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莺哥不比马晗与柳贯,他一直只关注大人,哪怕在得知了马晗柳贯背后的意义后,这点也从未变更过。
何玉轩是他认的主子,他的心中便只会关切何玉轩一人。
“我当然知道大人会生气。”莺哥道,“但是再这般下去,大人定然会渐渐消瘦,难不成你要我眼睁睁看着?”
大人是最重要的,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大人重要,而事关大人的身体安全,莺哥无法任由这样子下去。
马晗轻笑了声,抬手揉了揉莺哥的头。
看来就算是莺哥,也成长了不少,已经看破了不少以前自己都没发现过的东西。
虽然是笑着说话,但是马晗的眼神也渐渐暗淡下来,大人又究竟为何隐瞒这件事呢?
……
何玉轩狠狠打了两个喷嚏,这劲道倒是让他从困顿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手里拿着的书都差点掉在了地上。他握紧了手指,把书放回桌面后,抬手按压了两下因着姿势问题而疼痛不已的后脖颈。
他是不是被人背后念叨了?
何玉轩眯着眼,那闲散的模样丝毫不打算动弹,但心里还在回想着刚刚马晗的话。
这麻烦的事偶尔还是会一件接着一件冒出头啊。
他的视线无意地扫过那叶脉略显枯黄的盆栽,一闪而过的心虚让何玉轩的面容灵动了起来,忽而叹了口气。
何玉轩近来确实是吃不下什么。
但是这并非是身体的缘故,而是因为他的心情不咋样。
而这个不好,要往回追溯的话,应该落在当初道衍转交给他的那封信。
袁珙。
这个罪恶的男人……何玉轩发出一声感叹,然后又默默把责任推给小黑屋。
这种话换做以前,何玉轩怎么能信手拈来呢?
可不得是在小黑屋里备受小说的熏陶后才知道的?
道衍对何玉轩来说,某种意义上很重要。
他交给过何玉轩两封信,第一封信是当初师傅戴思恭送给他的,而这一份信坚定了何玉轩投奔当初还是燕王的朱棣;而第二封信,则是袁珙送来的。
这两封信可以说都是至关重要,而恰恰道衍都在其中充当了个信使的作用。
何玉轩苦恼地想着,怪不得想要找袁珙讨债的人还是那么多……这家伙怎么就那么藏不住事?
既会说些天命的事情,但是真的要遇到了什么事,他可算是最藏不住事情的人了。
何玉轩半心半意地看着窗外的景致,那种困扰又慢慢地趴回他的眉梢。
€€€€如果他真的死了,朱棣会怎么样?
袁珙的来信并不长,仅仅是短短的几句话,却告知了何玉轩一个他所看破的危机。
何玉轩在一年内会有大难。
假若渡不过去,那就是何玉轩的死期了。
何玉轩起先并不会在意。
可小黑屋在意。
小黑屋对这些事情似乎天然有种敏锐。
大概这与这个系统被创造出来的根源有关……在这之后,哪怕何玉轩与朱棣在读完同人本后,小黑屋会在送走朱棣后,和何玉轩大声逼逼了很久。
何玉轩:=.=
这其实也是何玉轩胃口不佳的原因之一,怎么会有这么烦的系统?
【您并没有见过其他的系统。】
“你够人性化了,不要再得寸进尺了。”何玉轩懒洋洋地回应。
当初那份戒备随着日后的渐渐发展已经消失了,可到底何玉轩还留有一份戒备,就是对于小黑屋这个存在的担忧……但是这货还是比何玉轩更为关心他的身体问题,让何玉轩还是有点挂念的。
【您什么时候才能对自己的安全更为上心?】小黑屋的电子音一板一眼地说道。
说实在的,某种程度来说,小黑屋还真是像极了一个管家。
“你复盘过很多次了,有找到近一年来会发生的大事吗?”何玉轩眨了眨眼说道,他知道小黑屋会做到这一步。
【无。】
这个简洁明了的答案不是足以回答吗?
何玉轩自然也清楚,永乐前期这几年,并无重大的兵事,就连与蒙古的战役,也得到永乐八年之后,而那种刺杀的事情也再不曾出现过,无论在既有的知识里面排查多少次,那么危险到能危及到帝王生命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
这已经足够一目了然了。
何玉轩的危险,似乎与朱棣并无关系。
何玉轩甚是清楚,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人永远会是朱棣,而历史的记载也是跟随着朱棣的发展而记录的。他只是个普通的官员普通的人,或许在百年后可能因为某些暧昧的记载与野史的笔墨而留下些许传闻,但这也是极致了。
无论小黑屋如何排查,那只能排查帝王的历史,而一旦这记录并没有问题,那就只能说明是何玉轩本身的问题了。
何玉轩平静地说道:“生老病死是常事,这祸福乃一眨眼的事情,天降横祸谁也阻止不了,到时候我允许你用那奖励治疗我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