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曹瞒对于全能的桥玄那敬仰如滔滔江水纷涌而来,他即兴作赋,将此前欠了桥玄的赌注写了下来,对着桥玄一顿吹嘘。
桥玄收到这篇赋,哭笑不得,直言道:“阿瞒作赋,向来情感到位而对仗不齐。”
曹瞒笑回道:“作赋就该是发自内心的,情感才是根本。”
曹瞒的用心学习为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声望,人们都道曹瞒曹吉利乃是少年俊杰,一连几年在大学考核中夺得第一!
帝王并不希望看到有名士在学子之中声望过高,甚至要打压那些会影响到未来朝廷栋梁的名士。唯独曹瞒名声传扬出来的时候,刘宏难得笑了。
曹瞒升入五年级之前,弟弟曹德出生了,皱巴巴的像个小猴子,一出生就引来了全家的注目。
曹嵩失望至极:“竟然不是女儿?!”
邹氏狠狠松了口气,怀抱亲生儿子,心中是盼子多年得偿所愿的如释负重,满腔母爱对着小儿无处宣泄,于是连带着曹瞒都感受到了邹氏蓬勃的母爱。
邹氏开始与曹嵩商议起了曹瞒的婚事,又说起了待长子曹瞒及冠时该请哪些人,又该找哪一位德高望重的人为他行冠礼。
曹瞒就不明白了:“我为什么一定要成亲?没遇上让我心动的姑娘,我做什么要娶一个不认识的人过一辈子?”
邹氏笑道:“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找正妻,当然要找家室好,性子品德都好的姑娘。”
接受了冰心坊教育的曹瞒不赞同道:“盲婚哑嫁的,就这么稀里糊涂找个人过一辈子,多奇怪?婚姻应该是找一个与自己心灵契合、感情契合的人过一辈子才是。”
曹瞒的言论,在邹氏看来颇有几分离经叛道,邹氏无法,只能请曹嵩来说服曹瞒。
曹嵩神色复杂,对曹瞒道:“我都知道了。”
曹瞒一头雾水:“您知道什么了?”
“阿瞒在宫内,果真有喜欢的女人了。”曹嵩沉痛道:“可那是陛下的女人,不是你可以染指的!”
曹瞒:???
“大丈夫何愁无妻?”曹嵩拍了拍曹瞒的肩头,望着十七岁以后几乎没怎么长个子的曹瞒,流下了担忧的泪水:“阿瞒,你必须忘记那个女人,陛下不会容忍有人窥视他的后宫,你也必须要找一个妻子,为我与你祖父传宗接代。”
“爹,我没有喜欢的女人,你误会了!”曹瞒企图辩解。
曹嵩摇了摇头:“我都看见了,你还留着那女人用过的首饰,还拿了人家的胭脂,你不用再解释了,仆从们曾看见你屋子里还有女子所用的帕子。”
曹瞒一阵沉默,僵硬着身体,后背心虚的冷汗哗哗流淌。
“你还年轻,爹不逼迫你现在就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可你但凡是还顾念着你祖父,就该知道为我老曹家传宗接待才是首要任务,先成家后立业,”曹嵩语重心长道:“你想要通房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之前就说过,我只认正妻嫡子。明年是我给你最后的期限,你十九了,对门的袁绍与你同龄,长子袁谭都出生了!等及冠以后,我一定要为你说一门亲事。”
险些被亲爹发现小秘密的曹瞒,心有余悸,为了躲避父母的逼婚,维持自由自在的单身,寻找到真正能与他契合的妻子,曹瞒决定等及冠以后,立马开溜!
二十岁及冠,多么特殊的时间,大学毕业学生在入官场之前需要交一份报告,也就是所为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活动,让学子们踏入官场之前调查某一个领域,发表真知灼见,以此来出仕。
日后官职如何,与这一份报告有着深切的关系,报告上体现出学子们的喜好倾向,比如喜好农桑的,日后会去做司农管理这些,喜好调查户籍的,则会负责户籍之类的官职,喜好城门防御的,可能任职城防官吏,等等。
但凡是家里有关系有人的,都能打通其中关节,成功获得想要岗位的任命。
曹瞒不担心自己以后的仕途,可他学了那么多知识,世界那么大,他想去走走。
大学毕业正好是他难得的可出行机会,也是一个理所当然让刘宏赞同他出洛阳出游的最好理由。
不久,曹瞒迎来的大学五年级,学子们自以为该学的知识都已经学习到位了,只差更深一步的钻研。这一时期的学子们,开始培养出自己未来的职业倾向,向着自己的爱好而努力钻研了。
曹瞒喜好军事,许多人都以为他日后会走武将这条路子,还有人来与他拉关系,和他讨论兵法谋略。
所有人都不知道,大学第五年的磨难,才刚刚开始。
这一日,阔别了众人许久,在升官为太尉后忙碌于朝政而无法继续教学的大魔鬼段颍再次回归,拉开了学子们哭天喊地的大学五年级开篇......
作者有话要说: 即将通关太学,提前庆祝阿瞒即将成年,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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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都已经位列三公了, 为什么还要跑来太学教书啊!
学子们纷纷抱怨, 而段颍,这次不仅自己来了,还带来了两个帮手。
任职于洛阳右尉的司马防, 以及任职郎中的何进。
司马防身形清瘦, 不苟言笑, 长着一副棺材脸, 一看就不好相处。
何进则笑容较多,可那庞大威武的身躯,一身痞气,让学子们一阵心惊肉跳。
他们二人就像是两座门神,两大护法,一左一右跟随在段颍身后, 段颍教学,他们辅佐,严格地执行着段颍所下的命令。
“大学前五年, 让你们就这样舒舒服服地过去了, 最后一年,才是你们真正成为一个男人, 真正锤炼的开始,这一年,我要将最重要的生存之法交给你们,”段颍说了一段开场白,目光巡视了一圈, 意味深长地笑了:“天地之间,自然才是我们生存的根本,你们这群安逸生活在洛阳的学子们,可一点都不知道外面的可怕。未免你们一时头脑发热随随便便去壮游死在外面,也未免以后你们在任地上死于非命,这一趟野训课程,无论你们身体如何,是否家中有急事,都不允许推脱,必须全员完成,否则不予毕业!”
野训?
那岂不是又要离开太学去外面?
太学生们窃窃私语:“这都不提前说一声,我还没有准备好干粮与包裹呢!”
段颍一声令下:“现在,穿上发给你们的布衣,带上给你们的工具,随我来。不要想着去整理什么包裹衣物,野训可没有自带干粮一说。”
学子们碍于段颍的威严,不敢反抗,悄悄去换布衣,又在段颍规定的时间内到场地集合。
野训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