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为什么你会知道《爱即Agape》?”
“那是维克多跟我说的, 还有指点也是, 都是维克多让我干的!”
不到一秒, 迦勒底的少年御主就果断将维克多说了出来。反正维克多又没说让他“一定”要保密,既然如此, 说和不说的选择权当然就在他手里了。
“维克多……”金发绿眸的俄罗斯美少年低下头, 片刻后又恶狠狠地瞪向藤丸立夏:“呐, 我问你。那个炸猪排盖饭, 也有接受指点吗?”
“咦?炸猪排盖饭?”立夏歪歪头道:“莫非是在说……胜生君?”
“白痴啊你, 除了那家伙还会有谁?!”
明明有着相当美丽细腻的外貌,但尤里·普利赛提凶狠的表情却总能让人忘记这一点。他上下打量着藤丸立夏,随后将目光移向玛丽·安托瓦内特。
“看来是有接受了。嘁, 我才不会输给他呢!哪怕不需要指点,我自己一个人也能解决!”
他骄傲的昂起头,与总是显得没什么自信心的胜生勇利不同,尤里·普利赛提显得更加锐意十足,像是破开俄罗斯云雾冰雪的光线,灿烂得谁都无法直视。
“但是,我都被维克多拜托说要来……”
立夏伸出手,似乎是还想说些什么。但尤里显然已经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他推开立夏,拎着自己的背包扭头就走,丝毫没有给人留面子的意识。
而看着尤里走远的背影,藤丸立夏再次觉得自己绝对是搞了个大|麻烦上身。
“怎么办啊,玛丽小姐?”
黑发的少年御主哭丧着脸,显然不是很理解尤里那种为了赌气就推开外界帮助的行为。至少换做是他,在面临比赛前有人说愿意给自己指点,而且又不是骗子,他自己是肯定会高高兴兴接受的。
“嘛~嘛~,藤丸君也别太紧张啦。这样吧,我去找那个叫做尤里的少年,藤丸君就和威廉先生在这里等着吧~”
“诶?玛丽小姐一个人去吗?”
“是的哟~,尤里只是自尊心太过高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接受指点,他一定会不愉快,但是私下两人的话,我想应该就没问题了!而且我对自己说服别人的能力,还是有一定自信的唷~”
因为是要以普通人的身份外出,所以玛丽·安托瓦内特也从善如流换了衣服。无袖连衣裙的裙摆随着她走动的步伐略过膝盖,裙子的红色衬得她肌肤越发白皙,好似新鲜的奶油,轻轻舔上一口都会令那块皮肤融化。
“所以,藤丸君就和威廉先生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吧!啊,对了,在我离开的期间,威廉先生不可以做奇怪的事情——关于这点,还请阿斯托尔福和风魔小太郎多加看管喔~”
“咦?为什么突然说到吾辈?还有阿斯托尔福和风魔小太郎,为什么你们两个一左一右抓住了吾辈的手?”
“因为你从刚才开始就在一直写啊写的!呐呐,Caster你写的什么?让我看看啦!”
“啊啊!不行!作家未完成的稿子若是让别人看见,那些擅自发出的评价可是会视情况让作者决定就此放弃的!”
阿斯托尔福拽着那本子的一角,说:“我才不会随便说奇怪的评价啦!再说只是看看啊!看看!”
“那也不行!”
注意到威廉·莎士比亚的拒绝异常果断,阿斯托尔福眯起眼睛。“很可疑啊,大叔!越是这样只会越让人好奇啦!所以快给我看!”
“只有这个不行!!!还有风魔小太郎,你抓住吾辈的手可以松开吗?”
“嗯……抱歉。”沉思片刻后,红发的忍者Assassin给出了回答:“因为你隐藏起来的本子,很可疑。”
“咦咦咦!!!Master——这种情况下,您就不打算说些什么来阻止他们吗?”
“不啊~”藤丸立夏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说:“因为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所以我并不打算阻止呢~”
“Master?!”
就在三个从者外加一个煽风点火看热闹的少年御主,开始对那个本子进行一连串折腾的时候,法兰西的王妃殿下已经向前走了很长一段路。似乎是觉得身后的吵闹很有趣,她向后微微偏过头。如同天边悠哉飘过的白云,她的银色长发随风扬起。就连那双银蓝色的眼眸,都比那块天空、比大海还要显得更加温柔又包容。
“嗯嗯~,男孩子就是要这样活力满满才行呀~”
她的嘴角噙着笑,眉眼弯弯便开始朝着尤里离开的方向继续走。而没过多久,她就在海边堤坝的围栏边发现了那个少年。
虽然嘴上说着不需要指点,但尤里·普利赛提对于《爱即Agape》依然没能抓住思路。骄傲又自信的俄罗斯少年,对于纯洁无私的奉献之爱显然摸不着头脑,即便趴在冰冷的铁栏杆上被海风拂过脸颊,也依然生不出哪怕一丁点的想法。
“关于Agape的爱,很难吗?”
“……我不是都说,我不需要指点了吗。”
“嗯,我知道呀~。所以现在不算指点,只是普通的聊聊天。还是说,你连和我聊天都不愿意?”
她歪着头,姣好的面容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难过。而映在尤里眼中的模样,则更多了几分楚楚可怜。哪怕尤里·普利赛提的脾气和性格再坏,对着这样一个女孩子乱发脾气,却也是他不屑做的。
更何况,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能够拒绝玛丽·安托瓦内特的人。
她是芬芳的玫瑰花茶,是甜蜜的奶油蛋糕,是鲜艳的马卡龙,是充满阳光味道的空气。她那么美,那么好,就连握住她的手都让人下意识会放轻力道。甚至迦勒底的基地内,都有英灵私下偷偷组建了粉丝俱乐部,人气高到连部分迦勒底员工都有在偷偷进行活动。
那双清澈的银蓝色眼瞳恰似淡淡的镜面,将尤里·普利赛提拉不下脸的窘态清晰映出。哪怕被这个俄罗斯少年恶狠狠地瞪着,玛丽·安托瓦内特依然不见丝毫气馁。
“呐,你知道吗?世界上有三样东西是无偿又无私可以让人享受的——其一是空气,其二是阳光,其三是亲人的爱。”
她学着尤里的姿势,左手平放在铁质的栏杆上,右手则向上曲起,手指随意梳过耳边鬓角的发,最后让掌心撑住她细嫩白皙的脸颊。
“尤里要考虑的,不是‘爱’也不是‘Agape’,而是犹如Agape一般的爱——那应当是无私的、纯洁的,如同神对世人那般,只有付出而不求回报的爱。”
“来,好好想一想,你的人生中,有没有那样的爱?”
鼻尖隐约嗅到了些甜蜜的芬芳,尤里·普利赛提拉不由自主闭上双眼,那味道像是涂抹上厚厚一层奶泡的热巧克力,又像是新鲜出炉的面包特有的香气。
——只有付出,而不求回报的爱……吗?
在玛丽·安托瓦内特平静又安宁的目光注视下,尤里整个人仿佛也被那股香气带回到儿时的记忆之中。
俄罗斯的冬天分外寒冷,只有爷爷不辞辛劳的牵着他幼嫩的小手,祖孙一起踏过道路的积雪。尽管爷爷的脸颊和鼻子都被寒风染成红色,可他依然笑呵呵的送他去上花滑课,又在结束后将他从训练场接回家。尽管家境并不算好,可每当爷爷端给他热气腾腾的皮罗什基面包时,那朴素的小麦面粉的香气总能让他毫无防备露出闪闪发光的眼神。
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