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芙妮一边说着,忽然发现那对双胞胎中的其中一个就好像发现了她在看他们似的——因为他忽然停下了说话转过头来,视线不经意地在半空中碰撞,微微一愣后,弗雷德韦斯莱勾起唇角跟不远处盯着他们看的那个穿着斯莱特林袍子的小姑娘笑了笑……完全被动状态接受了这个笑容的达芙妮的背脊一僵,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脸色苍白立刻拧开了自己的脑袋,而这个时候,对此尚未察觉的潘西反倒是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
“我倒是没看出来这对双胞胎兄弟能有那么高的智商,毕竟从一开始他们就像是吵闹个不停的游乐园小丑——看看他们那些廉价的把戏,我打赌以后不可能会有姑娘会愿意嫁给这种又穷又喜欢作怪的人,你说是不是,达芙妮——嘿?姑娘?发什么呆呢?”
“我肚子痛。”达芙妮脸色苍白地小声说。
“肚子痛倒是去洗手间啊,”潘西满脸莫名其妙,“哦,是啊,门口站着那两尊门神呢——快点儿,我陪你到一楼的洗手间去。”
黑发斯莱特林姑娘一边说着,就像是个指挥官似的一边抓起这会儿还比她矮上小半个头的格林格拉斯家大小姐,将她一路连拖带拉地往通往一楼的楼梯方向拖去。
……
当圣诞节假期正式来临,学校门口破天荒地第一次挤满了家长——无论是哪个学院的学生,不断地有人叫着“爸爸”或者“妈妈”拖着自己的行李从队伍中走出来迎向自己父母的怀抱,连续几日死气沉沉的校园难得因此而有了一些欢声笑语。
在将最后一名一年级的比瓦特家族的男孩送回他父母身边后,斯科皮听到在他不远处的麦格教授用紧绷的声音跟韦斯莱夫妇说:“返校时间待定,如果有所改动,我们会另行通知。”
“天啊,真是难以想象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身材微微发胖的韦斯莱夫人叹息着,充满了保护欲似的将怀中的姑娘搂得更紧了一些——而金妮韦斯莱的面色苍白得像鬼,当她妈妈发出惊叹并抱紧她的时候,她也像是筛子似的剧烈颤抖了起来。
斯科皮看了一会儿,莫名其妙地转头问站在他身边的铂金贵族:“今天很冷?”
“不冷,”德拉科勾起唇角冷笑了声,“就怕是有些人心虚而已。”
说完,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往城堡里走去——斯科皮完全听不懂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却也只好跟着转身匆匆跟上他的步伐。
除了金妮,韦斯莱家族的其他大部分人都留了下来陪哈利波特,而最大的帕西韦斯莱则是因为在这特殊时期留下来帮教授们的忙,才和他的兄弟们一样选择主动留下,尽管斯科皮认为身为级长他们除了多一张吃饭的嘴之外其实并没有什么好能帮忙的。
当学生们陆陆续续和家长们乘坐着霍格沃茨特快离开,热热闹闹的校园一下子就变得冷清下来——前几天压抑的气氛因为人烟稀少而变得更加令人难以忍受,斯科皮总是想找机会跟德拉科谈谈那天马尔福先生到底在纸条上写了什么,可惜他却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德拉科除了平常会盯着波特稍稍盯紧一点儿之外,看上去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两样,哪怕他们偶尔会谈到关于密室的话题,德拉科也会很快地就把话题扯开。
直到在圣诞节的前一天,斯科皮在二楼的走廊上碰见了一脸行色匆忙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他看上去浑身湿漉漉的狼狈极了,斯科皮看见他的时候,他正挥舞着魔杖试图将自己能养金鱼的厚靴子弄干。
斯科皮停住脚步,在德拉科嘟囔着什么脏话的时候,冷不丁地叫了他一声:“干嘛呢?”
德拉科猛地一愣——看样子看上去吓得不轻——以至于他差点儿把自己正在使用的魔杖整个儿都扔到斯科皮的脸上!
“你跟踪我?”斯莱特林王子不满地皱眉。
“我就是去图书馆,恰好路过这里,”斯科皮挑挑眉,“在说啦,你有什么秘密需要我跟踪你?”
