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错,我也说了,那又怎么了?”德拉科耸耸肩,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大门前,使用了口令之后,在大门上的两条蛇咔嚓咔嚓地相互缠绕着然后滑开、大门缓缓在他们面前开启的时候,德拉科回过头来,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地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高年级斯莱特林,“还没有到婚约那一步,只是约会的话,就无所谓对方是哪个学院。”
斯科皮跟着走进黑黢黢的通道里,这个时候他才猛地想起当年跟初入斯莱特林地窖的淳朴一年级的他科普“婚姻的束缚性与约会的自由性”这种可怕规矩的时候,主要的科普者可不就是这一群使劲儿掉节操的贵族们么……
现在的德拉科只不过是这群该死的兔崽子中的一员——哦不——领袖人物……而已。
想到这里,斯科皮不知道是应该微笑还是应该嘲讽,于是在挣扎了半天之后,他选择了一个介于“笑话调侃”和“嘲讽”中间的安全话题:“格兰芬多的漂亮姑娘也不少。”
“哦,绝不。”这一次,从前方传来的声音倒是斩钉截铁,“那是底限问题。”
在迎接来地窖温暖的气息和摇曳跳动的昏黄光线之前,就着最后一点儿隧道里的黑暗,斯科皮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走出通道,通往级长寝室的楼梯就在旁边,斯科皮几乎是没做考虑一只脚就已经踏上了第一个台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见身后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陷入了一阵沉默,然后很快的,在斯科皮两只脚都踩在楼梯上的时候,德拉科问出了一个差点儿让斯科皮从楼梯上滚下来的问题——
“你不高兴那样?”
膝盖一软,斯科皮身体危险地摇晃了下,但是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楼梯的扶手让自己站稳了脚跟没狼狈地滚下楼梯落得个圣诞节当天拧断自己脖子的悲惨下场,他僵硬地拧过了自己的脑袋——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德拉科——此时此刻,后者正站在楼梯下方微微扬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德拉科不喜欢这样抬头看着别人。
但是斯科皮只想说,哪怕是这样,其实他的气势也一点儿没输给任何人。
斯科皮的唇角动了动,然后说:“喔——”
“喔?”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扬了扬眉,“‘喔’是什么意思。”
“……”
就是“无言以对你快滚”的意思,你这个混蛋。
大概是此时此刻六年级斯莱特林脸上的表情过于纠结,以至于让站在楼梯下的二年级斯莱特林意识到自己在这场无声的对持之中大概占据了主动的位置,于是在几秒之后,他动了,迈着优雅无声的步子他踏上了斯科皮脚下的楼梯,那一脚似乎都沉甸甸地踩在斯科皮的心头上——或者是脸上……
此时此刻的公共休息室里安静得可怕。
就好像时间与空气都在这一刻凝固起来了似的。
斯科皮站在楼梯上,用见了鬼似的表情看着铂金贵族一步步地向自己走来——最后,他停在了一个距离他还差一个台阶,但是总而言之也已经十分接近的地方,接下来,二年级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做出了一个让人出乎意料的动作——他抬起手,然后轻轻地将斯科皮放在楼梯扶手上的手拿了起来放在自己的手心,然后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覆盖上去。
他没有说话。
只是很专注地用覆盖在斯科皮手背上的那只手的拇指腹,认真地擦拭着戴在后者小拇指上的那枚精致的尾戒——白金镶缀着十几颗等同尺寸等同品质的砂砾大小的绿宝石,每一颗绿宝石周围都围绕着橄榄枝。
上个圣诞节的时候,德拉科将这个东西以“旅游工艺品”的名义作为圣诞礼物送给他。
不过现在……
“它其实并不是什么工艺品。”德拉科盯着那枚戒指看了一会儿后,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共休息室里响起来的时候显得有些低沉,就好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声音。
“什么?”斯科皮下意识地扬了扬眉。
德拉科深呼吸一口气后,就像是从胸腔里吐出一股浊气,随即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淡淡继续道:“它不是工艺品,是真正价值不菲的妖精制品。”
“……”
“别说是十枚银西可任意挑三样,哪怕你用一个仓库的银西可也换不来这么一枚戒指。”
德拉科放开高年级斯莱特林的手,然后安静地看着他。
很显然他是指望高年级斯莱特林能从中悟出什么道理。
但是不幸的是,斯科皮并没有。
这会儿他的思维已经完全顺着那“一仓库的银西可”完全发散开来,比如他开始思考当年德拉科第一次邀请他做灵魂伴侣的时候,是他们眼瞧着就要一块儿淹死在密室的的那一天——当然没有什么所谓该死的求婚戒指——现在想来,那似乎完全不是因为什么“情况所迫不能讲究那么多”的关系——真正的原因恐怕是因为早在N年前,德拉科就已经把这枚这么看来很合适做“求婚戒指”的东西作为圣诞礼物送给了自己的引导者。
哦,这真是……
耳边传来壁炉里的柴火爆炸发出“噼啪”一声轻响。
“德拉科。”
“什么?”
“你相信占卜么?”
“不信。”
“信一次吧,我对这个在行——今个儿不收钱给你算一卦。”斯科皮微微俯下身,凑近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面无表情地说,“从你的面相来看,你以后可能会光棍一辈子然后古老终生。”
第388章
此时此刻,从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脸上的荒谬表情来看,就仿佛他在一瞬间突然间听不懂英文了似的——瞪着那张忽然伸过来近在咫尺的脸,那双如同深海珍珠一般纯黑的瞳眸一眼望不到底,却又轻而易举地将他脸的轮廓清晰地映照出来,德拉科看见,自己那一头浅色的头发在这样的眸色之中显得特别晃眼。
他几乎是看入了神。
良久,直到他注意到面前的黑发斯莱特林唇角边那轻轻卷起成一个戏谑的弧度,他才意识到对方似乎说了什么,他稍稍拉开了一下自己和对方的距离——不让那种铺天盖地的龙继木花香将自己完全淹没……当鼻尖上隐隐约约的龙继木花香稍稍因为他拉开距离而淡了一些,德拉科发现此时自己就好像是缺氧过久的病人——他掩藏在袍子底下的胸口(真高兴他没有一进地窖就将它脱下来)剧烈地起伏了下,贪婪地吸入一大口新鲜空气,之前那因为心跳过速而变得稍稍发热的脸颊冷却了下来,当确认自己的脸色已经恢复到了平日里那样的状态,德拉科从未如此庆幸过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从来不是灯火通明的那一个。
他顿了顿,然后用四平八稳的声音说:“虽然我从来不相信女巫占卜这种鬼东西——但是在没有水晶球没有塔罗牌甚至没有看手掌纹路之前,你不可能从我长的模样来判断我的婚姻状态,这太过于荒谬。”
“哦,我能。”此时弯着腰居高临下地凑近铂金贵族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微微眯起眼,轻笑一声,“在希腊神话里,我就是阿芙罗荻特;在北欧神话里,我就是提尔;在罗马神话里,我就是维纳斯;在印度神话里,我就是迦摩——最后,在中国,人们还管我叫月下老人,俗称月、老。”
“……”
“满意了么?”
“我现在开始确定有一些人在碰了酒精之后确实会让人有拧断他脖子的冲动。”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哪怕是我丑的像波特,也会有成打的姑娘愿意往自己的姓氏变成中间名然后在后面加上‘马尔福’的姓氏,在公众场合,当人们称呼她们为‘马尔福夫人’的时候,她们会笑焉如花地答应……”
“喔喔,马尔福夫人——啧啧,德拉科,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