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王府,朱棣揽着微醺的陆长亭回了屋,因着一身熏染的酒气,两人便收拾一番一同泡进了池子里。
池子里升腾的热气将陆长亭原本就红润许多的脸蒸腾得更加绯红了,眉梢眼角都带出了一股勾引人的味道。朱棣身下蠢蠢欲动,忍不住欺身上前。
陆长亭被热水泡得双腿发软,不自觉地便缠在了朱棣的腰上。
朱棣眸光热烈,将人按在池壁之上,便上下其手了一番。
陆长亭挣扎不脱,便稀里糊涂地用大腿根帮着朱棣发泄了一回。
待到第二日醒来时,陆长亭忆起昨日,面色顿时黑沉至极。
朱棣只当他是对自己的放纵心有不快,还使劲了手段来取悦陆长亭,他哪里知道,陆长亭想的是……脱了裤子提了枪,你居然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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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是八月间。
陆长亭懒洋洋地靠在廊上,手里抄着一本书。
那头脚步声渐渐近了。
陆长亭抬手遮了遮刺目的日光,随后方才看清了那方走来的人是谁。
明明烈日炎炎,还身着僧袍,瞧着便觉厚重闷热。
是道衍。
道衍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条路上遇见陆长亭,他实在少有见到陆长亭这样慵懒的时候,还不由微微一怔,随后方才走上前来,在陆长亭跟前站定,低声问:“长亭在看书?”
“嗯。”陆长亭慢吞吞地坐直身子,低声唤道:“道衍师父。”虽说道衍脾气怪异,又是个不好招惹的鬼才,但之前的那点儿矛盾过了,现在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
道衍被他这一声似乎叫得舒心极了,面上那凶恶冷酷的五官都变得柔和了起来,他低声道:“院试在即,长亭可准备好了?”
院试?什么院试?陆长亭身上那点儿夏日倦意一下子就消失了个干净。
“何时院试?”陆长亭问。
道衍有些诧异:“你不知道?”
陆长亭摇头:“邹老师有事,与罗先生外出了已有近十天了。”
道衍眸中光芒闪过,竟是有些喜闻乐见的意思,他低声道:“看来若无我提醒,长亭怕是要错过了。”说罢,道衍还细细与陆长亭讲了讲那院试的规矩。
其实朱棣平日事务繁忙,也总有疏漏的时候,他从前连科举都不关注,也就是因着陆长亭方才留心了些,这会儿是当真没想起来院试这回事。于是这个便宜便被道衍捡了,道衍终于觉得自己在陆长亭跟前找回了老师的尊严。
陆长亭匆匆起身,打算往县学去仔细了解一番。
那头朱棣端着点心碟过来了,见陆长亭匆忙要走,还以为道衍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当即便皱眉道:“这是怎了?”
陆长亭低声道:“我要去趟县学。”
道衍扫了一眼朱棣手中的点心,又扫了扫陆长亭,仿佛不经意地道:“八月院试,长亭怕是有得忙了,至少近几日是无法这般自由了。”
朱棣脸色黑了黑,骤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疏漏。
同时朱棣还从道衍这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这是让他与长亭莫要过于放纵?
朱棣再看向道衍的时候,顿时便如同看那划下银河的王母娘娘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炮灰杨清表示:我活不了几章了。
第161章 (新年快乐!)
陆长亭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未来过县学了, 其实本业不是什么稀奇事,毕竟县学、府学等都并非真正学习读书之所, 其中更少有水平高超的老师, 于是常有人并不到县学里来读书。而陆长亭则有所不同,他分外的引人注目。
不仅是因为他来自燕王府,还因为他刚巧在杨清得罪他后便不再来县学了, 于是便有些好事之人在背后热烈宣扬杨清得罪了陆长亭,又热烈宣扬了杨清的愚笨……而陆长亭心胸狭隘这一言论,他们到底还是没敢宣扬开来。
这陆长亭他们不敢撩,那杨清还不敢么?
从陆长亭再度踏入县学开始,便有些同窗到了杨清的跟前晃悠, 再仿佛不经意地道上一句:“水成可要小心了。”
杨清低着头,久久都未说话。
旁人只当他是在害怕, 还在心底暗笑两声, 将杨清嘲讽了一番。
又是许久,他们才见杨清骤然抬起头来,面色晦暗不明地道了一声:“陆公子大度,早已原谅了我, 你们还在这里胡说些什么?”
同窗面上取笑怜悯的神色险些收不及,于是生生定格在了一个似笑似哭的表情上。好半晌他们才对视一眼, 尴尬地道:“那便好, 那便好……”
杨清在心头冷笑一声,暗暗骂了声“见风使舵的污浊之辈”。
这厢陆长亭问过县学负责人后,便大步朝着县学的大门而去, 有杨清这个前车之鉴,别的人倒是不敢招惹他。陆长亭一路畅通无阻,也少有什么异样的眼光胆敢向他投来,只是这份平静只持续到了遇到杨清之前。
杨清在看见他的时候,目光闪了闪。
陆长亭只冷漠地扫了他一眼,便越过了杨清。
只是在越过的那一刹,陆长亭听见这少年不知死活地同他道:“陆公子,院试时方可见真章。”
陆长亭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杨清是在朝他下战书?
但那又如何?
难道杨清便笃定自己能得案首了?
陆长亭从头到尾,哪怕就是此时,他也并未将这杨清放在心上。既然以前不会,那么以后也不会。杨清这般拙劣的招惹他的方式,也就只能引得陆长亭在心底笑上两声。
陆长亭的身影很快便走远了,杨清抚了抚心跳如擂鼓般的胸膛,缓缓地舒出了一口气,随后浅浅一笑:“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你陆长亭占尽了……”杨清激动得难以自已,仿佛放出刚才的话来,就俨然成功了一大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