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想的倒美。”
水澈翻个白眼,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就这样淡淡的,碰到就聊聊,碰不到也没什么。而至今,贾琏依然只知道他叫子清,而他,也一直称他为怀安。
“呵呵,你若要送礼不妨送套茶具或是送斤好茶。”贾琏接着说道,彷佛那个大言不惭讨要礼物的人不是他。
“。。。”水澈无语了,他难得见到脸皮这么厚的人,更是没遇到敢这么向他要东西的人。
“今儿可有空闲?”
“怎么了?”
“出去逛逛可好?”贾琏笑了笑,这是他第一次开口相邀。
“。。。好。”水澈显然也有些惊讶,顿了顿却爽快的答应了。
放下茶钱走出来伸了个懒腰,虽然说是进了冬天,不过太阳晒着倒也不算寒冷,街上倒是也热闹。自他和他相识,如今也有一年了。
“这就是你说的逛逛?”水澈的脸有些黑,很想离身边那个拿着串糖葫芦自得其乐的人再远些。
“我们现在的确是在逛。”看了眼跟在水澈身后的人贾琏恍然,“子清是不是也想吃又不好意思?”
身后跟着的几个人立刻低头,水澈的脸不由更黑了。
贾琏一笑不再逗他,他现在出来很少再带一堆人,有时不过是跟一两个小厮罢了,当初跟着他的小厮长随借着他强身健体的借口都学了点拳脚功夫,他不惹事,带着人不过是安排些事罢了,不像这人,走哪身边都带着四五个护卫,还不算暗处的。
拐进点心铺子挑了些口味清淡的点心贾琏不再在路上晃悠,直接带着水澈拐到了一条安静许多的街上。
23、新年礼物 ...
“茶楼?”
看着门口挂着的茶字水澈挑眉看了眼身旁的人,绕了一圈还是带他进茶楼?不过这家看着倒是比他常去的那家雅致干净许多,墙上写着的苦甘二字淡雅中带着说不出的飘逸,为茶楼添了几分悠然世外的氛围。堂中桌子不多,由屏风隔开,几盆绿色的兰草半遮半掩,有几人安静的品茶,或是小声地交谈。
“上二楼。”
并未停顿贾琏直接引着水澈上了二楼的雅室,随后进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茶博士,安静沏好一壶茶才行礼退了出去。
“试试可合你口味?”
水澈闻言低头轻啜一口,眉头微微舒展,看看对面笑的有些期待的贾琏嘴角泛起一丝笑,“不错。你该常来这家的。”
“那家比较近,也比较熟悉。”贾琏一笑,没说这家茶楼是他按着他的喜好建的。
说不清楚这样做的原因,不过他既然喜欢就值得。对于这个在他心中地位很特殊的人他总会惦记着,虽不常见面,但一年的时间也足够他察觉出他的一些好恶。
打开桌上的点心盒子推向水澈,见他拈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贾琏的笑容温软。其实他挺爱吃这些小点心的,只是应该是身处的环境不允许或是习惯了吃别人替他选择的东西,对于自己喜欢的反而有些陌生了。看着他只是因为点心的味道就满意的眯起眼睛贾琏心里软软的,很想宠着。
轻嗅茶香,见他将几种点心尝了一遍贾琏伸手盖上盒子放到一边,水澈眼中一闪而逝的不满被贾琏捕捉到却不由好笑,好可爱的小情绪。
“吃几块垫垫肚子就好,你回去难道不吃饭了?”
