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误以为曹瞒是有父亲给他开小灶补习,才有如今的知识,毕竟曹嵩当年可是以第一名的成绩从太学毕业的。
何颙留下曹瞒,是起了惜才之心,全班就属这孩子最机灵讨喜,而后他又叫住了袁术,让他多学学曹吉利,不仅在学校要学习,回家更是要好好求学。
一个被夸奖一个被批评,曹瞒的仇恨拉得稳极了,下学以后,袁家三兄弟之中最年长,比袁绍与袁术大上一届的袁基来接两位弟弟回家。
袁术难得聪明了一回,知道不能在学校里揍人,他叫上了两位兄长,恶狠狠说道:“那怂包曹吉利逃了!我们驾车,到洛阳金巷口堵他!”
以上午的经历来看,他一个人打不过曹瞒,袁术气急败坏,打算三个人一起群殴曹瞒。
袁绍本不想参与进来,在袁家,就属他身份最为尴尬。
他本为侍女生的儿子,而后由父亲过继给了族叔,名义上由庶出洗刷成了嫡出,可到底与袁基、袁术两兄弟血脉相连,父亲袁逢令他们一起行动,他们就必须得相亲相爱。
身为公主的儿子,还是最得宠的幼子,袁术自认高了袁绍一头,甚至威胁这位二兄:“你若不帮我,我就去找父亲告状。”
袁绍无法,只能跟着一块去做个群殴曹瞒的打手。
袁基比他们大上一岁,本想劝阻幼弟,袁术嚷嚷道:“大哥,曹吉利欺负我,他把我鼻血都打下来了!”
袁基一看,幼弟脸颊真有些红肿,怒了,也跟着加入了群殴的队伍。
曹瞒一点都不带怂的,他跟着系统武学学会了一招半式,还有一丝丝内力防身,皮糙肉厚地就像个熊。此前又跟着斥候侍卫学了防身术法,袁家三兄弟不过毫无章法的挥拳,根本奈何不了他,如此一对三都不见弱势,反而还能压着袁家三兄弟揍!
别看曹瞒个子小又软乎,打起人来可疼了,袁术疼得哇哇叫,娇气如他硬是忍着没哭,反而鸡贼地叫上了家仆:“还愣着做什么,快来帮忙,揍他!”
作者有话要说:
何颙,就是说出“颍川荀彧,王佐之器”的那位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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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小孩子家家的打打闹闹怎么能够扯上成年人呢?仆人们身份低微,不敢真正伤人,毕竟能够住在袁家对面做邻居的,不会是好欺负的人家。
仆人们一片为难,若不帮忙,小公子伤着是他们的过错,若是帮了,伤了曹瞒也不好交代,到时候追究起来三位公子没什么大事,他们却要付出生命去顶罪。
四位仆从对视一眼,纷纷围上前来,其中三人拉开了自家的三位公子,以免他们伤到,另一人高马大的汉子矗立在曹瞒身前,他尽量控制着力道,像拎小鸡仔似的拎起了曹瞒,往前走了几步。
曹瞒在空中蹬着小腿儿,身后袁术叫嚣:“揍他,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成年壮汉的体型,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抵抗的,曹瞒脑海中飘过斥候所说的话“世界上最厉害的防身术就是逃跑”。
壮汉本不想伤着他,只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威胁曹瞒:“你确实很会打架,谁给你的胆子一个人回家,遇上了不该遇上的人,今日就别想完好无损地回去!”
壮汉心里一阵嘀咕:谁家的家长这般粗心大意让小学生一个人自己回家,竟也不派侍卫跟随保护。却不知曹嵩早就告诉曹瞒,等他工作结束亲自来接他,今日是儿子第一天上小学,下学后曹嵩打算带他去洛阳楼吃一顿好的,连雅间都定好了。
最高层的雅间,可以从上头的窗口眺望到太学这一片的所有风景,多好!
