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磕了燕王和我的CP 第216章

何玉轩敛眉,沉静地看着这演武场的遍洒阳光,偶尔几缕调皮的碎光落在何玉轩的肩头发间,暖洋洋得很是舒服,他低眸看着杯中澄澈的茶液,平静地说道:“若是无后顾之忧,那自然是可行的。然这不过是空想。”

朱高炽蹙眉,看起来有点焦急,“若是直接送走子虚,当然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接着外派的道理,也未尝不能成行。”

在他看来,朱棣喜欢上谁都实属正常,虽然这人是子虚让朱高炽很是诧异,然仔细一想并非毫无道理。原本朱高炽是根本不敢确认自己的想法,直到那夜朱高炽偶感风寒,因着他的身体时常是何玉轩调养的缘故,他身边的内侍清楚何玉轩值班的时间,而后特地去太医院请人。

来的人却是太医院吏目程子安。

元书清楚那排班表,程子安算是无缘无故出现的。在看病结束后,朱高炽有点不安地在屋内踱步,时间一点点流逝,元书复又进来给大皇子斟茶,劝道:“大皇子,您该歇息了。”

朱高炽摇头坐下,手里还拎着本书,“不知怎的,这心里总是不太安稳。”

元书温声说道:“前些日子,万岁寿宴您便是如此,今日何以……”

“子虚生辰是什么时候?”朱高炽恍惚说出这话,如有神助一般。

元书一愣,他虽然不懂朱高炽为何这么说,但是大皇子身边亲近的臣子他都背过资料,当即就说道:“五月初一。”

朱高炽看了眼元书,“今日是三十?”

元书点头,“四月三十,何大人的生辰礼早就备下,明日就会送去。”这也算是大皇子亲近的赏赐,之前都一一报备过。

朱高炽蹙眉,继而恍然大悟,彻底呆愣在原地。

……

何玉轩抿唇看着对面沉默的朱高炽,眼神不过停留片刻,便悠悠移开。

帝王若是喜欢上一人,那不过是个调剂有趣的事情,可若是这人是男子,这趣闻便容易染上暧.昧不明的黑点,更何况朱高炽对何玉轩大抵还是有点同情加看重,不愿他陷入这等丑闻中,便想着能送走何玉轩便是。

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的话,何玉轩千肯万肯,可朱高炽忽略了一件事。

何玉轩的眼眸古井无波,就好似看透了些什么,淡然地说道:“大皇子,调动离京的政令与参与航海的命令,无论是谁发起的,最终都会落在万岁的案头,您如何能保证万岁会批复呢?”

朱高炽微愣,在他看来这是想当然的事情。

帝王垂怜,或许是喜欢、或许是独占、又或者只是单纯喜欢那人的相貌,可毕竟只是一层浅薄的喜好,若是这人调动离开,或许有些不喜,可朱高炽认为按着朱棣的性格,做不出那等强留的事。

朱棣是不太在意外界的风云如何,可若说他完全不在意,那也全然不可能。

若帝王当真完全浑不在意,为何要撤去建文帝的名号,又差点屠杀方孝孺一族?这隐隐昭示着朱棣把控天下的决心,他自然不愿意有其他任何的风声。

在这等状况下,溜走一个区区何玉轩,总不会是件难事。

何玉轩淡声说道,不喜不悲的模样让朱高炽有点怀疑他刚刚是否不应该提起这个话题,“请大皇子不要插手这件事,免得招惹不必的麻烦。臣自当省得。”

胖皇子犹豫了片刻,幽幽地说道:“若是子虚同父皇两情……”他突然噎住了,是要说祝福,还是什么其他的话语?

何玉轩忍不住笑弯了腰,那笑声流露出来让朱高炽有点迷惑。

“大皇子这话便有些好笑了……”何玉轩起身,那胳膊随意地搭在桌面上,眉眼微弯的模样分明是在笑,可那眼眸好似流露出无尽的冷意,“谁敢同天子两情相悦,那不是……”

他的话语掩盖在骤然的风起中。

何玉轩沉默了些许,抓住茶杯又安静喝了两口,与朱高炽告别后慢慢离开演武场。

朱高炽猜测不全然对,他该是认为帝王只是看上何玉轩的美……罢了,何玉轩颤抖了一瞬,那个词他自己都说不出口,若说“美”,未免有点太高看自己了。

何玉轩慢慢踱步,袖手走到太医院,这连自家人都误以为他无心无感冷情冷意,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

何玉轩来回在工部里,不仅是为了金忠的嘱咐,也是因为他的职责,如今都水清吏司也是他负责的范畴,没有道理就要忽视。

前些日子他一直在都水司内处理文书,陈水河还派人时时盯着,后头何玉轩开始跟着他转悠了,这陈水河就不满了。

陈水河是最不耐烦何玉轩跟着他前后出入的,可要是何玉轩硬要跟着,陈水河也没辙,他曾经试图换过在下午再去,可是何玉轩也麻溜地转变了时间,反倒是下午跟着陈水河。

陈水河:“……你不是每日都要去太医院吗?”

何玉轩平静地说道:“正常来说是如此,但是特殊的时候还是能变更的。”

陈水河几乎要咬碎了牙齿,甩袖离开。何玉轩慢悠悠地跟在陈水河的身后,仔细看着他的模样,他似乎还乐在其中,丝毫没有半点日日往外跑的难受感。

陈水河郁闷,不是说何玉轩是个懒鬼吗?

虽然何玉轩的到来是他意料中的事,可紧跟不放就超过陈水河的预料了。

……

这日何玉轩刚到工部,就瞧着陈水河候着他。

何玉轩慢吞吞地落座,看着他递过来的文书内容,“这不是营缮清吏司的事务吗?”

陈水河似笑非笑地看着何玉轩,眼里闪过恶意的笑容,“哎呀呀,原来我不曾告诉过你吗?如今营缮清吏司的人同我们的人暂时达成了合作,这木仓的事务也是需要我们过目的,还请何大人快点,这批东西下午便要了。”

何玉轩古井无波地说道:“下午就要的东西,现在才送来,真不知道这营缮清吏司是如何做事的,压根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吧。”

陈水河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目前最该担心的不是这文章的内容吗?”

何玉轩抬手示意这桌面上一堆文书,平静颔首:“都水司内要处理的事务哪一件不比营缮清吏司的要紧?这木仓原本就是营缮清吏司的要务,如今都水司也是在给他们分担任务,可要是营缮清吏司一直都是这种嚣张跋扈的态度,连求人帮忙都是这等高姿态,为何我们还要给他们担忧?”

陈水河:?这是什么屁话?

何玉轩继续说道:“陈大人不必惊慌,要是后头营缮清吏司的人敢找你麻烦,就让他们来找我,我定然会给你讨个公道,定然不会让这营缮清吏司站在你头上拉屎!”

谁站在他头上拉屎了!

陈水河出奇愤怒,气得甩袖离开,甚至不知道何玉轩这句话到底是在骂营缮清吏司还是在骂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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