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德拉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前两天我还在三楼男生洗浴室门口看见伍德拿着魔杖冲弗林特嚷嚷呢,噢,天啊,弗林特这就成功了。”潘西露出一抹微笑,“看不出来,他可有点儿能耐。”
铂金贵族冲她翻了个粗鲁的白眼,无力地倒回沙发里。过了一会儿,他才翻了个身,蔫蔫地说:“你有什么毛病呀潘西,那是个格兰芬多——我真不敢相信,斯莱特林怎么能和格兰芬多在一起谈恋爱?”
“哟,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弗林特可不是第一个。”扎比尼接过话题,“就我知道的就几对呢——别激动,德拉科,你应该知道格兰芬多并不是没有纯血的,他们去了格兰芬多,这没什么影响。”皮肤偏黝黑的男孩耸耸肩,平静地解释。
德拉科短促地笑了笑,嘲讽道:“比如鼹鼠家?”
“如果你硬要选择,韦斯莱家也算是之一,不过我觉得斯莱特林们可能没人愿意选他们——”
“——可是他们主动来斯莱特林选了。”德拉科坐了起来,干巴巴地说。
“嘿!换个话题吧!”斯科皮微微皱眉,不满地抗议,“这真是可笑透了!罗恩·韦斯莱可一点儿不喜欢我!——当然,我也不可能喜欢他——哦别瞪我,德拉科,我发誓,要我跟他在一块儿,我宁愿跟你谈恋爱。”
潘西比较没有形象地爆笑出声,德拉科的脸扭曲了下。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躺倒回去,大力地翻了个身,脸朝着沙发里侧不满地嘟囔着“什么叫‘宁愿’”之类的话。
扎比尼宽容地朝斯科皮笑了:“你不能,斯科皮。你怎么能和你的德拉科爸爸谈恋爱?嗯?”
于是潘西笑得更大声了。
第44章
在接下来的一小段日子里,铂金贵族充分地表现出自己对“德拉科爸爸”这个称呼有多么的不屑和恼火,不过很快他就绝望地发现这是没用的,因为每当他试图反抗时,往往会换来更多了嘲笑——在第三次潘西肆无忌惮的笑声中,他终于学了聪明,往后当这个恼人的单词再次被提起时,他只是鄙夷地从鼻腔里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斯莱特林地窖古老壁炉里的火焰终于于三月里的某一天里,在德拉科·马尔福最后一次被烤得忍无可忍的咆哮中彻底熄灭,从那一天开始,学生们才恍惚地意识到,他们正式送走了冬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临近六月的时候,天气变得逐渐炎热。每个人都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快要临近毕业的七年级每天都游荡在城堡里的各个角落——比如弗林特和伍德,他们就好像在抓紧每一份每一秒在学校的各个角落里接吻。
……德拉科当然曾经试图对此做一些什么,但是当他第五次或者第六次在空旷的魔药教室里碰见这俩个人激烈地接吻时,他比较崩溃地决定向现实妥协——而那个时候,伍德已经不需要弗林特抓着他的手了,感谢梅林,他自己就会抱着弗林特的粗脖子。
整个学校忽然变的繁忙起来,为了期末考试能得到一个不那么难看的成绩,一般年级的学生会扎堆儿地在每一个能自习的地方,互相背书或者问个问题什么的。而五年级和七年级则要为他们即将到来的O.W.L(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和N.E.W.T(终极巫师等级考试)发了疯,在五月尾巴上的这几天,这俩个年级的学生开始没日没夜地泡在图书馆里。
——“他们平时都干什么去了?!”看着坐得比礼堂长桌还拥挤的图书馆,正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复习魔咒课考试内容的德拉科不满地埋怨。
现在,他不得不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去——夏天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往往是全校范围内最令人羡慕的地方,相比起每日暴晒在太阳底下的格兰芬多塔楼,窗户外偶尔游过会往里面偷窥的巨乌贼都显得那么地可爱。
但是对于一个需要安静看会儿书的人来说,那儿总是不太美好。
因为总有那么一些人从来不担心自己的成绩——比如高尔和克拉布。这俩个傻大个坚持自己就算看书也不能在考试上多拿几分,当德拉科在沙发的一脚坐下来试图翻阅魔咒课上积累的课堂笔记时,他们俩正一人捧着一块从厨房拿来的蛋糕,有说有笑地下巫师棋。
当高尔的白女王将皇冠丢在克拉布的骑士脚下时——
“——克拉布,我求你了!”