曹嵩也没想到今日工作不顺当,朝廷中的暗潮汹涌越发激荡,突如其来的加班令他没能及时来接到儿子,曹嵩加快了手中处理宗卷的动作,只盼着曹瞒能听他的话,老老实实在太学等他去接他。
壮汉半威胁半恐吓,想要不动声色将曹瞒给放跑,如此他最多被小公子责怪一件办事不力,不至于惹出更大的祸事。
而曹瞒,以为壮汉听袁术的命令真要揍他,他赤手空拳地怎么打得过一个成年男子?
曹瞒情急之下,脑袋瓜子只想着自己身上能有什么防身的东西,此前从新手村毕业的奖励悄然出现在他广袖内放杂物的袋袋里,他大脑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率先去掏了袖子,这一拿,就抽出了那把鲜嫩鲜嫩的“粉红舞扇”。
“粉红舞扇”,一件紫级装备,扇骨材质乃是钨合金所制,扇面上有粉色轻纱,上面画着华美的桃花,别看这轻纱柔软细腻,本质上却是水火不侵的神物。
曹瞒没有学过一丝一毫的舞资,发挥不出舞扇的力量,但他学了基础武艺,会一些剑法,虽然出门没有带小木剑,不过他能将舞扇握在手中,当剑来用。
舞扇手感棒极了,刚一握在手中,他便心神荡漾,这把紫级武器顺势便将他时灵时不灵的微薄内力给引导了出来,曹瞒握着舞扇一刺壮汉的手臂,那壮汉痛呼一声,条件反射松开了他,他再顺势轻轻落在地上,迅速扭头,足间发力,猛地窜了出去,一溜烟地跑没了踪影。
世界上最厉害的防身术就是逃跑!
曹瞒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对斥候侍卫的教导深以为然。
若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会硬着头皮上,打不过那样人高马大的壮汉,岂不是要受伤?
曹瞒身上被袁氏兄弟揍了几块淤青,逞凶斗勇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跑回家门口了,哪里都疼。
曹嵩匆匆去往太学,听先生说曹瞒自己回家去了,忙又从太学赶回家,回来路上听见巷口袁术气急败坏训斥仆从的声音,曹嵩皱眉:这袁家的小儿子,太过无礼了些,父母不多加教养,日后只会成为纨绔子弟,还是我家的阿瞒懂事。
他面无表情地从那群人身边路过,仔细一听袁术的话,什么叫“竟然让那曹吉利跑了,”“曹吉利将我们都打伤了,我回去要告诉父亲,治你们保护不利的罪”。
袁术说到一半,忽而听自己亲大哥袁基一脸尴尬地喊了句“曹校尉”,抬头一瞧,隔壁家的男主人,曹吉利的父亲正阴沉着脸站在他们面前。
曹嵩勉强压住怒火,身为传统文人,曹嵩的修养可谓是极好,他拉不下脸来与一介小儿计较,只出言询问道:“你们与我家阿瞒打架了?”
小孩子面对家长总是有几分畏惧的,袁术回了去:“让他跑了,没打成!”忙拽上两位兄长,一溜烟跑回了家去。
袁术打定主意,一定要转告父亲,让父亲为他做主!
曹嵩匆匆赶回了家,刚到家门口,就见曹瞒站在那儿研究一把粉色扇子,稍稍一靠近,便看到他那鸡窝般乱成一团的头发,脸颊上蹭了一鼻子灰,倒像是在地上滚过了好几个来回似的。
曹瞒惊了下,忙将扇子藏在了自己身后,小声喊了一声“父亲”。
曹嵩忧心稍定,当即沉下脸,面无表情地问他:“打过架了?”
曹瞒眨眨眼,福至心灵,突然之间开窍了。
他脑海中很快便划过一个念头:这个时候若是承认,免不了挨一顿骂,说不定还会有惩罚,还不如先告状,将祸水引到别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