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时雨伸手在少年柔软卷翘的头发上揉了好几下,在少年快要炸毛前及时收手,顺便拿出义勇送他的那袋金平糖,在他面前晃了几下,“我这里有糖,你要不要?”
“都说了不要把我当小孩!”
三番两次被人当小孩子看待,信乃彻底怒了,若不是他身后的庄介拽着他,估计这个时候他都能爬到时雨身上去了。
“话说信乃你来这里干嘛?你不是帝国教会的吗?”
时雨往嘴里丢了几颗金平糖,甜腻的味道从味蕾出一下子蔓延开来,脑内自动分泌的多巴胺稍稍缓解了他身体里的那股子烦躁。
“额,这个,该怎么说呢”
听到时雨的疑问,上一秒还在张牙舞爪的少年此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突然间就卡壳。
时雨盯着他看了一会,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从最开始的不满再到逐渐心虚,他旁边的靛发少年庄介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看来他们俩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参加万世极乐教的集会,应该是另有目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和义勇还有杏寿郎之所以会来到这里也是另有目的,所以他其实没什么资格去盘问着两人来这里的原因。
时雨想了想,随后他转身将身后的义勇拽了过来,推到两人面前,“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义勇,杏寿郎你们白天已经见过了。”
随后他又指着对面的紫发少年和靛发青年向以勇介绍,“义勇,这是信乃,庄介。”
义勇由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就算时雨向他介绍对面的两个人时,他也只是简单的点了下头当作是打过了招呼。
他在等时雨后面的那句话。
不过他等了好一会,直到时雨又开始跟对面的两人闲聊起来,他都没等到时雨那句惯有的话。
“怎么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义勇的不对劲,时雨回过头看着自家弟弟,他在义勇的眼中仿佛看到了一丝困惑。
义勇的面上罕见的闪过一丝纠结,片刻后,他用着毫无起伏的声线淡淡出声,“不是新的兄弟么?”
一直以来的那句“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一家人了,要好好相处啊”去哪了?
“嗯?”
时雨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义勇这句话的意思,他眨了眨眼,注视着对面的黑发少年,“当然不是。”
时雨摇了摇头,“我上午才跟他们认识。”
这有什么关系吗?
时雨从义勇的表情中看出了这句话。
时雨开始反思自己在义勇心中到底是什么什么形象
还没等时雨想跟义勇解释自己并不是那种饥不择弟的夜兔,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不知谁说的一句“教主来了”,原本还算安分的人群突然变得嘈杂起来。
而就在人们纷纷探着脑袋四处张望,在破旧的教堂里寻找“教主”的身影时,密闭的教堂内突然照进来一束皎洁的月光,不偏不倚的洒在原本应该是神父做祷告的位置上,与此同时,一个身披白色长袍,有着一头灿烂金发的俊美青年沐浴着皎洁的月光,从穹顶缓缓降落在教堂内。
在一般人看来,身披白袍的金发青年,在月光的指引下降临至人间,圣洁而伟大,这一幕在他们心中无疑就是神迹,他们纷纷匍匐在地祈祷教主能够将他们从痛苦中解脱。
唯独只有五个人,依旧不为所动的站在原地。
五人打量着这名突然出现在教堂内的“教主”,一时间心思各异。
义勇和杏寿郎最先注意到的是这位“教主”露在外面的惨白皮肤,以及宽大的袍袖下若隐若现的利爪。
这是一只鬼。
二人得出结论。
还是一只很会伪装的鬼,一般的恶鬼脸上都会浮现出狰狞的青筋,或者是鬼化后的纹路,但是抛开那双诡异的金色竖瞳,这只鬼的外貌与正常人无异。
信乃和庄介并不知道鬼的存在,在确认对方的身上没有玉梓的痕迹后,便放松了警惕,只将他当作是一般人来看待。
至于时雨,在看到这只鬼的第一眼,就对他失去了兴趣。
太弱了。
都不用交手时雨就知道这只鬼绝对不是上弦,上弦至少还能引起他的斗志,然而这只鬼,时雨连出手的心思都没有。
积攒了那么久的期待一下子就化作了泡影,时雨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憋屈。
“哦呀?竟然有人能摆脱我的精神控制。”
教主,准确来说是食人鬼看着还站在原地的五个人,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玩味,他一出声,那口锋利的獠牙便随之暴露。
“你果然是鬼。”
虽然没弄明白食人鬼口中的“精神控制”是什么意思,但是在确认了食人鬼的身份后,杏寿郎就按捺不住了,直接抽出腰间的日轮刀对准对面的那只食人鬼。
“原来如此,你们是鬼杀队的人吗。”
日轮刀可以说是鬼的天敌,但是这只金发的食人鬼在看到这柄红色的刀刃时,脸上却并未出现惊恐或者害怕之类的负面情绪,反而不慌不忙的主动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说起来你们鬼杀队的人一直都以从鬼的手中救下无辜民众为己任,不停的与我们鬼作对,你们的日轮刀迄今为止到底砍下多少只鬼的脑袋你们有数过吗?”
杏寿郎完全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尚且稚嫩的脸上满是冷肃之意,,“你们鬼至今为止吃了多少无辜的百姓你们鬼又有数过吗?!”
“哎呀,表情真可怕。”
金发食人鬼假装害怕的瑟缩了一下,而后他突然抬起头看着对面的杏寿郎,慢慢咧开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既然你这么重视这些人类,不如让我看看你为了保护他们能够有多大的觉悟。”
随即,他突然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而伴随着这阵清脆的响指声,方才还匍匐在地的信徒们突然全部从地上爬了起来,齐刷刷的将身体转向站在原地的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