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还往那巷子去瞧了一眼,计宝山收起了那个木盒子。掌柜心底缓缓松了口气,陆长亭应当是觉得自己赢了,便也没什么想要继续摆弄风水的心思了吧。
回到当铺中,当对方拿出典当之物时,掌柜震惊了,一个劲儿地追问从何而来。
……
一切正如陆长亭所预料的那般,掌柜还是没能抵挡得住诱.惑,收下了这些东西,并且还得意地摆在了铺子之中。
夜,很快到来。
计宝山再度摆出了冥钱。
掌柜对这一切都全然不知。
……
夜渐渐深了,掌柜在睡梦中频频出现喘不过气的感觉,他霎地睁开双眼,走出里间,外面的镜子表面上流动着银色的光华。
真好看啊……掌柜盯着镜子发出了赞叹声。
当他从镜子里乍然瞥见自己的面孔后,掌柜突然觉得背后一阵阵阴风吹过,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赶紧回到了屋子里。
接下来的日子,当铺便变得更难熬了。
一夕之间,生意突然又一落千丈了,就算是赚来的钱,却也总是出问题,根本难以留住,这也就罢了,掌柜甚至日日开始做起了噩梦。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陆长亭根本就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这是在将他往死里整!
正想着,陆长亭就从当铺外进来了。
掌柜将牙齿咬得咯吱响:“是我技不如人……”
“不是,是你还没发力。”陆长亭探究的目光将他打量到脚,“还是说,做那个风水阵的人,根本就不是你?”
掌柜脸上闪过一丝惊惶,沉着脸道:“既然陆公子非要和我争到底……那我也只有大胆冒犯陆公子了。”
“我等着你。”听到掌柜说这话,陆长亭欣慰极了,他知道掌柜这是要去求救背后的风水师了。
就怕他不求救!
陆长亭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权势着实是个好东西,就因为他是燕王府的人,这掌柜现在都只能被他压着打,半点不敢对他动手。
……
回到王府之后,陆长亭就马上叮嘱了人去跟上掌柜,而掌柜也确实是被逼急了,待陆长亭走了以后,掌柜连等也等不住了,直接关了铺子便去上次的酒馆了。
燕王府的人跟了进去,却见那掌柜并未在里头停留多久,反而马上又出了酒馆,叫了辆马车,竟是朝着城外去了。
燕王府的人互相对视一眼,派人回燕王府禀报,而剩下的人则是再度跟上了那掌柜,这么一跟就跟到了一座山上去。
这头陆长亭也收到消息了。
“在城外?”陆长亭心道这两人花样可真多,这般不敢见人,也不知道那风水师玩儿的什么把戏。
陆长亭和朱棣对视一眼,随后眨巴眨巴眼。
朱棣顿时会意:“想出城?”
陆长亭点点头。
“备马车。”朱棣干脆利落地扔出了三个字,可谓是全然满足了陆长亭的要求。
燕王府的效率自然是高的,他们很快就上了马车。
马车朝着城外而去,出城的时候,城卫都不敢多加阻拦,毕竟这马车那可是燕王府的!
马车狂奔着出了城门。
陆长亭一个不稳,直接撞上了朱棣。
朱棣一把捞住他:“没事吧?”近来朱棣虽然依旧会拍陆长亭,会摸摸他的头,但却很少再有这样过分亲密的动作了。
朱棣不自觉地垂下了目光。
而陆长亭此时却是一拍桌子:“四哥你还记得林家那个家仆土根吗?”
“记得,怎么?”
“林家风水或许是他亲手布置的,但却不觉得他像是通风水的人,会不会……会不会林家风水的背后,其实也是这个风水师在指点?”
“有可能。”朱棣心不在焉地道。
而陆长亭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不由得再度一拍桌子:“四哥,现在能马上派人去找土根询问此事吗?”
朱棣笑了笑,抬手敲了敲马车壁。
马车立即停了下来。
朱棣对着外头的人道:“派个人回城去县衙大牢,找林家那个被捉拿起来的家仆土根,审问他所布下的风水,是否背后有人指使,若是,那定要问出此人是谁。”
外头的人应了一声,紧接着陆长亭便听见一阵马蹄声朝着和他们相反的方向远去了。
陆长亭喃喃道:“我竟是也被固定思维所限制了,只想着林家的凶手们都抓到了,却不曾想一想,土根哪来的本事将林家布置成那个样子呢?”
陆长亭的眼底陡然升起了亮光:“我一定要找到那个风水师!”
这样的人,可不能放任他为乱风水这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