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朱棣也并不急着审问史嘉赐和白莲教的人,他转头看了一眼史嘉赐,倒是很满意今日史嘉赐的识趣,所以便很是慈悲地让史嘉赐先在王府中休息了。
待众人都被打发走了,朱棣方才回转身将陆长亭扣在怀中,紧贴着陆长亭的脖颈,低声问:“长亭仔细与我说说,我和他们,哪处不同?”
因为朱棣将他抱得太紧,陆长亭只能艰难地往前走了一步,就这一步,陆长亭便能清晰地感受到朱棣的某个部位昂扬抖擞地顶住了他的屁股。
陆长亭:……
陆长亭脑子里顿时搭错了线——也许是叽叽比他们都大???
第156章
陆长亭面上泛红, 神色怪异。朱棣眸光闪了闪,登时来了兴趣, 难道这个“不同”还大有文章在?
“长亭怎的不说话了?”朱棣的手将陆长亭的腰身勒得更紧, 同时也往陆长亭凑得更近了。
陆长亭只要微微一转头,说不定便能贴合上朱棣散发着热度的唇。
陆长亭迅速从方才那个荒唐的想法中抽离出来,面上神色也很快恢复了正常。
“不同只在于, 你身上的气比他们身上的气更强,性情也更为坚毅,所以你能用,而他们则不能用。”陆长亭顿了顿,随后又道:“此物在战场上作用更显, 可作神兵,也可护身, 还可改风水。”
“这般神奇……”原本朱棣还想调戏陆长亭一番, 但随后听见陆长亭如此说,便全副心神都到了那武曲双耳剑上去。
陆长亭听出了他的未尽之语——既然如此神奇,为何从前没有拿出来呢。
“少有人能用此物,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 它并非风水物。”陆长亭抿了抿唇,颇有些不愉快地道:“它就同林家的假菩萨一样, 看似为风水物, 但实际上已经成了凶煞之物。”这种玩意儿,向来为陆长亭所不齿,他自然更不会去做, 若非为了朱棣,他便不会画出这东西来。
当然,这种东西也只有朱棣这样的人方可驾驭了。
常年与战场打交道,一身凶悍煞气,因成长经历和身份又比旁人更为坚毅,更出自皇家,身有真龙气,乃是未来声名赫赫的明成祖……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是别人拍马也赶不上的。
除了这样的人之外,也就只有陆长亭这样经验深厚的风水师,方敢握双耳剑于手。
若是换做别的人,看史嘉赐受到的冲击便知道了……这玩意儿有时候不仅能杀敌,还能妨主。
自然不可大肆运用。
朱棣了解陆长亭的性子,一听他如此说,便登时知道了陆长亭为何不肯随意用它。
朱棣微微低头,正正吻在了陆长亭的颈侧,他随后笑道:“我在长亭心中果然是远胜其他人的。”朱棣对于陆长亭这种坚定的信任很是受用。
还有什么比在意中人的心中形象强大更为令人愉悦呢?
不过这应该构不成长亭脸红的理由吧?朱棣微微挑眉,顿时陷入了困惑之中,还有什么是他与旁人不同,而又能引起长亭脸红的呢?
啊,因为他与长亭的关系,与旁人都不同吗?
朱棣微微低头,视线正好落在陆长亭白皙的脖颈上,心里陡然升起了一阵欲.求不满的哀怨。难道真要等到长亭及冠方才能下手吗?
陆长亭并不知道朱棣心中所想,他挣开了朱棣的怀抱,低声道:“先回屋。”
朱棣改抱为搂,动作瞧上去便正常了许多。
下人们目不斜视,并未注意到有何不妥之处。两人姿态自然地回到了屋中,一时间陆长亭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燕王府的睁眼瞎可真多。
第157章
白莲教的人明知北平定有天罗地网等着他们, 但他们却不敢躲藏起来,哪怕心底再为畏惧, 也唯有咬紧了牙关, 怀揣着也许史嘉赐不会心狠到出卖整个白莲教的想法,奔赴北平这条死路。
又因为史嘉赐在白莲教内身份贵重,因而来的也并非什么阿猫阿狗之辈。很划算的, 燕王府抓获了这次行动的领头人——白莲教一位分量不轻的坛主。
有这么一个人,能顶其他不少人了。毕竟史嘉赐离开白莲教已久,还有些新鲜的情报,自然得从这位坛主口中探出。
知晓这些以后,陆长亭便没再关心此事了, 毕竟刑讯就不干他的事了。
陆长亭老老实实地待在了燕王府中,读书、习武, 做起了最符合他这个年纪的事来。
一日日下来, 陆长亭发觉自己的耐性越发地好了,如今倒是再也不觉得科举是如何艰难可畏之事。他坐在厅中,翻动着手中的书,这是邹筑墨交给他进行“课外阅读扩展”的, 细说来与科举要求读的书并无关系,但细细看下来倒也有意思, 作放松用是极好的。
丫鬟贴心地换了新的点心来, 就摆在陆长亭的手侧,触手便可及。
只是今日丫鬟没有立时退下,而是低声道:“史掌柜来了。”
因着史嘉赐如今已然站在燕王府一方, 自然,他一出现便立即有下人报上来了。
陆长亭不得不放下了书和点心:“他是来见王爷的?”
丫鬟摇摇头,小声道:“史掌柜说是来见您的。”
他有什么好见的?史嘉赐是个聪明人,应该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抱紧朱棣的大腿才是吧?还是说史嘉赐该说的话已经都与朱棣说了?
陆长亭抿了一下唇,道:“让他来吧。”
丫鬟点点头,出去将话传给了一个小厮。
所有人都未觉得陆长亭这般主人姿态有何不妥之处。众人早在这几年朱棣待陆长亭的尤为特殊之中,潜移默化地将陆长亭当成了燕王府另一个能做主的人。
此时燕王府的大门外,除却史嘉赐,却还有一行人,他们焉巴巴地等在那里,而王府的守卫对他们视若无睹。
史嘉赐觉得新鲜极了,不由得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两眼。
在史嘉赐打量他们的时候,那边的人也在打量史嘉赐,而当他们看见燕王府里出来了一个小厮,引着史嘉赐往里去了之后,他们登时抑制不住地对着史嘉赐的背影升起了羡慕嫉妒恨之情。
少年咬了咬牙,问父亲:“那人是谁?凭什么他便能进出燕王府?而我们却还要在这里苦苦等候?”
“那是史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