击,弔,你明白吗?”
死柄木弔沉默的站在原地,片刻后才将瓶子放回桌子。“我知道了老师。”
就这样坐在天台半个多小时,戏没有看到还差点被晒到中暑,即使是傍晚的太阳也相当的难受,觉得再晒下去一定会黑几个度的太宰治瞬间决定先离开。
沈希没有什么意见,从一开始就是太宰治拉着他走。
“有点可惜,这里的高度还行。”沈希站在天台边缘盯着地面。
“喂喂,你可是从那么高的观光塔上跳下来都没事的人啊!”太宰治笑着提醒他,“普通人从上面掉下来是必死的。”
沈希有些奇怪,“可是你也没事啊。”
“因为你给我做了挡板。”
太宰治试图给沈希分析当时的问题。
实际上沈希并不在意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他只关注又没有死这件事实,太宰治伸手拍着他的肩膀,脸色有些一言难尽。
“别放弃,死亡的道路上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危难险阻,这是既定的事实。”
虽然不太清楚太宰治说了些什么,但这并不妨碍沈希点头应和,太宰治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只是拉着他往楼下走。
就这样一路往前走,在路过酒吧的时候,大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死柄木弔站在门口盯着面前的人,猩红色的眼睛带着一点惊讶。
“是你?”
沈希拉住太宰治的胳膊指着死柄木弔,“太宰,找到了,这个就是我和你说个性很有用的人。”
鸢色的双眼盯着面前的人,太宰治微微眯起眼睛,“哦?是吗?”
“弔?发生了什么?谁在外面?”
黑雾从酒吧内走过来,死柄木弔这么久都没有走出门口让他有些担心。
起先只是觉得声音有点熟悉,直到看到黑雾本人后他才发现这人就是那天晚上逃走的家伙,黑雾也很明显吓了一跳,他盯着面前的两个人下意识后退两步。
“是你们?!”
“哈?黑雾你认识他们吗?”死柄木弔眼中带着恶意。
“我还以为不会再见面了,一个有病的非要追着我让我杀了他的家伙。”
黑雾连忙拉着死柄木弔往屋里躲,“这两个就是我们遇到的强者!那血就是他的!”
“啊?”死柄木弔冷笑,“那你们可真废,这种人都会被逼到这种程度。”
沈希尝试着朝死柄木弔伸出手来。
“干嘛?”
“握手。”沈希声音温和,“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死柄木弔:……
黑雾:……
因为声响所以跑出来查看情况的渡我被身子和魔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