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以为这样一切就都结束了吧?”
冰冷阴森的声音突然在他耳畔响起。
汗毛在刹那间根根竖立。卡卡西猛地睁开双眼;他还站在原地,不远处带土的尸体却不知所踪。低头望去,胸前的衣服完好无损,看不到半点发动过封印术的痕迹。
他悚然转身,想去看死神是否还漂浮在自己身后,却正正对上了那只燃烧着怒火的写轮眼。
下一瞬天旋地转,猝不及防之下,卡卡西已被拉入带土的幻术。看清了周围熟悉到可怕的一切,他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心脏抽搐着紧缩起来。
血水,木遁,残肢,红月。这里是癸之岛€€€€另一个世界的、当年的癸之岛。
在带土激烈情绪的影响下,幻境下意识将令主人最为痛苦的场景重现了出来。这很有效,因为此处同样是卡卡西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魇之地,琳的尸体的缺席并不能将这份杀伤力减轻分毫。
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另一人的身躯重重地砸向他,将他压倒在地上。
“我早就该明白,不能对一个垃圾抱有任何期待!”带土嘶吼,黑棒从他的双手掌心中生出,对准卡卡西平摊开的手臂,毫不留情地狠狠刺下。锋利的尖端刺破血肉,击碎骨骼,一气呵成后又从另一边穿出,将卡卡西的手腕与地面牢固地钉在一起。
“啊啊啊€€€€!”剧痛终于令卡卡西从恍惚中回神,不禁发出一声惨叫。此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又恢复了生者的血肉之躯;幻术把活着的假象也为他一并营造了出来。
可想而知,并不是出于什么友善的目的。
他微弱地挣扎了两下,除了使自己更痛之外一无所获。带土在幻术中剥夺了他的查克拉,令他无法用雷切挣脱禁锢。眼前的黑暗渐渐散去,卡卡西看到带土伏在他身上,双手撑在他头的两边,气喘吁吁地瞪着他。幻术里的宇智波并未戴着面具,有鲜血正从那只蒙着灰翳的红色左眼中流出,滴落在他的脸上。
不是轮回眼……虽然不知道带土用了什么术来扭转死亡,但想必和那只眼睛有关……
头发被揪扯的刺痛中断了卡卡西的思考。带土逼近他,表情因愤怒而狰狞。“尸鬼封尽?这就是你为又一个木叶鞠躬尽瘁后得到的回报吗?哈,水门老师不愧也是当了火影的人,连一个死人的残存价值都要榨得干干净净!一方是尸体,一方是灵魂,都要物尽其用……想必他和团藏会有很多共同语言吧!”
“不,”卡卡西辩解,“是我求老师教我……”
”有什么区别!”带土粗暴地打断了他,“他如果真的不舍得你这样做,从一开始就不会把这个术告诉你!”
“即使连净土都回不去,只能永远被禁锢在死神腹中,你也还是动手了。”带土又凑近他三分,两只写轮眼的视距之内几乎只剩下了彼此。“你就这么想杀了我吗, 卡卡西?”
“……”那句质问仿佛一把苦无插进了心口。卡卡西闭上眼睛,逃避带土的盯视。“总比……让其他人来做这件事的好。”
“……哈哈哈!”带土怒极反笑。“对,就是这种恶心至极的牺牲精神!越是看到你们这副自我满足的陶醉模样,就越是让我意识到,这世界究竟有多么无可救药!”
听到他的声音远离了,卡卡西重新张开眼睛,看向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带土……你为什么非要做出这些事来?这个世界明明这么好,什么悲剧都没发生过,大家都平安地活着€€€€”
“你之前不是一句话都不想和我说吗?现在才想起来问是不是晚了点?”带土嘲讽道。讥笑的表情转瞬被从他的脸上抹去了,替换为疏离的冰冷。“这个世界好?哪里好了?村子与村子、人与人之间依旧在争斗厮杀,将仇恨的连锁永远延续下去,不断制造出一生充斥着遗憾与悔恨的废物;更有像你这样被村子压榨剥削而不自知、甘愿牺牲奉献的蠢货前赴后继地出现,将自己的性命像丢垃圾一样,毫无意义地抛进这个无底洞中。你告诉我,这个世界到底好在哪里?和我们的世界又有什么区别?”
卡卡西痛苦地握紧了拳头。“过去的你明明不是这样想的!你曾经那样热爱着村子……想要保护别人……你甚至能牺牲自己去救我……”
”是啊。”带土冷淡地回答, “因为当初我也是这种蠢货中的一员。知道是什么改变了我的想法吗?”
