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然非:“……连你也不行?”
少主果断地点了下头。
这少主当得也太憋屈了。郑然非在他骗自己和他说的是实话之间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他。他自小见多了各种人,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倘若吓到了这份上还说得出谎话的话,那他甘拜下风。
他沉下脸,冷冷道:“你总得给我支个法子,我要救人。”
少主呆滞地看着他,救人跟他有什么关系?你是流氓吗?这就赖上他了?
“真不能去。”他无奈道,“除非……”
他拖长了声音,郑然非凝神听他说话,忽然神色一变。
他猛的一回头,手中人已经顾不得了。一把大刀直直地对着他的后背斩来,刚才惊动他的正是这刀挥落时发出的破空声。
他就地一个翻滚,躲过这来势汹汹的一击。再然后,手飞快的探进胸口,随手一摸,挥出一把粉末来。
那人躲闪不及,误吸了几口粉末。这粉末无色无味,倒也不呛人,只是让人直犯恶心。
他没坚持一会儿便晕晕乎乎的倒了下去,郑然非松开捂住口鼻的手,阴沉地盯着他倒地的身影,表情变幻莫测。
过了会,确定他是真晕了,他才放松下来,将剩下的迷药放回胸口。这东西也太好用了,难怪那些人贩子那么喜欢。
这时他才回过头,冷笑地盯着那个少主看。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无关紧要嘛,还有人特地来保护你。”
少主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面具,拿在手里把玩。
“我确实不重要。”他说道,“重要的是你!”
被他指着的郑然非一阵懵逼,忽然反应过来,哑着声音道:“是你们!”
少主笑着点了点头,“反应得很快呀。”
“你来得正好,虽然迟早会把你抓住,但你主动来了,倒也让我们少费一番功夫。”
说完这席话,他单膝跪地,对着门口恭敬道:“主上。”
郑然非颤抖着身体回头,脸上一片空白。
…
晚上,吉时。
一对奇葩的新人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新郎还好,虽然脸色不好,但也没有不配合。至于新娘那边就比较惨,是被人掐着脉门直接拉过来的。
赵林寒一双手捏得死死的,手上象征平平安安的苹果已经被他捏出了好几个印子。
他一直在暗暗使力,可偏偏每一次挣扎,身边这几个丫鬟都会用更大的力压回去,到现在,他的手腕上已经通红一片。
他戴着鲜红的盖头,眼睛都被它染得血红。步伐愈来愈沉重,要是再找不到解决方法,拼着晋级失败,他也要中断这个游戏了。
一直到他面前出现一个人,熟悉的低咳声传入耳中。赵林寒一怔,突然就愣住了。
新郎是郑然非?!
红绸被塞入他们手中,两个人各自拉着一端,心情复杂地朝喜堂走去。
遍目红色,一派喜庆。郑然非无心欣赏这些,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坐在高堂上的黑袍人。
他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出他的真实身份。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坦荡荡地坐在了长辈的位置上。
郑然非恨得咬牙切齿:“你究竟是谁?”
那黑袍人之前一直未曾说话,这会倒是开口了。他的声音嘶哑难听,让人恨不得上前去堵住他的嘴。
可他说的话却让郑然非瞪大了眼睛。
“然儿,何必这么跟我说话,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他感慨道:“那时候的你比现在可爱多了。不过没关系,就算你不如小时候招人疼,我也还是疼爱你的。”
他说着站起身来,绕着他们转了两圈。
“脉脉花疏天淡,云来去、数枝雪。不愧是清影的孩子,身姿风度样样不差。”
“只可惜是个男人,不过没关系,日后还可以纳几房小妾,到时候有了孩子,养在他膝下,也是一样的。”
赵林寒:“……”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这个理由被嫌弃。
郑然非也是一阵无语,所以说为什么他就非得要娶赵林寒?
“你疯了吗?没事瞎点什么鸳鸯谱?”
黑袍人摇摇头,“我可不是瞎点,而是你们两个有婚约在身。我念着你们没有长辈理事,代为操持罢了。”
赵林寒蓦地勾唇,吐槽道:“闲得慌。”
郑然非也道:“你这是上了年纪爱管别人家的家事?”
黑袍人:“……”
“你连自己儿子都那副态度,反倒对我上心,当心自己孩子吃醋啊。”
黑袍人喘了口气:“……他不是我儿子。”
郑然非更惊讶了,“冒昧问一句,你有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