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我说的对吗?”
夏安然沉默了下,他表情中有些自我怀疑:我刚刚是这个意思?
难道我的意思不是让弟弟以后考虑好了再出兵吗?
“阿兄?”小孩被泪水洗涤过的黑眸又大又澄澈,里头的坚定和果决实在令人很难否决。
“对!”夏安然抹了把自己的脸,决定结束这个话题,弟弟还太小,话题太沉重,实在没有必要给弟弟增加压力。他把弟弟放在地上,然后拍了拍小朋友的肩膀示意他站好,又拿了帕子给弟弟擦干净小脸,让重新鼓足气的小泪包变回小国王。
刘彘在帕子上头用力擤完了鼻涕,然后他黏黏糊糊地拉住了夏安然的手,任由夏安然把他扛起往榻上放:“阿兄,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兵强马壮啊?两年还是三年?”
“等彘儿长得比阿兄高的时候。”夏安然垂下眼帘,看着弟弟圆滚滚的胖脸蛋,他亲自动手给弟弟退下了衣袍和小靴子,又用热帕子把他的小手擦了一遍。
刘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显然太过激烈的情绪变换已经耗完了他的体力。
他嘟囔了一句:“那彘儿会努力吃得多一些,每天喝一杯……啊不对,一杯半牛乳。彘儿要努力变强,然后,然后到时候抢回阿姊,除了阿姊,别的姐姐姑姑们也要抢回来。”
“以后再也不让姐姐们出去了,我们把人娶回来。”
“好,娶回来。”夏安然把小孩搬到了床上,将他举起来擦眼睛的小爪子塞到了被窝里头。
“给,给阿兄也娶一个。”小孩睡意朦胧间努力睁大眼,他的目光定在兄长脸上,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
夏安然也跟着笑了,他拍拍小孩的胸口,一下又一下得安抚,“阿兄就算了,阿兄想要找唯一一个喜欢的,然后和她过一辈子。”
小孩的嘴巴撅了起来,很不满哥哥拒绝了他的好意。夏安然捏了一下他的鸭子嘴巴:“阿兄以后要养你侄儿,可能有一百多个呢,阿兄可养不起更多的媳妇了。”
“一百多个啊!”小孩在叽咕了最后一句,“那我来帮哥哥养,给哥哥养很多很多小侄子~”
然后他就陷入梦乡,梦里头是他和哥哥骑着高头大马将姐姐接回来的一幕,姐姐背后还追着痛哭流涕的看不清模样的匈奴人,那人在求着他别把阿姊带走。
但是残忍的刘大彘才不理他呢,我们汉家的公主就该待在汉庭里头,才不给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所有情况是夏喵基于信息的推测,不完全正确哦(端坐推锅.jpg)
夏喵:????
中国王朝崩溃并不全是马尔萨斯理论的原因,但是大概道理类似,就是人均越来越少。
各朝代最后崩盘多少都是农民起义开始的(除了宋,宋灭亡原因主要是外力)
但是中国农民经济崩盘的原理基本都是因为土地兼并。
还有官僚不交税。
在明清这个情况最严重,官僚阶层的优惠政策使得国家的赋税压力放在了老百姓身上。
而一次灾年,就足够自耕农变成佃户,自耕农的数量少于佃户,就要出问题。
当然这不是绝对的啊。每个朝代都有改变,解决了一个问题之后又会有别的问题。
必须要看的TIPS:
为了你们的历史成绩作者君必须要澄清一下啊。
汉朝的和亲,是政治因素,不是耻辱性的送女儿去讨好。你可以理解欧洲联姻那种。有正常求娶仪式,嫁妆聘迎接娶仪式的那种(不过在汉人们看来其实还挺耻辱的,因为要把女儿嫁给蛮子)
刘启有几个闺女不知道,但是史书上留下痕迹的只有这三位。
历史上南宫公主没有和亲,这一次和亲派去的也是无名氏。
没错,在和亲的名单上写的就是以景帝女儿的身份出嫁的无名氏。
大汉宗亲和亲是从武帝开始的,他嫁的是细君公主,细君公主的祖父是刘非(就是皇子中很能打的那个)然而她爹参与到造反了,她因为年少被赦免,为罪臣之女。
后来大汉要从匈奴这里争取到乌孙,就将细君公主出嫁给乌孙的国王,聘礼和陪嫁都非常丰盛。然而乌孙王年老,就让她又嫁给了自己的孙子,细君公主不同意写信给武帝,武帝表示让她跟随国俗,大汉要和乌孙一起抵抗匈奴,于是细君公主只能改嫁,之后生下一个女儿后就去世了。
在细君公主去世后,武帝又送了一个公主,叫解忧公主,解忧公主是七国之乱的楚王之后,也是罪臣之后的身份,但是她是属于比较积极的那种姑娘,她和侍女冯嫽出嫁乌孙后,发挥了杰出的外交才能和智慧,为大汉稳定了乌孙这条线,最后在她的孙子继承乌孙王位之后,她请求回国。
汉宣帝同意了并且以公主之礼迎她归来,最终她葬在了大汉的土地上。
细君公主、解忧公主、王昭君也是和亲上唯一能知道名字的三位公主了。
南宫公主和亲是源自影视剧《汉武大帝》因为我很喜欢她,所以就……咳咳。
毕竟这篇文本身的目的是为了作者君年少时候吃过的那些刀片缓一口糖啊。(喂,不要说出来)
啊对了,解忧公主的侍女冯嫽也是非常非常厉害的一个人物,她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位女外交家哦!超级厉害哒!可以看下她的百度词条来着。
第46章 大汉华章(44)
“殿下。”郅都紧随夏安然快步出了刘彘的寝殿, 他面上有几分沉重,“这信有蹊跷。”
“怎么说?”
“殿下回宫后,臣便听闻下头人来报, 那驿夫是冲着胶东王殿下去的,有人说看见那人在门口徘徊了许久, 直至胶东王殿下要出府时才凑了上去。”
“人找不到了是吗?”夏安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也不生气, 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将刘荣的亲笔书信递给了郅都,后者一眼扫过, 眉头越皱越紧, “这信……是太子手书?”
“是阿兄的印。”夏安然话没有说死, 他的指尖摸索过留着太子私印的卷套上,“阿兄的印当年其实被我们敲过一下,别人看不出, 但是我们知道那上头有一个小缺口。”
但是印并不能说明什么,更何况这还是私印,字迹也的确是刘荣的, 这才是问题。
夏安然叹了一口气,苦笑:“阿兄……也不过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