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扔下这句话后就径直冲向了那棵枯掉的樱花树,首无瞪大双眼,“等等,那是鲤伴大人的”
时雨突然顿了一下,而就是这一瞬间的晃神,被树顶的上弦之五给抓住了空隙,他迅速拿出一个刻有水草纹样的瓷壶,从里面召出一条浑身惨白的金鱼,金鱼被召唤出来的一瞬间就冲着时雨吐出无数尖刺。
这点距离时雨完全可以躲开,但是他的身后还站着一群小妖怪,他如果躲开了,这些尖刺无疑会全部射到这些妖怪们的身上。
时雨几乎在一瞬间就做出了判断,他迅速撑开手中的黑色雨伞,用伞面做盾,挡住了迎面而来的毒针,然而被召出来的金鱼不止一只,时雨刚挡住正面的毒针,就有一条金鱼绕到他的侧面,准备偷袭。
一旁的首无看到这一幕,立马出声提醒,“时雨小”
“心”字还没说出口,就从侧面飞来一柄闪着寒芒的胁差,一下子将那条浑身惨白的金鱼给切成两半,紧接着,众妖只感觉面前一道虚影一闪而过,下一秒,书上的上弦之五酒杯砍成了两截,他的下半身还留在树上的那个瓷壶里。
身穿绿底黑条纹小袖的奴良组二代目站在那棵枯萎了多年的樱树上,他的手中握着一柄胁差,锋利的刀身上沾满了上弦之五的血液。
“鲤伴大人!”
站在时雨身后的小妖怪们抬头一脸激动的看着自家首领,他们的首领实在是太帅了!
“多管闲事。”
时雨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看着站在树上的男人,“喂!鲤伴,那是我的猎物,你不准出手!”
夜兔最忌讳战斗过程中被人打断或者直接被人抢走对手,如果不是念着鲤伴对他有一宿一饭之恩,时雨早冲上去跟他打起来了。
鲤伴还没给出回应,一旁的首无就看不下去了,“你那是什么态度,刚刚如果不是鲤伴大人救了你,你早被那条金鱼射成刺猬了。”
“露伴你给我闭嘴。”
“谁是露伴啊,我叫首无!”
“嗬嗬嗬嗬,这还真是危险”
不远处突然又传来一阵刺耳难听的笑声,众妖回过头,只见刚才被砍成两截的怪物此刻正好好的呆在屋顶上,自然,他的身下依旧有一个瓷壶。
“刚才那若是日轮刀,且正好砍断了我的脖子,我此刻估计就已经一命呜呼了嗬嗬嗬嗬”
他的笑声极为诡异,一会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家般沙哑,一会又像是初生婴儿般尖锐刺耳,上弦之五无论是长相还是声音,都令人作呕。
“没想到自诩光明伟岸的鬼杀队也会与妖怪一类同流合污,还真是前所未闻嗬嗬嗬嗬,鬼杀队也堕落了啊”
“你说什么?!”
听到这句话,奴良组的几位年轻的干部顿时就站不住了,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想要上前教训那个出言不逊的家伙。
“我说过他是我的猎物吧。”
毫无起伏的声线在几名妖怪的身后幽幽响起,听到这个声音,几位年轻的奴良组干部莫名打了个寒战,他们回过头看着身后面无表情的黑发青年,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心底竟然产生了退缩之意。
时雨一把扯下身上的白色羽织,随手丢给一旁的首无,“梅林,先帮我保管一下。”
“都说了我叫首无”
时雨可不管首无的抱怨,他直接举起手中的日轮刀,对准房顶的上弦之五,“你那么喜欢你的那个咸菜坛子,等会我就把你脑袋砍下来在里面腌个几天好好入味。”
第36章 激战
上弦之五,玉壶平生最憎恨别人诋毁他的壶,所以在听到时雨将他的壶说成是咸菜坛子的时候,他立马炸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给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是本大人引以为傲的艺术品!”
时雨不屑的撇了撇嘴,“就你这还叫艺术品,做工粗糙不说,上面的图案歪歪扭扭的恶心的要命,我老家的尿壶都比你这破咸菜坛子长得精致。”
“你给我闭嘴!”
玉壶气急败坏的掏出好几个瓷壶,本就扭曲不已的五官在怒火中显得更加不堪入目,“我要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镶在我的壶上,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艺术!”
时雨将手中的雨伞丢弃在一边,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跳上了房顶,而与此同时,从玉壶手中的那几个瓷壶里突然钻出来成千上万条滑不溜丢的利齿粘鱼,令人作呕的鱼腥味呈铺天盖地之势迅速在四周蔓延开来。
个别嗅觉发达的妖怪承受不住这股恶臭直接晕了过去,首无有些为难的回过头看着身后的首领,“鲤伴大人,咱们真的就这么站在这里干看着吗?”
“他说了那是他的猎物。”
鲤伴漫不经心的收起手中的弥弥切丸,而后似笑非笑的看了首无一眼。
“贸然闯进去可是会被他“举高高”的。”
首无:“”
他还是站在这里看着吧。
不过玉壶似乎并不打算让这群妖怪们闲着,很快,从宅邸的各处都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声,等首无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本家的宅邸里不知何时出现了好几条长相扭曲的巨大金鱼,这些金鱼正在袭击宅邸内的妖怪们。
时雨举起日轮刀将迎面而来的利齿粘鱼尽数斩断后溅射出来的血液喷了时雨一身,浓郁的腥臭味令人作呕。
时雨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液,一脸厌恶的看着对面的玉壶,“我还真当你有多宝贝你这破坛子,结果你不也是用它来腌咸鱼。”
“你给我闭嘴!”
玉壶又拿出一个瓷壶,从瓷壶里钻出来一条巨型章鱼,大小和昨晚桥边的那条相差无几,这条巨型章鱼一出现,就立马压垮了身下的房屋,一阵令人牙酸的“喀啦喀啦”声之后,奴良组的宅邸彻底倒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晚恰巧留宿在本部大宅的干部一目听到这阵巨大的动静立马赶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他的手下三目八面。
“总大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目看着正坐在走廊上悠闲喝着小酒的滑瓢,他从奴良组壮大起来之前就开始跟着滑瓢,可以说是元老级的干部了,所以他在称呼滑瓢的时候,依旧习惯用往日的称呼。
“嘛,这里就交给年轻人去解决吧,不过既然你过来了,就坐在这里陪我喝几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