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不需要反诅咒的手段吧?”
炼金术师的表情满脸狐疑。
在一千岁出头的时候就攫取了九界第一术师的称号,阿斯加德的洛基·奥丁森如果还需要外在的礼装来庇护自己不被诅咒的话,那可真要让人笑掉大牙了:“我还以为你一般都是去诅咒别人的那个。”
第一次见到这家伙的时候他自己还是跟着泽尔里奇在店里打杂的魔法学徒,那时候洛基刚刚连接起一条空间裂隙从阿斯加德误入店里,被麻婆豆腐辣得额角都沁出汗来。
大多数新客人的到来都是基于类似的理由,毕竟这家店开的坐标在空间周转的枢纽处,只要会用空间跳跃或者虚数潜航就有误入的可能。
他很熟练地解释,这是地球上的一种特色食物。
“米德加德?”
阿斯加德的小王子很快换算出了地球的另一个称谓:“你是米德加德的魔法师?”
中庭人大都是不值一提的蝼蚁,只有那么几个人值得另眼相看,除了能和他老爹谈笑风生坐在一张茶桌前的古一以外,泽尔里奇的名字他也有所耳闻。
于是数年过去,诡计之神也成了这里的熟客。大多数人来到这里都会隐藏自己的身份,但面对阿尔冯斯的话没什么必要。
“给我哥的。”
绿眼睛的小王子翻了个白眼:“那个憨货一千五百岁了都会中基础的诅咒术,也不知道父亲到底是犯了什么病,会让这种蠢家伙继承王位。”
但是既然木已成舟,为了不让阿斯加德的未来就此翻车,他总得用点什么东西力挽狂澜,包括但不限于一块加冕时的贺礼。
阿尔冯斯总觉得这种话题前几年他在奥姆的嘴里也听说过,既视感强得让他想捂脸。
“——大概是因为嫡长子继承制?如果阿斯加德还没有实施选举制度来推举领袖的话。”
他喝了一口咖啡:“你哥该不会也喜欢喝酒和近身搏斗并且对管理国家没什么经验吧。”
“你的描述精准得就像是亲眼见过他一样。”
洛基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炼金术师有读取思维的能力?”
“只是碰巧遇到过一个遭遇和你差不多的家伙罢了。”
阿尔冯斯摆了摆手:“那你最好做好等你哥即位以后过劳的准备,文书工作铁定都是你的——只要你不想放任阿斯加德的各项工作都出问题的话。如果有需要,我认识个住在亚特兰蒂斯这种经验颇为丰富的前辈估计能给你点经验。”
“那为什么不直接让我来当神域之主呢。”
阿斯加德的小王子嗤笑一声:“那个蠢货,我会在他的即位典礼上给他找点麻烦的。”
阿尔冯斯:“……哪怕你还从我这里买走了赠礼?”
“这个跟那个是两回事。”
诡计之神笑得满脸狡黠:“我要送礼物又不代表我就不会给他的典礼附送一点添头。”
礼物要送,事情要搞,洛基对此分得清楚明白。阿尔冯斯耸了耸肩,对此不置可否,反正阿斯加德距离地球是空间加叠层面的遥远,而科学侧的人类目前都还没能解决长距离空间转移这个技术难题。
那么这件事跟他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关系,说实话顶着巴瑟梅罗这个太平洋警察的姓氏他要承担的已经太多了。
货物两清,店里一时之间陷入沉默。阿斯加德和米德加德实在是没什么共同语言,而阿尔冯斯和洛基的魔术体系也南辕北辙,虽然在大多数人眼里都是术师之列,但实际上可以交流的部分并不算太多。
但似乎是因为兄长继位在即,素来懒得搭理中庭人的银舌头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你最近看上去,比以前状态好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托尼:不会摔跤就好(长出一口气)
阿尔冯斯(警觉):??
第26章
阿尔冯斯一时半会没能理解,洛基口中的“最近”到底是多久。
毕竟,这家伙的年龄和地球人根本用得不是同一个计量单位。
这些具备神性和神核的生物往往在数个世纪之前被人类尊称为神,而实际上,从魔术的层面来说,神具备“神核”跟脊椎动物具备脊椎是一个意思——这是基于某种分类学所界定的特征。
亚茨拉斐尔随口提到的“最近”很有可能是最近一百年之内,而美国的历史统共才只有两百年而已。
“多久以前?”
阿尔冯斯问道:“按照你们的时间来说,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到现在其实也不算很久。”
“我知道,你不用强调中庭人转瞬即逝的生命,如果你一直都不肯用宝石魔术来拖长你自己的生存时间的话。”
洛基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最近’当然是按你们的时间来计算的了,具体来说,是和上上次在这家店里见到你相比。”
噢,那确实不久。
阿尔冯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那应该是他刚刚接手一个巴瑟梅罗的职责,独自前往纽约的时候。当时的他很迅速地联系到了纽约的圣殿,没花多久就让圣殿的魔术师们都承认了自己的实力,梳理了这片土地的地脉,又急匆匆地清点当地的魔术师家系,忙里偷闲还要面对神盾局诸多探员的窥探,直到某一天之后他主动现身于尼克·弗瑞的办公室,对着那位戴眼罩的十级探员坦诚自己的身份和一部分目的。
时钟塔只不过以纡尊降贵的态度给神盾局发了个通知,而通知之后引发的惊涛骇浪最终还是自己一个人负责摆平。阿尔冯斯在弗瑞的办公室里四下看了看,无奈摊手:
“不是我不主动走正常流程来汇报,你们这个组织,被渗透得也太夸张了吧?”
弗瑞:“??”
“如果你真的有这方面需要的话,我可以售卖一些能让人只讲真话的药剂给你,不过这种东西对于普通人有剂量上的限制,吃多了会对身体产生负作用。”
炼金术师眨巴着自己湖绿色的眼睛,意有所指:“这间建筑物里有不少人都对这个世界抱有恶意,不过你们科学侧的事情我也管不着,归根结底还是你们自己的事。”
那时候,刚刚被指派到店里执行监视任务的店员还只敢绷紧神经紧张兮兮地投以惊鸿一瞥,连说话都要掐着嗓子,而阿尔冯斯自己也没多少和普通人相处的经验,两个人在沉默之中互相折磨——或者说是对店员单方面的磋磨。
毕竟忍受孤独似乎是一个炼金术师的必修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