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萧清墨躺在床上,鼻间似乎还萦绕着清幽的郁金花香,缓缓进入梦乡。
……
有展昭和白玉堂亲自调查,即使钱友正再怎么小心谨慎,但有王掌柜这个突破口在,他的秘密还是逐渐浮上水面。
当展昭查明情况时,时间也已过去七日。
王掌柜和钱友正的事很快就被查清,钱友正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味鲜楼曾是钱友正岳父的家产,钱友正发家前曾受过岳父不少接济。只是因为他前妻担心他受人非议,加上她身体自小不适,极少见过外人,故意隐藏身份下,外人才不知钱友正有这么位贤内助。
而他前妻不久前病逝,岳父岳母大受打击,没过多久也跟着去了,这家人的家产就全都落到钱友正手里。
当看到这些信息后,展昭凭借着这么多年的经验,几乎能猜出前因后果,钱友正的前妻和岳父岳母的死亡,也未必与他无关。
但唯一说不通的就是,到底是谁给钱友正的自信,竟然敢去开封府报案,若果真如他猜测的那样,钱友正所做的一切,根本经不起调查。
山河鼎被盗,他还敢找开封府,更是妄图利用开封府,简直不知道该说他胆大包天,还是不知者不畏。
“你打算如何?”白玉堂执着酒杯,晃动杯中的酒水,鼻间溢满酒香。
展昭看了他一眼,抿唇道:“自然是将这些告诉包大人。”
白玉堂动作一顿,放下手中的酒杯,皱眉看着展昭,“我有个问题。”
展昭抬眉看去,笑道:“白兄请问。”
“你武功高强,放着快意江湖的日子不过,非得穿上一身官服把自己套住,这是为何?”
展昭面露讶然,望着白玉堂神采飞扬,矜傲不羁的模样,微微一笑,“白兄洒脱不羁,无拘无束,可展某却早已习惯了。”
展昭眼神怅然,说到习惯二字时,声线中带着叹息,却并无伤感钦羡之意。
白玉堂望着展昭,虽然他仍然无法理解展昭的选择,但展昭话里的意思他却听出来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生活方式,快意江湖无拘无束的日子固然不错,但展昭却选择如今这样的生活。
沉默片刻,白玉堂忽的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也罢,白某自当奉陪到底。”[注]
展昭神情微愣,连忙道:“白兄不必如此,展某如此是自己的选择,白兄不必……”
“啰嗦。”
他话还未说完,白玉堂就放下酒杯,挑眉打断他的话,肆意而笑。
望着他的笑,展昭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微弯,收回剩下的话,伸手端起自己面前没有动过的酒杯,朝白玉堂举了举,接着一饮而尽。
白玉堂嘴角一挑,看着展昭喝完杯中的酒,站起身笑道:“走了,去开封府。”
说完也不等展昭,当先迈步朝着开封府的方向走去,路过小二时还随手甩出一锭银子,付了酒钱。
举着银子的小二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展昭,“客,客官,这银子多了,只一壶酒要不了这么多银子,您看?”
展昭抬眸看了眼脚步不停的白玉堂,对着小二微微颔首,温和道:“那你再给我拿一壶竹叶青,剩下的就当你的赏钱罢。”
在白玉堂即将消失在眼前时,展昭带着一壶竹叶青追上去。
将手里的酒壶丢向白玉堂的怀里,声音含笑,“你给的银子太多了,我又替你要了壶酒。”
白玉堂接过酒壶,轻嗅了嗅,眼睛一亮,眯着眼满意一笑,口中却道:“看不出,御猫也会讨巧,拿我的银子买酒送我。”
展昭张了张嘴,他回想自己的刚才的话,若是没记错,他并没有说这酒是自己请的?
但看着白玉堂脸上的笑容,展昭最终还是闭上嘴。
白兄开心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注]这段来源于歌曲《剑指风流》
笔墨书生(十四)
包拯拿着文书,眉头紧皱, 黝黑的脸上一片肃穆。
在展昭和白玉堂将得到的信息告诉他后, 钱友正自然很快就被彻查。
务必要找出钱友正前妻一家的真实死因, 味鲜楼曾经的张掌柜、为前妻看病的大夫、钱友正家中仆从……
然而,得出的结果却出乎意料,无一不表明了,钱友正前妻之死,确实是深夜痨病突然发作,等不及大夫赶来就去了。
“公孙,你怎么看?”
包拯拿着文书,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公孙策, 低声询问。
公孙策自然也看过文书的内容, 闻言沉吟片刻,“如今看来只有两种可能。一,钱友正做的手脚天衣无缝,将所有后患全都处理的干干净净,因此我们才查不出什么。但他前妻死去才几日, 钱友正并无什么背景, 要想做的这一点,可能性不大。”
公孙策抬起头, 神情凝重, “二就是钱友正前妻一家,死因确实如文书上所写。他前妻深夜发病,室内并无诱因, 但钱友正只需要动作慢些,让大夫晚来一步即可。至于他岳父岳母,他们本就年事已高,白发人送黑发人,再受些刺激,跟着去了也不是不可能。”
包拯的神情随着公孙策的话越来越凝重。
若是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这件事可就难办了。毕竟这些只是他们的猜测,深夜看不清路,速度慢些情有可原,唯一的女儿去世,告知岳父岳母也是人之常情,这些都不足以作为证据。
因此,即使他们心知钱友正是故意而为,但只要钱友正死不承认,他们就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