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么小一丁点儿???
“痛痛痛痛痛耳朵快被扯掉啦——”
捂着长花的耳朵,正在他跟前眼泪汪汪的白毛小鬼……
没错,就是这白色的一团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前面伊莎贝拉误解了真相?
很简单,因为某擅长幻术的魔术师伸出了爪。孩子们实际上都被他先救走了
第122章
凭直觉从旁拖出来扔地上的不知名鬼祟跟踪狂,居然是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小鬼。
这个发现让埃里克很震惊。
不对, 也不能说是震惊。
他只是在瞅见跟踪狂的第一时间, 莫名其妙地愣了愣。
仿佛是因为现实所见和潜意识里的印象极度不符, 导致差异感陡然突出,连带着心中某种更是莫名的怪异感觉也随之出现, 激动地跳跃了起来。
——这是为什么?
他明明第一次见这家伙。
“…………”
在进行威慑质问的下一步之前, 埃利克的眉头先突兀地跳了跳, 似乎是眉心之下的地方隐隐发痛。
为了让没来由的头痛消失,他只能暂时移开目光, 把糊在眼前的一团白排除在视线范围之外,借机晃头清醒清醒。
但,这也会留有弊端。
“痛痛痛——”
“……”
“呜呜呜哇哇哇,怎么是以这种丢脸的方式登场啊, 完全不对, 完全不对!我能不能申请倒退一下重新再来一次……”
“……”
根本无法放空大脑,更别说清醒一下减缓莫名出现的头痛。
——好·吵。
这家伙,完全不愿意安静, 仿佛一定要这样,浮夸地突出自己的存在感。
对待这种一点也没有自知之明的被捕“犯人”……
“谁允许你话这么多的!”
银发少年完全不出意外地生气了。
他不耐烦地伸手一抓, 径直便抓住了噪音源——的耳朵。
“这不是好好的么!吵吵嚷嚷的我还以为真把你耳朵扯掉……呃?真掉了?!”
这次是真实的冷不防大惊。
埃利克双眼大睁,瞪向出现在自己五指间的一片细长粉白色花瓣。
出现在他面前的白毛小鬼脸边,大概是耳朵的位置,最为醒目的便是疑似三片花瓣一样的东西。
因为他的头发太长太翘,也太蓬松, 三片细长花瓣凑在一起,像极了妖精的耳朵。
埃利克之前没怎么细看,晃眼真以为这家伙的耳朵就是花瓣模样。
此时一看,手里多出了一片扎眼的东西,难免他会愣上一愣。
幸好。
白毛小鬼抢先快要醒悟过来的埃利克一步,早发出了恍然的声音:“啊!”
然后。
“没关系,虽然很多人都以为这是我的耳朵,但其实,并不是哦。”
“……不是吗?”
“嗯,不是。”
对方格外肯定地点头,却让不知何时黏到头顶的树叶子往旁一栽,擦着他的鼻尖滑落。
碍事的杂物识趣地消失之后,“跟踪狂”悄悄地抬头,一边用更为小心的眼神往他这里瞅,一边还极小声地说着:
“只是戴在耳朵上,被扯下来一样会让耳朵超痛感觉要掉下来的耳饰——而已啦。”
埃利克:“……”
不行。
只是再多看了一样,那怪异的活似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变得更强烈了。
被抓获的“跟踪狂”还在瞅着他。
这会儿仔细点打量,也就发现了,这家伙绝对不是人类。
人类的耳朵可不是藏在白发底下的尖耳。
——这种耳朵,是妖精?会在人类的梦里出没的妖精么?
埃利克想起了伊莎贝拉只有只字片语的描述,大致猜出了这团白毛毛的品种。
大概是想观察得再清楚一点,他的目光暂且没有再移开。
花瓣还真是耳饰,还是在他看来十分花哨的那种。
一个男的(假设妖精有性别)耳朵上戴花,穿得也花里胡哨,就算把眼睛睁得再大,耳朵尖胀得再红,也不能掩饰——
……
等等。
被扯到的耳朵红了也就算了……
“你……”
明明【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更没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埃利克还是处于受害者的坦荡立场的那一方。
但!是!
为什么!
忽然间脸色发黑,埃利克触电似的缩回手,自己的两眼也不由得瞪圆了起来:
“喂,你这家伙莫名其妙地脸红什么!”
太——
太——
妈的,他怎么连区区一个符合心境的形容词都找不出来了?!
总而言之,埃利克此时的心情相当复杂微妙。
不对。不对,就是不对劲!
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可恶,在反应过来之后才惊觉,他自己也很不对劲啊。
就是这只手。
在主人毫无意识之时,就自作主张地捞起了妖精的白毛。
也对。
如果不是这样,他怎么能把妖精藏得很深的耳朵尖儿看得那么清楚。
埃利克当然认为自己是清白的。
——喂给我打住,清不清白有什么关系,难道有半分我不清白的可能性!??
显而易见,银发少年的思绪已经相当混乱了。
“罪魁祸首”,这个耳朵充血脸也充血的非人类,或许能够看穿面前人类的心。
也很有可能,早在埃利克的反应出现之前,他就提前预料到了这一切的发展。
因为他着实很了解“他”,比埃利克自己还要了解。
“哈哈哈~没有没有~”
非常迅速地,实际上是梦魇的妖精面颊还是有点红,可他,红得光明正大!比实际受害者还要坦然清白。
“因为~”由蓬松白发、清亮紫眸、可爱面庞构成了十岁左右人类幼崽的身体,梦魇眨眨眼,露出的笑容纯洁无瑕。
他继续小小声:“几乎没有人碰过我的……耳朵啦。稍微有点,小小的……不适应?”
眼神左右游离,游离到一半,便又重新回到了银发少年颇带愠怒的脸上。
这个细节,无声胜有声。
全依靠做出这种事情的人顶着可爱小鬼头的壳子,才显得没有污浊只有纯洁,不那么像——某种骚扰。
被这一眼看得浑身发毛的埃利克:“…………”
他被恶心到了。
他改变主意了。
懒得管这个跟踪偷窥狂是谁想干嘛,现在,没错,就是现在,立即把他扔到千里之外就行了。
于是,下一秒。
被提起后衣领,两脚悬空的缩水状态梦魇:“?!”
迷之冷场再持续两秒钟。
“呀呀呀呀呀呀——”
“不行、不行不行!危险危险太危险了!救命哇,我!什么坏事都没有做呀——啊我错了要被甩晕了,我请求!坦白从宽!”
本来,即使如此也不会被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