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唇瓣动了动,萧清墨的脸色虽然显得苍白,但眼神却清亮有神,腰背挺直,因此即使他的咳声从未停止,也没有人觉得他像个病痨鬼。
看着这样的萧清墨,楚留香心底轻叹,萧清墨并非他曾经的那些红颜知己,即使没有自己他也能过得很好,从来就不需要他人帮助。
意识到这一点,楚留香松开手。
萧清墨朝他微微一笑,接着毫不犹豫的转身推门而入。
屋内寂静无声,整箱整箱的珠宝财物散布在屋内,金银珠宝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屋子。
然而,钱友正三人瘫倒在这些珠宝中,除了钱友正,另外两人的身下鲜红的血色逐渐朝周围蔓延开。
刺鼻的血腥味充斥鼻间,萧清墨皱了皱眉,跨步走入其间。
出乎意料的,门口并没有什么机关,萧清墨看了看屋内,最后将目光放在那些珠宝箱上。缓步走到这些箱子前,萧清墨的动作顿了顿,他并不懂机关,但一力破万法,只要他足够强,这些机关即使再怎么精妙,与他而言也没有丝毫用处。
萧清墨直接抬脚在箱子上踢了一脚,伴随着轻微的咔嚓声,细如牛毫的暗器从四面八方袭来,在灿烂的日光下微不可见,而且悄无声息,若是实力稍弱些许,就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萧清墨早有准备,自然不会被这些东西阴,本还空无一物的左手,蓦然出现一柄折扇。身形旋转间劲气四溢,墨色的劲气几乎让人生出嗅到墨香的错觉,相比起动武,倒更像是挥墨作画,显得风雅至极。
而无坚不摧的折扇从未让人失望过,这次也不例外,这些毫毛大小的细针根本无法穿透折扇,叮叮咚咚的掉了一地。
这波暗器结束,似乎知道敌人并未死去一般,暗器机关没有停止,一波又一波各不相同却全都极难对付的机关暗器轮番上阵,若是一般人在这里,迟早会失手,而这种情况下一旦失手……
地上躺着的王掌柜和孙先生就是例子。
过了许久,门外的楚留香几乎快忍不住冲进来时,这些暗器才总算停下来。
萧清墨吐了口气,活动了这么久,忍不住连连咳嗽,楚留香听到动静瞬间冲进来。
目光立刻定在萧清墨身上,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他面前,一手扶着他的胳膊,担忧的上下打量,虽然看起来没受什么伤,口中却仍忍不住问道:“可有受伤?”
萧清墨从咳声中缓过来,抬头看着楚留香微微摇头,见他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心底一暖,右手指尖微动,正要做些什么,展昭和白玉堂却恰好在这时走进来。
萧清墨心底有些可惜的轻轻一叹,面上却瞬间敛色,一本正经道:“这里的暗器应该都被我耗尽了,不过王掌柜和另一人已经死在这些暗器上,至于钱友正,也许是因为他有山河鼎在手,只是晕了过去,性命到是无碍。”
展昭早在第一时间就去探了探钱友正的鼻息,呼吸平稳有力,确实只是昏迷,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在一处蓦得顿住,站起身,展昭走到那里伸手在墙壁上摸了摸,随后又放到自己鼻前嗅嗅。
“是迷药。”展昭转过身淡淡的道,“只需要一点儿冷水就能把他弄醒。”
萧清墨四人的目光瞬间转到钱友正身上,他们可还有许多东西要问,而且捉拿钱友正,还需要他的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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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书生(十六)
这间屋子看起来富丽堂皇, 然而却极其冷清, 毫无人气, 除了整箱整箱的财宝别无他物,更别提冷水。
萧清墨等人面面相觑, 不由得陷入尴尬之中。
“这些图案, 似乎在哪里见过。”展昭略过昏迷的钱友正走到墙边, 手指抚着墙壁上的暗纹,面露沉思。
白玉堂本就在他身旁不远,闻言挑了挑眉, 好奇的走过来,观察着墙壁上的暗纹。
然而, 他虽然博闻广识,但同样不认识这个。
萧清墨并未上前, 他和楚留香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对这个世界的东西全无了解,这所谓的暗纹不用看就知道不认识。
地面上还铺满着各类暗器, 针、短箭、飞镖不一而足。萧清墨目光忽得一凝, 迈步往前走几步,走到那堆短箭前,俯下身指尖捏住箭尾,
三角箭头泛着幽幽蓝光,不必多问,肉眼可见的剧毒遍布其上,通体黝黑, 阳光照射在上面也无法反射出丝毫光芒,越发衬得手指白皙修长。
“这里应该是个标记。”萧清墨微微眯着眼,指腹摩挲着箭身,凹凸不平的触感,显示出这里有着细腻的暗纹,想到展昭刚才的话,极可能与墙壁上的同出一辙。
楚留香徘徊在屋子里,四处查找机关暗道,然而除了找出这些暗器发射的位置外,别无他物。
展昭走到萧清墨身边,也捡起一支短箭摸索上面的暗纹,随后抿唇道:“确实是个标记,与墙壁上的一样。”
有标记,难不成这里是个商会的敛财之处?但这么多财宝,什么样的商会有这般实力?
展昭站起身,手里还拿着一支短箭,看了眼萧清墨三人,沉声道:“此事已处理的差不多,我们这就回去罢,将此事告知包大人,后续让开封府其他人来查即可。”
萧清墨三人自然应下他的提议。
展昭单手提着昏迷的钱友正,接着与萧清墨三人一起返回开封府,至于这里他们倒不担心被人发现,毕竟屋子外的阵法就是道天然屏障,阵法这种少见的东西,可不是人人都能走出来的。
……
次日。
钱友正早已醒来,被包拯和公孙策一审,就将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这个案子方才水落石出。
钱友正所作所为果然不出他们意料,他前妻和岳父岳母一家之死确实并非他所为,但他在其中都有推波助澜,为的不过就是山河鼎。
那山河鼎确实是传家宝,不过不是他钱家的,而是他前妻家的。他前妻一家并非普通的商户,祖上乃是前朝皇商,若是追究起来,几十代前还能算是皇室宗族。
而山河鼎就是前朝皇商的信物,有些时候山河鼎比商会管事的命令更有用。
钱友正无意中得知此事,又加上前妻身体虚弱,还是家中独女,贪婪之心一起,从而引出这么多事。
至于他为什么敢找上开封府,大概只能说他被滔天的财富冲昏头脑,这么大笔财富,要想拿出来用可不容易,但若是有开封府作保,就再不必担心这些。
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大笔财富却不能动,正当他摇摆不定时,楚留香却把山河鼎偷走,让他有理由找开封府。可以说是各方面的因素,让他最终决定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