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卡卡洛夫的话,霍格沃茨不应该有两个勇士,那并不公平。”马克西姆夫人面容紧绷,看上去像头愤怒的河马,“如果这个男孩也参与了比赛,我认为布斯巴顿同样有权利选出第二名勇士。”
“我们没有更多的资源让比赛选手再多出两个,亲爱的马克西姆。”邓布利多淡淡地说,现在,这个老头终于显示出了上了年纪的迹象,他十分疲惫地叹息了一声,“我对火焰杯选出的霍格沃茨的学生充满了信心,以至于让我不屑对它动任何手脚确保霍格沃茨能有第二个继位者,那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学生。”
马克西姆夫人哼了一声:“我同样对我的学生有十足的信心。”
“我并不怀疑这点,马克西姆。是我的限制咒语出现了漏洞——我对此感到非常抱歉。”
卡卡洛夫轻蔑地说:“道歉不能当晚餐吃,邓布利多。”
“理论上是的,但是在既定的事实面前,它就能。”邓布利多轻声说着,接着,他让了让身体,向哈利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尽快来到教工桌这边,然后进到那扇小门里去。
哈利僵硬地站了起来,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背后简直要被所有人的目光射了个对穿——相比最在意忠诚出名的赫奇帕奇们的愤怒,来自斯莱特林们幸灾乐祸看好戏的目光简直显得亲切可爱了。
晚宴结束了,所有的学生们站了起来,相互交谈着准备离开礼堂——原本,哈利也应该站在那个队伍中,对兴奋的赫奇帕奇们道声喜,然后和罗恩猜测一下第一个项目的内容什么的——
背后,来自西里斯关切的目光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安慰,当自己的胃垂到了屁股的时候,哈利试探性地推了推那扇冰冷的门。
门开了。
……
德拉科缓缓地坐在火炉边,从头到尾,他显得冷静得可怕。
“你可能是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里,唯二相信波特没有将自己的名字丢进火焰杯里的人。”扎比尼若有所思地挨着他坐下来,轻声说。
“这可真意外,要世界末日了吗?”斯科皮挑高了眉毛,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撑着下颚看碧翠在自己跟前的桌子上慢悠悠地爬来爬去。
“不,”德拉科高傲地说,“因为他做不到。”
斯科皮愣了愣:“你怎么肯定?”
“因为我做不到,他就不可能做到。”德拉科淡定地将自己柔软的白金色碎发拨了拨,“那个波特没那么大本事能骗过邓布利多——就算是那个年龄限制的魔法圈有所失误,也不是他的大脑能想到的。”
“可能是谁把他的名字丢进了火焰杯。”阿斯托利亚在斯科皮优雅地身边坐了下来,她的位置正对着在沙发上躺得四仰八叉的德拉科,后者微微抬起头,赞同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摔倒回去。这个小小的互动让斯科皮感觉不太好,清了清嗓子,借着拿碧翠的姿势,无声无息地往旁边挪了挪。
随即他又感觉不妥,装作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阿斯托利亚,好在后者并没有发现这个。
过于大惊小怪。斯科皮责备自己,并暗自发誓不能再这样了——他们都是你的朋友,你应该支持。
然后经过了一整夜的翻转难免,斯科皮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做不到。
第二天是周末,斯科皮蔫蔫地洗完澡下楼时,德拉科等人已经呆在了公共休息室的炉火旁——潘西不知所踪,德拉科和高尔、克拉布还有扎比尼在写看上去长的可怕的论文,德拉科身边放着基本厚重的书籍,而他的羊皮纸已经垂到了地上。
“你的黑眼圈看上去似乎一个世纪没睡个安稳觉了。”
在斯科皮坐到他身边去的时候,斯莱特林王子推开了自己的论文(高尔就像发现了救星似地一把扯过去开始狂抄,德拉科从手边拿起自己的魔杖,捏着斯科皮的下巴将他的脸扳过来,强制性地面向自己。
斯科皮脸象征性地红了一下,然后拍开了高年级斯莱特林的手嘟囔着:“哦,别这样,我不是小姑娘。”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毛病真多。”德拉科懒洋洋地松开手,快速地往斯科皮脸上扔了几个类似于容光焕发的咒,现在就连斯科皮自己也觉得好过了一些。
“呃,”看着铂金贵族扔开自己的魔杖转身去跟高尔抢回自己的羊皮纸,斯科皮茫然地往四周望了望,最后问出一个诡异的问题,“阿斯托利亚呢?”
话说出口,斯科皮就后悔了。一瞬间,小范围内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扎比尼停止了飞快的书写,抬起头来。而高尔和克拉布也忘记了跟德拉科抢夺羊皮纸,后者眼疾手快,一把拽回自己的魔药作业,然后他抓过身看着斯科皮,眉毛挑的老高,德拉科理所当然地反问:“我怎么知道,也许图书馆?”
斯科皮冲他无力地笑了笑。
德拉科有些困惑地微微皱起眉:“你怎么回事?”
“我没怎么啊。”
“不,你有怎么。”斯莱特林王子今天闲的蛋疼,似乎没准备就这样轻易地放过斯科皮,他凑了过来,斯科皮甚至闻到了他身上总是有的那股淡淡的古龙水香,“说说看。”他声音低沉,充满了诱惑。
“别逗他,德拉科。”扎比尼不得不无奈地在两人对面警告。
德拉科不理他,反而得寸进尺地更加靠近了一些,斯科皮挪了挪自己的屁股,最后仰面倒进柔软的沙发里,脑袋重重地砸在克拉布的大腿上,后者哀嚎一声,表示自己被砸痛了。
这时候,斯科皮认为自己的鼻尖几乎都要碰着德拉科苍白挺拔的鼻尖了,而德拉科愣了愣,微微眯了眯银灰色的双眸,伸手粗鲁地将斯科皮拽了起来:“起来,躺在克拉布的大腿上算怎么回事儿?”
“哦,也不知道是谁逼的,你靠我那么近干嘛?”斯科皮恼火地反驳。
“也许跟你来个热情的早安吻?”
“圆润滚蛋。”
“好吧,没大没小的孩子,言归正传,来跟我说说,你最近如此不正常的原因是因为阿斯托利亚吗?”
“……”也许是,但是也不完全是,斯科皮选择了沉默。
在德拉科眼中,那就是默认。他看上去并不是十分惊讶,现在,他完全退开了,随手从手边拿过一本厚的吓人名叫《精致草药学》的书籍,漫不经心地翻着,可是谁都知道,他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上面。公共休息室里安静的可怕,只剩下壁炉里柴火在发出“噼啪”作响的柴爆音。
“啪”地一声闷响,德拉科合上了那本书籍。
他微微闭上眼,仰靠在拥有斯莱特林绿柔软的沙发上,面容显得非常平静和疏远。
良久,他睁开银灰的双眸,扭头看斯科皮:“你喜欢她?”
斯科皮摇摇头。
但是德拉科显然不信,他嗤嗤地笑了起来,只是看上去并没有多少笑意:“难道你想说,你喜欢我?”
高尔的羽毛笔划破了他的羊皮纸,扎比尼坐在单人沙发上,始终一动不动地盯着两人。
斯科皮无言地站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张黄色的符纸贴在了德拉科的脑门上,德拉科略显得淡漠的笑容僵在脸上,整个人僵硬地定在原位。
“我宁愿去喜欢波特。”斯科皮嘲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