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1」号,既是克隆人的司令塔,也是克隆人的安全装置,同时也会承接我的思维模式。现在,我的角色是通过对他们洗脑产生的,
其实,一开始对我而言,并没有太多的所谓。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也会有我自己的日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结局只需要「我自己活下去」就可以了。然而拿到我思维模式的1号设计把自己的脑电波频率安插在我日常的生活程序软件里面,我和「1」号拥有了同步意识和同步思维€€€€
我每天都在「经历」各种死亡。
因为无法顺利成功植入异能的;
因为生化实验的;
因为能力暴走的;
因为身体缺陷的。
……
我很少会体会厌恶的心情,就算是「1」号对我做了这种事情,我最多为我的失败和疏忽感到轻微的挫败感。而想要停止这些同步思维,需要做的只需要阻止「1」号。因为我的大脑并不是直接和他们的大脑信息连接在一起的。
原本我是这么打算的,结果慢慢地,三年过去后,我成了「1」号,面临「必须要中止克隆者的所有实验」的局面。
……
“我刚来的时候,看到杂志上提到了「幻想御手」,这应该是基于大半年前木原春生的「共感性」论文上发展出来的产物。”我不断打算和6号继续绕弯子,直接问道,“你这些年因为异能,在各种实验所走了一遭,应该知道一些情报吧。”
6号简单地说道:“因为您离开前,曾经中止过超级计算机「树状图设计者」对于任何新实验的演算申请,其中也包括木原春生研究员的。
她已经为拯救「数年前在研究能力者结晶实验中陷入昏迷的孩子们」苦恼了很久。
于是我好心地稍微给她提了一点意见€€€€利用异能者身上无意识会扩散的AIM扩散力场作为无线媒介构建无线网络,以人的大脑作为「计算器」,实现高级演算即可。
一个人的大脑是不行的,如果木原研究员需要有像「树状图设计者」的高级演算机,至少需要一万人。”
“她相信你吗?”
“如果拥有「无副作用可以提高人等级的思维模式」的话,她应该会愿意试一试吧?”6号似乎对于对方相不相信自己,并不在意,因为他有把握木原春生会跟着自己的节奏走。“在整个只看“能力等级”的学园都市来说,这大概就是梦想之物吧。”
“你把你自己的脑电波模式作为模型借给她了?”
“实验动物本身,这一点奉献精神是要有的。”6号轻轻地说道。
我看着6号虚弱的面庞说道:“然后,把一万个人的异能收归己有吗?”
AIM扩散力场属于异能者身上无意识扩散的力量。
这股力量就像是停止引擎后,车依旧会自然而然散出的「热气」;更简单的就像是人呼吸时,呼出的空气里面含有的「温度」。这不是指「AIM扩散力场」是有温度的,只是它是一种人无法明显感知,无法清楚碰触的「轻微的能量波」。
当这些能量通过「共同的脑电波模型」作为媒介,连同在一起的话,可以实现单体或者共同体演算能力的提高。换句话说。「共同的脑电波模型」相当于一种用户协议的同意书,只要有人同意用这个模型,他身上的「AIM扩散力场」可以转借给别人用,也可以用其他的用户。
一个用户能够提供的力量很少,但是若是一万个人却很不一样,使用用户会因为借用了别人的力量,而出现「能力等级上升」的假象。
但如果这个脑电波模型有问题的话,很有可能会使所有用户同时陷入脑部功能停止,陷入植物人状态。可反过来的话,当所有用户都在植物人状态,不使用能力的话,他们的AIM扩散力场会处在最大值,相当于借给别人的力量的最大值,而唯一一个正在使用力量的人会成为最大的受益者,可以实现从无异能者到Level5等级的飞跃,甚至可以变成多能力者,借用其他人的异能。
这里的脑电波模型和思维模式是不同的概念。
前者相当于『力量转借』,后者是『自我提升』。
木原春生是专业研究员,也一定能够知道这两者的区别。但是她会同意6号的建议,一定也是看中了6号的思维模式可以作为钓鱼的鱼饵。因为如果一开始没有效果的话,没有人会跳进这个陷阱的。
当集齐了足够多的人,6号可以退出,随意换任何一个人作为脑电波模型提供即可。
但我并不认为6号一定会这么做。
可以免费获取一万人以上的力量,这不是很好吗?
……
6号面对我那句「把一万个人的异能收归己有」的问题,并没有思考太久:“我以为您终于决定抛弃我们了。我们总需要为自己做好打算。我们要让别人需要我们。”
回应完之后,6号似乎也没有把自己做了什么放在心上,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您把DNA图谱拿过来的话,也相当于另一种抛弃。关于我们的实验已经完全停止了。所以,我未雨绸缪总是没有错的。”
我想说,我们不是实验动物,不需要把实验看做我们生存的全部。但是,一天没有真正地从实验脱离出来,就无法说明一切。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请您不要打扰我们。”
“……”
比想象中还要给我添麻烦。
我觉得我们算是不欢而散的。
*
第二天。
早上八点,我在休息厅翻书,因为我有黑科技的能力,所以他们会禁止我碰任何电子设备。
“绫小路清隆。”
太宰治卡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已经告诉他,在这里叫我1号。所以,我并没有抬头。
“5号半夜被不知名的研究员叫走,是怎么回事?”
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我从书抬起头,反问道:“现在也没有回来吗?”
“没有。”
我们同时停了一瞬,互相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