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女装大汉就要亡了 第104章

搞定了曹嵩,曹节回到了宫中,当他坐在没有其他人的马车上,这才放松下来抹了一把汗。

曹瞒在曹节这,成了一颗需要严阵以待的□□,好在以他对曹家一家人的了解,能通过拿捏曹嵩来遏制曹瞒。

曹节盯准曹瞒研究了好久,自认一眼能看穿曹瞒,他觉得自己就是阿瞒肚子里的蛔虫,对他想什么都知道个一清二楚。

夜里,系统为曹瞒的授课内容开始出现了属于成年人的权谋课,成年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逐渐展现在曹瞒眼前,更深一步的朝堂派系斗争,更全面的宫廷权谋,且看久千岁曹节的升迁之路!

教育模版曹节,用他一生的阴谋诡计、血泪教训,绘成了一段动人心弦的故事。前朝,他是手握生杀大权,令无数士大夫恨不得吞噬其血肉的当朝权宦。后宫,他是手捏小皇帝,宦官之中的第一人。

“就他游走于前朝与后宫,权利到了顶峰,爬到山顶下,脚底下万丈深渊,”男修反复播放曹节的眼神,曹节的会心一笑,曹节的兰花指,曹节生气时候抿紧的唇,曹节错愕一瞬间一脸意外的表情,还有他着急时滴汗抹汗的模样。

这位温文尔雅,整个人都在诠释着春风拂面之感觉的大宦官,

男修哈哈笑道:“到底是说他聪明反被聪明误,还是该说他太疯狂?一点后路都没有给自己留,要么走到最高处,享受最高权势的滋味,要么跌落悬崖,死个痛快!”

从选择皇位继承人,到为了培养棋子招来曹瞒,到悔棋懊恼,再到新的布局,还有在曹瞒即将回洛阳时,曹节对曹嵩给个甜枣再敲一棒子的对话。

曹瞒在男修的教育下,已是能够撇开个人情绪来分析形势,站在曹节的立场而言,他会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理解是一回事,他吓唬我爹,就别怪我给他找麻烦。”

“先生,我真的不能写天下疾苦吗?”曹瞒再问男修。

“没有皇帝爱听百姓们疾苦,”男修道:“疯子除外,不过你可以想更迂回的法子来告诉他的统治地位不保。”

想个迂回的法子?

曹瞒若有所思。

男修给他划重点:“记得要站在帝王的角度来问他分忧,你要说的不是天下朝臣、天下万民该如何如何,而是应该说陛下的权利,陛下的钱袋子,陛下的名声如何如何……”

男修教导曹瞒的时候,还特意给了他一本《厚黑学》,他一脸期待地拍了拍曹瞒:“好好在梦里读更多的书,你会受益匪浅,《三字经》上说了,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活到老学到老,你可以成为更好的那个人!”

每次上课,男修都喜欢给曹瞒灌心灵鸡汤,将少年人说得热血沸腾。

曹瞒稀里糊涂地从梦里醒来,似乎学到了很多东西,到头来满脑子都是曹节的表情包。

他推开窗,见外头天气晴朗,寒风细细吹来,天空中似乎有雪花飘落,若是在以往,看到白雪他心情会非常好,如今的曹瞒却心情沉重,思及洛阳外衣不遮体的贫困乞民,立即回到自己书案上,奋笔疾书起来。

他在报告中写道:

学子至荥阳,见路边荒凉之象,知之矣此百姓困。闻荥阳前数年饥,官府之粮不足士卒食,大汉之兵无人供养,战而皆无力。

荥阳之豪绅富,有宦官亲属私造大宅,侵占良田,其以陛下之号,朘民膏,而且贪得之宝藏入己橐。

荥阳太守亦阉党扶之,吾不知是何人扶之,仅知其无能为太守矣,比之大学一年级生都不如,此太守真能治荥阳乎?

荥阳之民不思天地君亲,但知豪绅与恶官欺民合伙使其及家眷皆不得活,报必死之心入城,为生,为报仇,近万民兮!其破坏力巨大至天地撼动,荥阳此后将难复矣。

学子亲历了荥阳之守战,杀贼近百一,此之将不听节印者,守城之时不得章法,不听劝告,以至身首异处,其比段将军差之远矣……

如此啰啰嗦嗦写了一堆,最后还不忘点题,若不能治理好荥阳,暴民今日敢攻荥阳,来日就可能聚集在洛阳!

荥阳官员们不会治理,是罪!

荥阳宦官亲属们鱼肉乡里,也是罪!

这么大的暴/乱产生,必定需要一个长时间的过程,错误究竟在哪里学子不知道,学子只知要将所见所未告知陛下,以免陛下被蒙蔽双眼,遮住耳朵,看不见天下疾苦。

还请陛下下令彻查,还吏治清明,我泱泱大汉,必定能在陛下英明神武的治理下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迎来盛世光景!

曹嵩看了曹瞒的这篇报告,轻轻拧眉:“这几句不能写,将天下万民疾苦改成荥阳百姓疾苦。”

过了片刻,他又道:“这几句不能写,你这是将所有的宦官一杆子打死了,还有别暗示,你那是在暗示陛下其他地方也会有民乱!”

曹嵩就像是检查作业一般,吹毛求疵地将曹瞒的报告给批评了个遍,最终又道:“你这最后吹捧陛下吹得不错,就这么办。”

最终,曹嵩还算满意地点点头:“大致没什么问题了,细节上改一改就好。”

曹瞒早就料到会如此,笑嘻嘻地接过报告改正,再给曹嵩查看。

一旦这报告呈上去,将有一部分宦官倒霉,也将有一部分朝臣被牵连。

曹瞒的报告成品,先是由他交到太学总长的手中,而后由总长送往尚书令,再经过宦官之手,最终到达帝王案上。

在桥玄看来,太学生的报告无非是一些千篇一律的文章,多是写一些空乏的圣人之言,没什么值得看的。

他将那些报告们汇合起来,与一众太学教员们大致浏览筛选,大部分报告都批了通过。

“桥总长,你来看看这篇报告,”小学部总长何颙手中拿着曹瞒的报告,严肃地将这篇报告递交给了桥玄。

在所有歌功颂德或满是空乏之言的报告之中,突然出现一篇诉说民生疾苦的,也难怪何颙感到意外。

桥玄见罢,递给了其他教员观览,众人一一看过,纷纷窃窃私语:“这曹吉利,可真是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说,听说他真的亲自去壮游了!”

“太过率真,过刚则易折啊!”小徐子叹道:“这篇报告他敢交上来,却让我们为难,这到底是给通过还是不给通过?”

桥玄干脆道:“又什么可为难的,学子一片爱民之心,这是值得鼓励的事,我大汉未来又将诞生一位治世之臣,这是好事!给批准。”

“可若是如此,是否会影响曹吉利的仕途?他会被人当作眼中钉、肉中刺,甚至会影响到他父亲。”何颙担忧道。

“就不信大司农不会看他所写的报告,给通过就是了,”桥玄摆了摆手:“若当真不能被陛下看见的内容,宦官们会拦下来的。”

听他提起压在他们头顶的宦官们,众教员脸色并不好看。

“只希望这封报告能够到达陛下手中吧!荥阳叛乱我也听说了,这次饥荒饿死了不少人,哎。”

洛阳之外的凄苦景象,令何颙感到无力,他一介文人,只能在太学教教学生,教他们读圣贤书,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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