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展昭并不担心萧清墨会被冤枉,他对包拯的办案能力极其信任,他相信不管怎样, 包拯最终都会找出真正的凶手。
包拯听了萧清墨的话并未放松,仍然定定的看着他,萧清墨从buff中缓过神,也双目坦荡的回望过去,嘴角带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包拯忽而笑出声来,方才的肃穆一扫而空,“我相信上官公子。”
他抬头看了眼萧清墨,叹息着说道:“公子莫要怪我们多番试探。这个案子的凶手残忍至极,在此之前他已经犯下数桩命案,我们为了捉拿他费尽苦心,昨晚好不容易有了线索,谁知却功亏一篑。”
伴随着他的话,展昭握着剑的手跟着收拢,虽然面上不显,但萧清墨看出他这是动怒了。
包拯三人紧皱眉头,脸色难看。这个凶手性格凶残,时间拖延的久了,就怕凶手再次犯案,作为为民请命的父母官,他们怎么能坐视凶手杀他们的百姓!
萧清墨沉吟片刻,脑海中灵光乍现,“不知可有人见过他的相貌?”
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问,包拯看了看萧清墨,仍然答道:“有。凶手犯案关系到曾经一桩案子,他与当初犯事的那位是兄弟,如今他这么做意在复仇,这也是为何昨日没捉到他,我们也不慌。他的仇人没死光,他是不会离开开封的。”
萧清墨点了点头,嘴角微扬,带着含蓄的自信,“实不相瞒,在下喜爱作画,对于作画有些心得。若是包大人信我,在下可替你们画出凶手画像,这样张贴在城内,也可让百姓们多加防范,凶手的行踪也更加难以掩饰。”
公孙策挑了挑眉,案件凶手已经确认,那通缉令自然早已下发,通缉令上当然也有凶手的画像,萧清墨所言完全是多此一举。然而——
公孙策仔细打量萧清墨的神情,心下确定他并非是遗漏了这点,既然如此,那他的画必然有些非凡之处,才会让他这么自信。
萧清墨也清楚这案件的紧急性,当真是时间就是生命,于是不等他们说什么,主动提议,“在下的画技与时下多有不同,画笔乃在下自制而成,不如包大人叫人拿些纸来,在下画一副出来再做决定。”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作幅画的时间他们还是等得起的,因此包拯一挥手答应下来。
不过片刻,桌上的早膳就全被撤了下去,厚厚的一叠纸摆在萧清墨面前,公孙策颇为好奇的走到萧清墨身旁,欲要旁观他作画,还有他提及的自制画笔。
只见萧清墨温和一笑,右手伸入左手宽大的袖口里,随后拿出几只颜色各不相同的‘笔’,这笔的模样奇怪的很,公孙策自认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这种模样的笔,不见笔尖又要如何沾墨作画?
萧清墨从系统空间中拿出画笔,虽然用水墨也能作画,但颜料晒干的花费的时间太长,而他又没有固定的居所,实在多有不便,于是自己制作了些硬笔,手痒之时,也可以随性而为。
白皙瘦弱的手指握在笔杆上,萧清墨沉吟片刻。既然以后是要画通缉令上的画像,那么他示范的自然是人物画最好。
但作为半个画家,萧清墨却从未替别人画过画像(石观音不算),因为他总有种异样的坚持,希望自己所有的肖像画,只为终身伴侣而作,这是他作为一名画家所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通缉令上的画像只要相似就好,并不需要像他以往那样尽善尽美,也不需要上色。
这样的画,他萧清墨看来,最多只能算个半成品。而现在作为示范的画,同样只需要画个半成品即可。
这样想着,萧清墨左手扶住右手宽大的衣袖,动作迅速又不失优雅的作起画来。
当萧清墨放下笔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他轻呼口气,望着纸上熟悉的人眼中划过一抹笑意,将带着画的那张纸轻巧揭开,这才抬起头笑道:“画好了,不知包大人觉得如何?”
而不知何时,包拯三人已经全都站在他身边,几乎将他包围住。
包拯连忙伸手接过画纸,满眼惊叹。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原来人物像也能画的这般栩栩如生,若非纸上的人只有黑白二色,几乎与真人无异。
包拯将画纸递给双眼火热的公孙策,看着萧清墨的眼里满是欣喜,若是今后有萧清墨帮助,他们办案能少去多少麻烦!
“多谢上官先生愿意助我们破案,有先生的画像相助,凶手必定能早日抓获。”
虽然心底已经开始思考怎么把萧清墨拉上开封府的大船,但表面上看,包拯依然是拿那个亲切随和的好官。
“对了,上官先生,那画上所画之人是……?”拐人第一步,增进了解。
萧清墨眼睛不由得看向公孙策手里的画,声音里含着不易察觉的温柔,“那是我,嗯好友,我与他失散了,正要去寻他。”
他转头看向包拯,“包大人身为开封府尹,不知可否替在下注意他的消息?”
包拯正想着拉人进开封府呢,这样刷好感的事送上门,他又怎么会不答应?也不耍小心思,一口应下,“没问题,若是先生好友出现在开封,我必定立刻告知先生。”
“多谢,我好友名为楚留香,劳烦包大人了。”萧清墨对开封府这些人的好感不由得再次上升,虽然这对于包拯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帮助就是帮助,与能力无关。
同时他也决定,将来若是开封府的人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他必定全力以赴。
……
这一日,开封府的众人都陷入忙碌之中,只有萧清墨闲赋于室,独自在屋子里整理适应这一世的武功。
因为那天在正厅里露得一手画技,萧清墨成为了开封府的贵客。当萧清墨打算从开封府离开,找个客栈住下时,包拯等人连忙将他拦下,好说歹说的让他继续住下,因此不过暂住一晚的屋子,就这样成了他的固定住处。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传来,萧清墨睁开眼清醒过来,抬眸从打开的窗户望了望天色,只见天色不知在何时就黑了,显然是快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他顿时苦下脸,颇有些不想开门的意思。
“上官,快些开门!别磨蹭,你这药得趁热喝。”
萧清墨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前去开门。
公孙策从外面走进来,满脸不赞同的看着他,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中药,还没入口,萧清墨就能闻到那股可怕的气味,满心都是拒绝。
但事实早已告诉他,拒绝是拒绝不了的。这一世的buff使得他即使身体健壮如牛,在别人看来也是虚弱的风吹就倒。
即使公孙策亲自为他诊断过,确定他没什么事后,仍然担心不已,甚至怀疑起了自己的医术,还是萧清墨几次三番强调自己真的没事,公孙策这才将信将疑,却坚持让他服用补身体的药。
对于他们的满腔好心,萧清墨又不能直说缘由,只好听从安排。
长痛不如短痛,萧清墨不再试图躲过这碗中药,接过碗,用与他现在这副壳子完全不符的模样,一口闷掉中药,动作堪称豪迈。
随后,皱着眉将碗还给公孙策。
公孙策好笑的接过碗,脸上的神色半是好笑半是无奈,“上官,你都多大的人了,喝个药怎还同孩子一般。”
萧清墨感受着口腔里的怪异的味道,连脸色都更苍白了,熟稔的伸出手腕递到公孙策面前。苦笑的摸着鼻子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那案子如何了?”
公孙策将空碗放在桌子上,皱眉搭上萧清墨的脉搏。眉宇间还带着疲惫,为了那件案子,他们这段时间可是忙坏了,萧清墨见过他们几次,除了武艺高强的展昭看起来还好之外,公孙策和包拯看起来可就不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