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的极化修行 第77章

“我刚刚已经把身为罪人的你打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一个好人,你已经脱胎换骨了哦,少年!”

穿着武道服的男人笑的温暖又阳光,男人厚重干燥又热乎乎的手掌盖在自己的头上,一下一下的轻拍着:

“帮我照顾我的女儿吧,她叫做恋雪。”

病榻上,穿着白色病服女子的脸终于清晰起来,她带着漂亮的十二角雪花头饰,和猗窝座的罗针术式阵型一模一样。

就连毫无气息的躺在地上的时候,十二角雪花头饰也熠熠生辉的闪着光,漂亮的就像她活着时候一样。

……到头来,我还是什么都没守护住,不管是老爸,师父,还是恋雪,我一个人都没保护好。

桃红发色的鬼物怔怔的看着面前白色病服披散的头发的人影,双臂垂下一动不动,任由闪着电弧的日轮刀再次斩过自己的脖颈,视线滚落到身后的时候,他好像看到恋雪正拭着眼泪站在他无头躯体的身后。

“狛治哥哥,住手吧,我们一起上路吧……”

“……好。”

……

“……欸?”安定再一次诧异的愣住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只鬼毫不反抗的被自己斩下了头颅……难道他气势汹汹的冲过来,目的就是为了被自己砍头吗?

“大和守少年,不要松懈!”炼狱杏寿郎严肃的冲这边大声喊道:“他被斩落头颅后不会——欸?死了?!”

上弦鬼的身体并没有像正常鬼物那样化为灰烬,而是如同沙化的雕塑,静静的伫立在湿润的土地上,带着宁静满足的气息,风一吹就变为沙尘散去了。

——

蝶屋。

“嘎!嘎!小猫咪!你的信!小猫咪!你的信!”

正在努力憋气锻炼肺活量的我妻善逸猛地一激灵,他都快被小师弟这只乌鸦吓出心理阴影了——毕竟也只有师弟的乌鸦才这么凶残,他的啾太郎明明就很可爱。

大口的呼吸了两下,善逸才眨了眨眼,转头看过去:“我的信?”

给他的信?小师弟不是前几天才去出任务吗?怎么这么快就给他写信了?

金发的师兄心里嘀咕着,手下展开了白色的信纸。

「致善逸师兄

我的修行仍在继续,却不得不和你暂时的分别了。

师兄了解我并非人类的事实,却仍然愿意相信并且亲近我,我很开心。这里虽然只是我修行的一站,但我仍然很重视你和老师,当我的修行结束,一定会再次来到这里,握起日轮刀斩杀恶鬼,与你们一同作战。

请保管好我的日轮刀哦?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在未来,是可能成为我的同族的。」

“谁是我妻善逸?”

穿着“隐”部队制服的人站在蝶屋门口,他拎着一柄胁差长度的日轮刀,冲着里面大声询问:

“谁是我妻善逸?这里有东西要交给他!”

第59章 未披马先掉马

那个时候,我妻善逸还没从这薄薄的一张纸里回过神,他憋气憋到有点短路的大脑还在思考,什么叫做修行继续?为什么要说分别?

哦,对了,小师弟说过他是离家修行的武士……但是即使是在不同的地方,不是也能通过啾太郎和小乌鸦送信吗?

我妻善逸捏着信纸眨了眨眼,满脸的困惑,他还没想明白这其中仿佛无法以任何形式联系了的意思从哪里来,蝶屋的门口就再次响起了“隐”有点不耐烦的喊声:

“有人叫做我妻善逸吗?有谁认识我妻善逸吗?”

“啊,抱歉!是我!”

我妻善逸把信纸折了三折,攥在手里,像脚底板突然粗心踩到了滚烫的烙铁一般猛窜两步,一个呼吸就站到了拎着布条裹得严严实实的日轮刀的“隐”队员面前,他有些迟疑的开口:“那个,我就是我妻善逸……”

“这是你的东西。”

“隐”没有等他说完,直接把被·干净布条缠到密不透风的长条状物品粗鲁的往他怀里一塞,从鼻孔“哼”出了一口气,嘀嘀咕咕的往外走,灵敏的耳朵能清楚的听到“就是这个东西害的我必须在四个柱面前露面,那可是气势那么强的柱啊,超可怕的”这类抱怨的话,我妻善逸愣愣的看了看“隐”离开的背影,又低下头盯住了被莫名其妙交给自己的东西。

缠绕着的布条是崭新的,白色里面夹杂着两条青色与灰色,为它裹上这个保护层的家伙大概没什么太大的耐心,整齐裁开的布条被缠的乱七八糟,就像小师弟懒得打理而毛毛躁躁的头发,我妻善逸徒然就有了一种预感,他果断的握住柄将之拔·出了刀鞘——

刀身不长,打刀不足短刃有余,标准的胁差长度,蓝色的闪电纹路在刀刃出鞘的时候迅速退却,取而代之的是蔓延而上的金色雷纹——这分明就是小师弟的那把胁差长度日轮刀!

“什么?!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小师弟要去哪里?连日轮刀都不带?!”

金色的蒲公英终于炸开,我妻善逸憋气憋到缺氧的脑袋里终于穿起了这一连串太过于突兀,以至于令他没反应过来的事件,他震惊的抱紧了怀里属于小师弟的日轮刀,想起了爷爷平均五天一封的来信。

半晌,蝶屋里响彻了崩溃到破音的尖叫声:

“唔啊啊啊啊啊——小师弟你要跑到哪里去啊?!!”

——

横滨。

横滨曾经是混乱的租借地,即便是日本政·府也没办法伸手插足这里的秩序,以过去血腥黑暗的龙头战争为一个分割点,从那之后的横滨治安就渐渐和缓了起来,不同于那血腥危险的年代,现在的夜晚也有着大批大批的普通人能够在明亮的地方闲逛,只要避开隐蔽阴暗的小巷,或者什么寂静无声的工厂,就不必太过担心从什么地方横着飞过来一颗子弹。

不过,躲避有可能存在什么不见光交易的巷子,这只是属于普通横滨人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对于某些想要抄近路的“非普通人”来说,墙壁上带着弹孔的巷道,或者是还没散去硝烟与血腥味的空旷工厂,都是可以随意穿行的后花园。

福泽谕吉双手拢在和服的袖子里,肩上披着颜色深沉稳重的羽织,腰上挂着一把简单朴素的打刀,正半阖着双目与自家侦探社的团宠大孩子一前一后走在这光线昏暗的巷子中,脚下踩着的木屐发出平稳的“踏踏”声,步伐如同丈量过一般,每一步都隔着一离不差相同的距离。

在现代化设备如此普及的时代,愿意日常穿着古朴和服出门的人其实并不多,毕竟木屐就算穿的再习惯,也没有运动鞋来的要舒服方便,走着走着路总会抱怨它又磨痛了脚趾内侧,或者一个不小心,靠着脚趾缝夹住的“人”字形布制鞋鼻木屐带就脱离了它应该呆在的地方,这种古老的足衣会远远的、笔直的飞出你脚下的区域,留下你光着一只脚站在路上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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