似乎想起什么又看了看点心盒子,水澈还是端起了茶杯,看了眼对面端着茶杯轻笑的人依旧是一片温雅心里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贾琏,他有时真的不像平时那个冷静自持的自己。不过,却又莫名的喜欢和他相处,感觉,像是被宠着。
心里一怔,可能吗?眼前这人比自己小了五岁之多,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对面的人愣神贾琏自顾自的品味着杯中的茶水,今年春天的龙井,并不是太适合现在喝,不过谁让对面那人对龙井那么偏爱呢。不然有机会他也在南方买个茶园?虽然爱茶,贾琏对茶叶的种类却并不挑剔,也没有特别偏爱的,或许,他爱的只是茶水的馨香滑过唇舌的安闲。
“子清,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没什么。”
见他不想说贾琏也不在意,从怀中拿出枚玉佩递给他。玉佩上并没有太多复杂的花纹,简单的几笔不知是水纹还是云纹的图案却让整个纯白的玉佩灵动起来,背面一片光滑,倒像是刻意的留白。
不解的看向贾琏,“极好的羊脂白玉。”
废话,不然他会亲自动手?贾琏不雅的翻个白眼,温雅的书生气瞬间被破坏。
“送你的。当年礼了。”得到那块毛料时就想送他件东西,玉佩做出来后他是想刻上他的名字的,后来想想作罢,就干脆留白了。不确定什么时候能见到他,干脆天天带着,正好趁今天碰见他先送出去。
“送我?”手中的玉佩似乎还带着他的温度,水澈敛眉一笑掩住眼中的情绪,“哪有你这样的,送礼连个礼盒也没有?”
“礼盒?你自己补个就好。”似乎没注意到水澈一瞬间的情绪变化贾琏随意的回答。
贾琏慢悠悠的往府里走,脑子里还想着刚才在茶楼见到的子清。其实他知道他对他的态度有些过了,不说说起来他们还算是个陌生人,哪怕是乔钰他们也没让他如此惦记着。而他,实际上也从来没有如此毫无目的的对一个人好。
水澈闭目倚在车壁上,手中握着的是贾琏刚刚送给他的玉佩。这是第一次有人送他礼物,不为水澈,只为他这个人。他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呢?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一直生活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他自然分得清别人对他的态度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可是正因为分的清他才更奇怪。他知道他是个温柔的人,对身边的丫头很好,知道他是个精明的人,替他父亲打理产业的同时也有不少私产,更清楚哪怕他看起来风流倜傥实际上却是个冷静理智的人。看着他的资料他也不得不赞赏,小小年纪在那个家里却是无人敢惹,一直是温和儒雅的样子,偶尔的出手却狠辣干脆的很。可是,正是这样一个人对他如此毫无目的的好才更让他惊讶。
“暮雪,账上的事都理干净了?”放下手中的毛笔贾琏问的随意。
将桌上的账本整理好暮雪才回道,“爷,属于您的那些一直都是另设的账本,收益什么的都是滴翠姐姐他们整理好直接交给您的。您替老爷打理的庄子铺子包括每年给老爷的三万五千两银子和额外孝敬的都记到了咱们屋里的总账上了,您每年提出去的一半的银子也都从账上抹平了。库房里收着的东西我和听雨一起重新记了个册子,和总账放到了一起。”
“很好,”赞许的点点头贾琏将刚整理好的账册递给她,“这上面的庄子铺子是当初太太留下的嫁妆,以后是爷的私账,以后再往院子里送东西也是这几个庄子铺子。明年你们奶奶进门,无论她管不管家,我要咱们屋里的账清清楚楚的,总账她知道也没什么,私账你和听雨先替我掌着。”
“是。”答应了一声暮雪不由笑道,“爷,这奶奶还没进门您就忙着藏私房了?”虽然不清楚贾琏手中到底有多少产业,但她知道却绝对不只是私账上的那些,不过爷不说她也就不问。
“爷要是不存私房到时候可没银子给你们添嫁妆。”随口调笑一句贾琏翻开暮雪之前整理好的总账,见状暮雪也安静的站在一侧不再说话。
24、身份感情 ...
“这位爷您来了,这边请。”水澈一走进茶楼就被掌柜引到二楼和贾琏一起来过的雅间。
“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他只来过那一次。
“回爷的话,上次和您一起来的那位爷后来又来过几次,把这间屋子长期包下了,他留话说您若喜欢不妨也在这里歇歇。”
“沏壶龙井。”知道了原因水澈赏了他锭银子挥手让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