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没有见过我妈妈,我爸说我是他对石头求来的。但是我爷爷也说他和我姑姑是对着石头求来的,所以不太可信。我猜我妈妈应该……去世了吧。因为过去挺久的了。”
“他没有和你提过你的母亲?”
“完全没有。”小于道,“我不太敢问。小时候我不懂事,总追在后面问他别的小朋友有妈妈为什么我没有,他被我问的烦……后来变成我一开口他就出远门,一走就好几个月才回来。我就再也不敢问了。”
卡莱尔伸手拍了拍小于的后背,像是给小猫顺毛一样,又揉了揉小于的后颈。
“那你爸爸的牙也这么尖吗?”
“犬牙吗?不不、全家就是我是这个样子。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们家因为身体特殊,从古至今都会被一些歪门邪道觊觎……所以我爷爷给我们都配了药,吃了以后就……类似隐身?我也说不清楚。一般我们都是吃药的。不吃的话我们会发生一些变化……”
卡莱尔蹙了蹙眉,关心地问:“不吃会带来麻烦?”
“理论上是的。”小于点点头,他实在说不出口:不吃整个人都会变得香喷喷的……这种一听就很玛丽苏古早恋爱小说的设定太羞耻了!
比大宁子的初恋101次……还是1001次,还要可怕!
完全不符合他好不容易夺回话语权的靠谱老公人设!
“其实不止一处变化……还有些别的。”小于努力在不损坏自己伟岸形象的情况下做着坦白。
“那个药,吃久了会对身体带来负担吗?”卡莱尔问。
“没。”小于道,说着晃晃卡莱尔的手,示意他松开,然后下地转到枕头边,从里面摸出了小药瓶。
“喏,就是这个,这里面的够我吃一年。”小于把小瓷瓶交到了卡莱尔手里,“你可以倒出来一粒看看,纯天然草本精华,无添加,不刺激。我爷爷说还有滋补的成分。”
卡莱尔看着手里褐色的小药丸,放在鼻子边闻了闻,摇了摇头表示不懂,郑重地交回到小于手里,“每天一粒?”
“对。你真的不想看看我不吃药的样子?”小于捏着药问。
“等你们那个邪教被铲除吧。现在我不放心,怕给你带来麻烦,等有机会……你不吃药,我们坦诚相见。”卡莱尔笃定地说。
“那我把今天的吃了……”小于说着把那粒药吞到了肚子里。
“我以后会叮嘱你吃的,直到我觉得安全。”
“好。”
卡莱尔并不清楚因为自己的一时“大度”错过了什么,他现在满心柔软,只想拥抱着小于,好好感受一下小于温热的体温,再摸一摸小于柔软的耳垂。
“你把你的事情都交代完了吗?”卡莱尔把人抱回自己的怀里,刚才怀抱空落落的感觉可不好受。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小于犹豫了一下,还是认清形势(毕竟卡莱尔比自己高,还能一个人搬走实木大床),老实地把自己团进了卡莱尔的怀抱。
如果要给刚才自己的表现打分,小于觉得自己能打个95分,扣5分怕自己太骄傲。
“我能想到的暂时是这些。剩下的我想起来再补充。”小于表示乖巧。
“那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卡莱尔问。
“要!”
“先把头发吹一下,我觉得我没有给你擦干。”卡莱尔抱扶着小于,两人同手同脚地走到了卫生间,拿出了抽屉里的吹风机。
卡莱尔站在小于身后,把风速调到最低,柔和的暖风呜呜地吹拂着小于的头皮,卡莱尔微凉的手指大概是沾染了一些吹风机的温度,穿过小于的发丝揉在头皮上舒服极了。
“你是个有点特殊的人类。我不一样,我是有点像人类的吸血鬼。”卡莱尔沉默片刻,就着暖风道。
小于本来打算煞风景地刷刷牙——晚上塔可外面的粟米脆皮吃得满嘴渣渣。他眯着眼睛听卡莱尔说话,关键时刻一坨牙膏挤在了牙刷外面。
小于甚至没有看清卡莱尔干了什么,反正在短短的0.05秒里牙膏重新被牙刷接住了,牙刷塞回了小于手中。
“……”小于盯着牙膏,一时无语。
“吓到了?”卡莱尔关掉了吹风机,室内恢复安静,嘈杂的电机声没有了。
小于语气虚弱地说:“吓死了。”
“那怎么办?”卡莱尔摸着小于的耳垂小声问。
“我在想……你该不是把掉在水池上的牙膏重新抹回到了我的牙刷头上了吧……”
“不,我没有。”卡莱尔失笑,“你只是没看清我的动作,因为我们反应很快。”
“嗷。”小于张嘴应声,大概是心情太复杂,憋出了一声哈士奇叫。
“什么声音?”卡莱尔故意逗他。
“不知道。也许是外面的狼?”小于瞪着手里的牙刷目光涣散。
“噗。”卡莱尔捏了捏小于的脸蛋,“先刷牙吧!”
小于一个步骤一个动作地刷了牙,洗了脸,还擦了大宝SOD蜜。卡莱尔从头至尾没有离开他一点,站在身后,宛若一个合格的个人卫生总监工。
“你们需要擦油油吗?”小于小猫擦脸,认真问道。
“其实不用,毕竟我是吸血鬼。怎么?”卡莱尔心里忐忑,表面笑眯眯。
小于模棱两可地说:“就感觉你看起来挺羡慕我擦油油的。”
“……你半天就想了这样一个问题?”卡莱尔失笑。
“问题多了。但你得让我缓缓……一个小时前,你一个人搬走了一张一米八的实木床。五分钟前你用超音速接住了我的牙膏;三十秒前,你再次提醒了我你真的是吸血鬼……我得想想你说的吸血鬼和我理解的那种是不是一样。”
卡莱尔好奇地问:“你理解的是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