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玮辰来的时候,都忍不住叹息道:“你怕不是把自己给闷发霉了。”
何玉轩懒散地说道:“这又有何干系?难道不好吗?”
徐玮辰白了何玉轩一眼,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赵王殿下发病三日,不知情况怎么样了,不过看着赵王府连夜点灯的模样,怕是没有太大的好转。”
何玉轩翻书的动作微顿,“赵王殿下生病了?”
“你不知道?”徐玮辰诧异地说道:“已经数日了,整个太医院跟来的人怕都被万岁给叫去赵王府守着了。”
何玉轩闻言,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手里的动作不停,继续翻开下一页。从徐玮辰的角度来看,他刚好能看到那倒着的几行字€€€€是医书。
徐玮辰挑眉,“好在万岁没有想起子虚,这滩浑水还是不要涉入的好。”
赵王殿下这莫名其妙的发病究竟是为何尚且一说,要是找不到病因,那些个太医院的人肯定是凉了。
可是徐玮辰听说这次跟来的御医里头有医术极为高超的,哪怕是那样的医术长达三日都找不出病因……要么赵王这次发病确实严重,要么这其中内有隐情。
不管是哪一个,何玉轩都不适合涉及其中。
何玉轩淡淡地说道:“无碍。”
朱棣是不可能让他涉足其中。
不过……何玉轩微微蹙眉,他隐约记得这一次盛寅似乎也同行。
“赵王的情况目前如何?”何玉轩两耳不闻窗外事,莺哥马晗等人自然也不会拿这些事来骚扰他。
徐玮辰耸肩,“似乎一直都不曾清醒,连续三日的高烧要是继续下去,怕是能烧坏脑子。”
徐玮辰的话并无错误,高热不退对人的伤害极大,若是一直不能够降温的话,后果确实不堪设想。哪怕是普普通通的高热,要是不重视也能轻而易举地取人性命。
何玉轩沉吟了片刻,并没有打算立刻插手。
盛寅的能耐,他还是心中有数的。
“都回来北京一趟,连万岁都允许我等自由行动,若是子虚还一直窝在屋里,未免也太可惜了。”
徐玮辰一副今日一定要把何玉轩带出去走走的模样,何玉轩在忍受他的聒噪与出门间,最终还是选择了出门。
罢了,就当做是旧地重游。
燕王府外的街道一如既往的安静,但是再往外走两条街,酒肆菜市就热闹了些。何玉轩若有若思地跟在徐玮辰的后面,他俩的身后还不远不近地跟着马晗。
“为何你出来都要跟着只跟屁虫?”徐玮辰发出认真的质问。
何玉轩:“你要是不乐意可以回去,我自己走走。”他边懒散地说着,一边人已经被街边的摊贩给吸引了注意,就在徐玮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何玉轩已经刷刷刷看中三个小娃娃付钱走人了。
徐玮辰:?
他虽然知道何玉轩有些别具一格的小爱好,但是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有些诧异,“你买的未免有点……”徐玮辰的话随着何玉轩走到下一个摊位而中止。
何玉轩的指腹摩挲着泥塑娃娃的小肚子,感叹着手感的同时,又默默掏钱。
不知何时,马晗已经越过了徐玮辰的位置出现在何玉轩的身后,正从何玉轩的手中接过了新的玩意儿。
徐玮辰:……原来他的作用是在这?
何玉轩回眸看了眼,就知道徐玮辰已经误会了,但是他也懒得去解释,“你也帮我拿。”
徐玮辰:?
何玉轩懒得出门,但是出门对他而言就是买买买,那些奇奇怪怪的可爱小摆件都是何玉轩的心头好,哪怕买了一百件还有一百零一件,故而何玉轩出门的时候,莺哥都会给何玉轩备好零散的碎银铜钱。
哪怕何玉轩这几年出门的次数越发少了,莺哥这个习惯还是留着,出门前给何玉轩备好了小小的钱袋。
徐玮辰跟着何玉轩走了两条街道后,手软脚酸地干笑说道:“我后悔了。”
何玉轩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回眸眺望不远处的景致,抬手点了点:“去前头的摘月台吧。”
徐玮辰看着何玉轩那轻车熟路的模样挑眉。
看来子虚对这里很是熟悉啊。
摘月台。
“两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披着白布的小二凑上前来。
徐玮辰看着大堂里满满当当的人,那喧闹的声响让他颇为无奈,这瞧着已然是满座的模样。
“您是……是您!”
何玉轩还未说话,那在柜台算账的掌柜不经意抬头,看着门口进来的两人愕然了半晌,忽而绕开柜台往大堂走了几步。
何玉轩偏头看着那年轻的掌柜,稍息后慢吞吞点头,“原来是你。”
当初何玉轩来这摘月台的时候,这掌柜的还是这青年的父亲。
年轻掌柜的笑着说道:“难得您还记得,快里面请,顶楼的包间还空着。”
小二缩在掌柜背后咋舌,那包间的花费可是不低,摘月台也是常年留着以待贵客。
何玉轩颔首,抬头看了眼这摘月台的模样,视线忽而在二楼某处停顿了片刻,而后流露出淡淡的笑意,点点头后,才又继续往前走。
徐玮辰留意到了这个小插曲,然他并未在此刻发问。
二楼包间。
正与某个外地富商正吹天胡地的刘生眼露激动的色彩,那压不住的高兴劲儿差点让对面的富商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