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朵只想往这货脸上塞一把蝎子,好吧,他不敢,这老小子的崽,可不是好相与的。
“好了,别闹了。”沐英娘都快看不下去了,扭头对沐海云说道,“我娘亲的坟在哪里?”
“我已经记不起来了,那时候我浑浑噩噩,只觉得自己生活在迷雾当中,满脑子总是想要娶那个女人。”沐海云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说道,“硬是等你两岁了,我才没熬住,娶了她。”
“……”众人沉默中,唯有阿朵知道,那是多么的艰难,活生生的被折磨了两年的时间。
“爹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娘。”沐海云这时候,真正的情绪才流露出来,不像之前见到的那般活死人的模样。
也不知道那女人,要一个行尸走肉的男人有何用。
“在这东西的控制下,你还能熬上两年,已经是很了不起的。”阿朵表示,英娘她爹还是挺爷们的。
“不用安慰我了,终究是我对不起珍娘和英娘。”沐海云显然并不接受这样的称赞,“我没能保护好她们。”
“你还知道啊,你女儿被迫带着孩子逃亡的时候,你还在温柔乡里头呢!”薛老板着脸,他女儿女婿身上发生的一切,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岳父……”沐海云已经恢复了一些神志,看着老了那么多的薛老,终于想起来这是他岳父大人了。
“你这个没用的,发现不对,也不知道给我写封信!”薛老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简直是要气死他老头子!
“我……”沐海云不得不说,压根没想起来这个岳父,当初珍娘决意要嫁给他,薛老就不答应,最后无奈,还是把女儿嫁了,陪了不少的嫁妆,可是后来薛家出事,家里的长辈,不准出手相助,却又因为遇上那事,两边的助力下,珍娘身心煎熬,最终没能挺过去。
“我,我,我个头!就是你这样的猪脑子,才会被人控制这么多年。”薛老只觉得,再对着这货,他的命都要短上好几年,喊了一声,“来人!”
“薛老。”立刻有人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按照这个方子去煎药。”提笔刷刷的写了一张药方出来,就刚才给沐海云号脉,要是还不知道该怎么配药,他也不用做神医了。
“喏!”那人接过了药方,赶紧跑了,去煎药。
“都让赵允淏那小子的人带坏了,谁都不好好答应,非要喏来喏去的。”薛老没好气的说道。
“那叫有气势,外公。”沐英娘笑眯眯的说道。
“去去,一边去,你们就站到那小子一边吧。”薛老也只是说说,开玩笑,他家外孙女可是怀着孩子呢。
“岳父……”沐海云只觉得,还能再见到女儿,已经是此生大幸之事了,对岳父那凶巴巴的模样,也没多少在意的。
“岳什么父,等会给我把药给喝了,给我好好想想,你把老子的女儿葬哪了!”薛老一个白眼过去,当初就是看这小子温吞吞的样子不顺眼,结果女儿非要嫁,这要是换个脾气利索的,不早没这事了。
“是……”沐海云顿时就老实了,岳父的话,还是不要反驳的好,好不容易活到七十多。
没过多久,一碗黑乎乎的药就端了上来,这要是庞昱看到,早就蹿的老远,闻着味道都不喜欢,更别说喝了。
沐海云看都不看,直接一口闷,看的一旁的庞吉差点没竖起大拇指来称赞他岳父是真汉子。
没办法,庞昱怕苦这事,完全遗传的庞吉这货。
女人倒了,这个沐家的庄子,就彻底的被沐英娘接手,当然了,庞吉也不可能让沐英娘操劳,他们家有钱有势,还需要自己来?
账房先生走起,家里头还剩多少的银子,查账是一清二楚。
差完了账,庞吉只觉得,脑壳子疼。
当年他岳母的陪嫁,除去沐英娘出嫁带走了一些,其他的,连同沐海云的银子,居然被那女人败的也差不多了。
既不会做生意,也不会管账,能坚持四十年,都算是沐海云运气好了。
被控制以后,就无心做旁的事,什么都是那女人做主,这个家能维持富有的生活就怪了。
娶妻要娶贤,这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沐将军都心疼他伯伯了,他就不该不管不顾的,他伯伯那过的,都是些什么样的日子,如果他能早些发现的话……
那女人还是咽气了,他们谁也没想过要救她,薛老是压根不想浪费药材,救那个害死他女儿的家伙?除非他脑子进水了!
庞吉正站在院子里,想采些花放在房间里,让他家娘子的心情愉悦一些,仰头奇怪的看着满天飞落的玩意问道,“这是什么?”
沐将军则是在院子里晨练,他可是做将军的人,伸手接住了飘落的玩意,看了一眼纳闷的说道,“烟灰?”
“你们两个!快进来!”阿朵在回廊里,冲着两人大喊,可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应声,两人就扑街了。
“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随便伸手接!”薛老也是无语,要气死他不成?
满天飘着的,哪里是烟灰,而是一种如同飘絮一般的毒,这毒只要碰到皮肤就会发作,不会当场死去,却是要让人在梦里被折磨足足琪琪四十九天,才会离世。
除了庞吉和沐将军,就是家里一些下人倒下了,其他人都在屋内,也就没有中毒。
更何况,薛老是谁,大宋算的上名号的神医,还有阿朵,身上带着蛊王的存在,他的血都比任何的毒药都毒,会怕那玩意?
他和薛老的组合,简直快要天下无敌了。
多年的合作,两人对毒物的研究,早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了。
不等他们去开门一探究竟,那门自己就开了,进来的是一个黑衣的老妪,脸上那皱纹多的,跟菊花似的,年纪起码也有个八十多吧?
“老太婆,是你下的毒?”薛老也不客气,直接说道。
“我早就告诉她,不能心软,就不能心软,非是不听我的话。”老妪也不回答,拄着拐杖,慢吞吞的走了进来。“今天,我要你们全部给我女儿陪葬!”
女儿?!
大妈你几岁生的孩子啊?
这两母女的年纪,差的也是有点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