他松开卡卡西的头发,坐直上身,一颗颗解开了外衣的扣子。他将那件令人生畏的红云黑袍丢到一边,向上掀起里衣,让卡卡西看清自己颜色怪异的躯体。
“当年岩洞塌方后,我落到了下面的地洞中,被宇智波斑所救,用柱间细胞补全了我的右半身。”带土将衣服重新放下,“我在他那儿呆了足足半年, 拼命复健,适应新的身体。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支撑着我挺下去的只有唯一个念头€€€€回到木叶, 去见你和琳,告诉你们我还活着。”
”可你猜我好不容易离开地洞,赶去和你们团聚的时候,我看到了什么?”他半眯起眼睛,神色突然间变得极度阴郁,最下方的那道疤痕似乎也随着嘴角下弯而变得更加深刻。
“我看到你们站在这里……你的千鸟,穿透了琳的胸口。”
先前联眼看到的那一幕在卡卡西的脑海中一闪而逝。他猛地哽住,黯然闭上了眼睛。
带土继续说道:“从那以后我就明白了。 努力,变强,实现梦想,保护别人……这些统统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早就不再有希望存在,总会有命运的恶意降临,将一切美好的事物毁给你看。所以我才要选择进行月之眼计划,实现真正的和平。”
“月之眼……”
“无限月读。”带土举起双手。从这场交谈起始,他的声音中第一次产生了正面的情绪波动。“抓尾兽也是为了这个。外道魔像是十尾的空壳,集齐九只尾兽放进里面,便可以使十尾复活。等它进化到最终形态的神树,将树顶的轮回写轮眼映射到月亮上,就会发动笼罩整个世界的大幻术€€€€无限月读。”
他说着,目光飘向远方,脸上带着向往。“在无限月读的世界里,死亡的人会复活,分离的人会再聚首。任何愿望都会实现,一切事物都会朝着最美好的方向发展。真正的完美世界会就此降临个只有和平、 胜利和爱的世界。”
“可那都是假的!”
带土停止了讲述。他低下头,卡卡西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正在悲哀地望着他。
“那都是假的。”他重复着这五个字,“琳已经死了, 就算你想要创造出她还活着的假象,那个琳也只不过是个虚假的幻影!和平是假的,团圆是假的,幸福和希望都是假的,一个尽是虚假的世界又有什么意义?活在那样的世界里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至少死人不会再痛苦!!”带土厉声喝断了卡卡西的话。温和的表情从他的脸上消失了,怒火重新占据他的眼底。他身体前倾,双手压在银发上忍的肩上,再次逼近他。“终日徘徊在慰灵碑前的你,夜复一夜被噩梦惊醒的你,用无尽的任务麻痹自己、甚至期望与我们在另一世界重聚……活着有多么痛苦,你不是最清楚的吗?现在面前好不容易有一个能让大家得救与解脱的机会,为什么你还要阻止我!”
“你……”卡卡西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
“神威可真是一项非常便利的瞳术。”带土有些得意地勾起嘴角。他的声音低沉下去,“我什么都知道,卡卡西……”
面罩被拉下,下颌被抬起。带土吻上来的瞬间,卡卡西的呼吸猝然停滞,大脑化作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偏头挣扎,却被带土强硬地扳回原位,逼他承受面对。
暗部的全套装备从卡卡西身上消失了。带土随心所欲地操纵着幻境,一件件去掉了他的忍具包,护臂,马甲,只保留了里面的紧身底衣。一只手从下摆探入,沿着布料与皮肤的狭窄间隙一路向上,指尖隔着手套暧昧地描绘他的肌肉轮廓。
而卡卡西所能做的唯有僵硬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任由带土施为。
他的心已经乱了。带土的话像一把无孔不入的钢锥,从最刁钻的角度撬开了他的心防,露出不堪一击的内里。这个宇智波已经在战斗中完全胜过了他,将他彻底压制,却似乎仍觉得不够;下一步还要侵占他的精神,将其一并踩在脚下。
带土说,他什么都知道。
那他是否知道,卡卡西曾在无人的深夜时分来到第三训练场,跪在慰灵碑前偷偷亲吻他的名字?他是否知道,卡卡西曾在受噩梦所惊扰的凌晨蜷缩在被子里,自言自语着对臆想中的英雄倾诉思念?还有在偶尔情绪濒临崩溃时、卡卡西所做过的,更隐秘更不堪的……
带土一定是知道了。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卡卡西,他都看见了。而这就是带土的回答:他什么都知道,却又全都不屑一顾。
所以喜欢着琳、憎恶着卡卡西的带土,才会前一秒还与他剑拔弩张,下一秒却可以对他做出这种事。亲吻,爱抚,这些在卡卡西看来只能是最亲密的人之间才能进行的行为,于带土来说不过是用以惩罚他,征服他,向他展示上位姿态的手段罢了。
卡卡西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包得这么严实,身体却如此敏感……”带土显然误解了他的反应。黑发男人轻佻地低笑着,最后拨了几下卡卡西被玩弄得挺立起来的乳头,抽回手又很快再次出击,这一次将手探入了身下人的裤子。
下体被带着薄茧的手指所碰触,卡卡西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从喉咙中发出压抑的呻吟。这声音似乎取悦了带土,他环住那根尚且软垂着的性器,开始不紧不慢地上下套弄。舌尖也沿着卡卡西的脖子路向下, 经过喉结、锁骨,最终停留在胸前,隔着布料含住坚硬的肉粒舔弄吮吸。
“带……带土……”卡卡西喘息着开口,恼恨于自己听上去如此软弱。“停……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