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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欲来,任谁都能感觉到这说法是如此的贴切。
数日帝王频频调整官员的位置,原是高官,可能一眨眼就突然成为了贬谪的人,这其中锦衣卫的存在可说是非常鲜明。
锦衣卫最开始是太祖时期留下来的,后期朱元璋似是不喜欢这机构,认为其权利过大,后面则是慢慢废弃,可是落到朱棣的手中,又开始有了全新的说法,成为了朝臣畏惧的一个机构。
锦衣卫拥有的便宜行事的权力过大,几乎无孔不入,甚至不知道你周边的邻居或许就是锦衣卫的人,甚至发生过官员昨日在家中所做的事,次日就被帝王质问的情况。
五月十八,帝王于朝廷训斥工部尚书,连续十八问把王尚书训得哑口无言。
十九日,工部的新一轮洗牌开始了。
身处漩涡中心的一员,何玉轩却是老实,完全看不出有半点的影响,甚至每日出入工部都很是自然,似乎那风波一点都没影响到何玉轩。
他的损友徐玮辰从户部爬来寻他,原是有事与工部这便协商,在处理完事务后,便一溜烟儿来寻何玉轩了。
何玉轩靠着窗台,丝毫没有想理会徐玮辰的意思,徐玮辰精致的脸蛋满是八卦的笑意,笑得何玉轩都毛毛的,他很是无奈地低头,“我应该把程子安介绍给你。”
这两人的八卦性子真的是如出一辙。
徐玮辰耸肩,在何玉轩的对面坦然坐下,“这八卦也得看是什么人,要是寻个嘴上没把门的,这可真的得把自己气死。”
这话说得,何玉轩蹙眉,所以还得怪他嘴巴严密了?
徐玮辰摆弄着何玉轩桌面摆放的小物件,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工部的事不会牵连到你吧。”
何玉轩敛眉轻笑,为友人这别别扭扭的担心,“那是自然,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官,怎么可能与我有关?”
徐玮辰看着何玉轩的眼神好似在看着一个傻子,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地说道:“子虚,至少今日这件事,明眼里大家都知道与你有关。”这连金忠都受到了波及,工部下属四个司里,唯独何玉轩这工部郎中老神在在,一点问题都没,这在外界人眼中,可不得是多奇特的一件事。
何玉轩叹息,“这件事我还没头绪,如今披露出来的情况,就是我知道的情况。你这么说我可是真的很无辜。”
如今的情况是工部从上到下都被训斥了个遍,营缮清吏司与都水清吏司接连被搜,龙江宝船厂所造新船还没下海就被砸了,当场一一核查……帝王这雷厉风行的姿态发人深思。
何玉轩敛眉,他的猜测怕是十有八.九都是正确的。
徐玮辰微蹙眉头,美丽的脸上满是嘲笑,“你要是真的无辜什么都不知情,这件事为何万岁没牵连到你?”工部出了这么大的事,按理说从上到下都会被牵连,如果真的是传闻中被锦衣卫发现了端倪,那为何偏偏何玉轩避开了劫难?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是个奉公守法的好人,恰巧把不该牵扯到的人都撇开了?
天大的笑话。
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只怕良心早就喂了狗,一举一动都依照着帝王的意思而行,甚至比帝王所欲更为严苛残酷。
何玉轩淡淡地说道:“或许是我天赋异禀。”
徐玮辰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摇头说道:“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可是自己还是要小心些,不要乱来。”
何玉轩敛眉,认真地说道:“不是我什么都不愿意说,而是真的没什么事。陈水河与我有仇,因此被王尚书所利用,继而掌控了整个都水清吏司,而王尚书手底不可能只陈水河这张牌,营缮清吏司里他的人不少,继而发生了这以次充好,中饱私囊的事件,这件事表面看起来就只是一个高官贪财的案件,若不是继续深挖,其结果到底如何我也不知道。”
那藩王的事至今未提,何玉轩的确不知到底有没有牵连进去。且金忠一直沉默,与两位皇子也有干系,这其中怕是二皇子也参与不少。可这些都未有定论,何玉轩如何能够同徐玮辰说个清楚?
于他而言,不过也是猜测。
徐玮辰眨了眨眼,听着何玉轩的长篇大论,几息后察觉到了何玉轩的意思。
或许这件事真的是何玉轩一直在处理的,可是最终帝王若是不打算挑破的话,就算他们真的是把这些都往上捅破了又能怎么样?
最终的结果还是一如既往,如今就看帝王到底打算怎么做了。
徐玮辰深深叹了口气,在何玉轩对面坐下,“这不过就是一件简单的贪污案……”可牵连到诸多人后,竟然是如此麻烦。
何玉轩淡淡地说道:“朝廷的事,从来都不曾简单过。”
这便是他从未考虑过深入的缘由,只到底这件事还是给了何玉轩一点影响,手中有点权力或许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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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轩:位置太低查啥都不方便。
朱棣:呵,当初给啥都不要。
第77章 七十七本书
工部的事再如何纷杂, 随着锦衣卫的彻查一件件披露, 虽不曾涉及朱高煦, 然何玉轩观他这些日子的行为举止,瞧着也不咋安生。
这些都是朝廷的事, 何玉轩在尽数交上去后便懒得搭理。
五月二十日, 太医院。
戴思恭这大半年身体一直不大好, 何玉轩每日都会仔细检查师傅的身体, 而后带着些许担忧地劝说他休息。
所以今日戴思恭突然把他叫来, 说他准备辞官归乡, 何玉轩不算没心理准备。
何玉轩低头说道:“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师傅说完后还是有点……要不然我也辞官算了。”
戴思恭淡淡地看了一眼何玉轩,没好气地说道:“你要是真的能辞官再来同我说这话。”都不知万岁能不能放行!
何玉轩眉头微蹙, 仔细看着戴思恭, 只听得师傅说道:“我欲带着你的师娘一同回去, 日后这京城中只留有你一人,你的师侄盛寅在几月后或许会来京师, 届时若有可能, 就同他见个面吧。”
他低头叹息了一声, 看到戴思恭那看似严肃实则关怀的视线, 觉察到了他的关切,就算是盛寅入京,或许也是戴思恭担心他一日在京城中毫无助益, 这才有了这手准备。
何玉轩不愿师傅担心, 应了此事后, 就听得戴思恭一件一件地安排着现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