德拉科提高了声音绝望地叫道:“吃东西我没意见,反正你总在吃——但是!请你!能不能!不要!吧嗒你的嘴?!”
“哦,德拉科。”克拉布放下蛋糕宽容地扭头望着他的头儿,就像他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个一样,“每到临近期考,你总是显得那么暴躁。”
高尔乐呵呵地点点头:“我也觉得,平常心能让你临场发挥得更出色。”
“……”
于是德拉科只能冲他俩露出一抹无奈地假笑,他决定晚餐过后就去向斯内普教授学习“闭耳塞听”这个有用的小咒语,然后给每一个公共休息室里的人都来上那么一个。
不过他没能完成自己的愿望。
因为在晚餐过后,全校的每一个人都从他们各自学院的学长那儿拿到了自己的考试时间表,当斯内普教授将最后一张纸条递给一年级的麦拉弗蒂娜·诺林德时,已经接近就寝时间。每个人都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地交换手上的时间安排表格,一二年级的学生们并没有那么做,因为他们还没有选修课,所以时间表都是同一一致的。
德拉科低头飞快地看着自己的考试时间表:
星期一
9点,算数占卜
11点,变形
午餐
1点,魔咒
3点,古代魔文
“德拉科,你的考试时间表可真够满的。”潘西探过头来看了看德拉科手上的纸条,小心翼翼地说,因为这些天德拉科几乎念书念得有些神经质了,每天都紧张得不行,现在别说格兰芬多,就连整个斯莱特林也没人愿意去招惹他——就在昨天,潘西甚至亲眼看见他将一个碰倒了他的墨水瓶的一年级训得抬不起头来。
只有斯科皮·格雷特愿意有时间就凑在他身边。
奇怪的是,德拉科对这个一年级斯莱特林也总是显得特别宽容。
潘西不禁回想起今天下午大家窝在一块儿复习的时候的小插曲——
当斯科皮试图用漂浮咒把那本《标准咒语,三级》递给他时,整本厚重的书狠狠地拍在了铂金贵族的脸上,当时坐在俩人对面的扎比尼完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潘西则紧张地拔出魔杖准备随时救援,而另他们意外的,德拉科只是一怔之后缓缓地将书从自己脸上拿下来,恶狠狠地瞪了一年级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翻到自己要的那一页飞快地抄写起来。
“这可真要命,”斯科皮郁闷地嘟囔,“如果考试那天弗利维教授让我举起一本书,我总不能把书拍到他脸上去啊。”
“……”潘西无语半晌,最后脱力地倒回沙发上,她嘟起唇吹了吹盖在脸上的碎发,蔫蔫地安慰,“别担心,亲爱的,如果德拉科没有杀了你,那么我保证弗利维教授也不会。”
扎比尼在一旁掩唇轻咳了一声,嗤嗤地低声笑了起来。
“哦得了吧,潘西——把你的魔咒课笔记递给我看看,我好像缺了一节课。”德拉科微微蹙眉,头也不抬地来回翻看自己的笔记,“奇怪,怎么可能。”
“我想那一天你可能呆在医疗翼,德拉科我的甜心,麻烦从你的笔记上面抬头看看我,是这个吗——”潘西干巴巴地提醒,她挥了挥魔杖,一小团青色火焰漂浮在她眼前,在德拉科抬起头看她的时候,她低声念道,“Flame-Freezing Charm——”
那团火焰的表面立刻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被完全地冻住然后熄灭。
德拉科有些迷茫地眨眨眼,脸色苍白得像鬼:“好像就是它——梅林,再过几天就要考试了,我怎么敢对它完全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