“……”
“看来那是真的有了。”
德拉科那张尖细苍白的脸上难得因为窘迫露出了一点儿红晕,但是它们很快就消失了,响亮地发出一声咂舌音后,他一甩身上湿漉漉的袍子就想来个恼羞成怒地退场——但是斯科皮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在铂金贵族成功离开前,他已经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前者被抓了个正着,恼火地回过头来瞪他——就是那样——恼羞成怒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嘟起脸的模样。
“你最近疑神疑鬼的。”斯科皮说,“是在研究怎么用马桶淹死自己吗?”
“哦,闭嘴,没人想要研究这种事情。”德拉科不耐烦地甩开斯科皮的手,顿了顿后,十分含糊而迅速地说,“我只是过来找那个女幽灵聊聊天。”
“什么?”斯科皮微微眯起眼,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你来找谁聊天?”
“那个,”德拉科翻了个白眼,“疯疯癫癫的女幽灵。”
斯科皮微微瞪大眼:“哭泣的桃金娘。”
德拉科不情不愿地哼了声。
“……马尔福夫人知道你不回家过节的原因是因为要忙着和一个疯子女幽灵约会,她现在就能杀到霍格沃茨来把整个建筑二楼直接拆掉。”斯科皮震惊地说,“你出了什么毛病,审美这么猎奇,德拉科?”
“不是约会,哦,该死。”德拉科深呼吸一口气,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下——就好像这样他才能忍住不用魔杖直接把面前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戳死似的,“我只是就袭击事件想从她嘴巴里它掏出一点儿有用的信息,我问过高年级,有一个人告诉我哭泣的桃金娘几十年前就在这里了。”
“你以为你是福尔摩斯吗?”
“那是谁?”
“一个麻瓜侦探。”
“无聊。”
“喔,不然呢?”斯科皮抓着德拉科一边说着一边抽出自己的魔杖替对方把身上弄干,“宾斯教授还在霍格沃茨飘了上百年呢,他不也一样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在捣乱——现在你把自己弄得像是落汤鸡似的,就好像这样你就能——”
“我父亲在那个纸条上说,他们上学的某一年,霍格沃茨曾经出过人命——听好了,霍格沃茨并不是如教授们说的那样,上百年来第一次出人命——这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就在二十多年前,我父亲还在学校念书的时候……他在纸条上说,密室在那一年就曾经被……被黑暗君主试图打开过,当时很巧的是学校也死了人,并且死的学生是一个女生,后来学校因为及时发现并阻止了悲剧继续蔓延,并将消息封锁了起来——当时我爷爷是校董会的一员,他们开会后得到结论一致对外宣布那个女生是因为受到欺负不堪忍受压力在洗手间自杀的,我爷爷也是这么对我爸爸说的,但是我爸爸一直对此保持怀疑态度。”
斯科皮:“……”
老的忽悠大的,大的长大了又来忽悠小的——这还真是一家子!
斯科皮想了想后又问:“……然后?”
“哭泣的桃金娘就在洗手间里,身上穿着学生时代的校服,你会注意到她除了洗手间哪里都不去。”
“那又怎么样——噢噢噢噢不对,”斯科皮猛地一下回过神来,“她在洗手间里,哪儿都不去,这就是问题所在!”
“没错,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德拉科没好气地说,“不过不得不说这确实是我怀疑的点——死去的伟大的魔法师或许会因为强大的魔法力或者对人间的依恋变成画像回到我们身边,但是这么多年来,已经很少很少会有人会变成幽灵了,你会注意到,不算那个桃金娘,就连最年轻的皮皮鬼今年都在过它的一百岁生日了!”
“桃金娘怎么说?”
“她什么也不肯说,”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刚开始还算正常,但是只要我一提到她的死亡,她就像个疯子似的朝我扔东西泼水——”
“因为你触及到她的痛点了。”
“我才没有——什么?”德拉科愣了愣,看着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皱了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哭泣的桃金娘不是你理解的意义上的那种幽灵,德拉科。”斯科皮叹了口气,用有些疲倦的声音说,“尽管我现在更加混乱了,但是我还是能解释这种现象——听过地缚灵吗?死前因为并非出自自己的意愿而走向死亡,所以身亡之后它们的灵魂就留在了它们死亡的地方,并不断重复着死前的最后一幕——”
“她没有这么做。”德拉科皱皱眉。
“因为霍格沃茨风水格局特殊,其他幽灵都能自由走动了,地缚灵获得更多的行动自由也可以解释得通。”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