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下次见面时候就是夏弟被他二哥追着打的日子。
他二哥看着是个文学青年,但是老刘家每个皇子其实都很能打。在不能还手的情况下,估计夏安然尾巴毛都能被他二哥撸秃。
除了铺路之外,夏安然还在秋收未到之前将今年的徭役安排了一部分。
南方壮劳力修路,北方壮劳力修城墙。
猕猴桃汁在这其中扮演了优秀粘合剂的效果。
此前果子在开花后出于疏果的需要,进行了一番修剪,还有一些老藤都被剪断,当然,也不可避免的会有移植过程中死亡的滕株。
这些藤在泡水揉洗后便渗出了带有一定粘性的汁液,这种果胶状物体会使得一盆水都充满了粘性。
在实际的运用效果上可以基本替代米汤水的作用。夏安然也因此被解放,不用再吃夹生米了。
北方的夏天干燥炎热,但是雷雨说来就来,这样的天气给基建工作带来了一定的负担,因为三合土的一项缺点是必须要一层完全干透后才能往上继续堆叠。
后来在匠人们调用了雨棚挡雨,并且发现那样效果有些差,直接定制了没有支架的简易版遮雨板覆盖在城墙上头后,工程的速度才快了起来。
几个小豆丁全程围观夏安然的各项物资调动批复,张着小嘴,看得很是兴致勃勃,在后来夏安然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刘彘主动提出要求帮忙。
小孩们的功课十分轻松,每天可以抽出大量的空闲时间。
而且这几个小孩都有一种野性的直觉,虽然年龄小但是也不好忽悠。小朋友做事最顶真,眼睛又利,精力还旺盛,要挑刺那是一挑一个准。
在搞明白验收标准后,几个小孩手上拿着锤子一路敲敲打打,发现哪儿的三合土没干透立刻板着小脸让人返工,返工之余还要批评对方工作不仔细,可把几个役夫给臊的。
夏安然为了彰显小朋友们的威仪还让人给他们做了几枚小印章,小豆丁们随身携带印章印泥,判定合格之后就特别认真得在对方的单子上下印。靠着这些印,今年的役夫在干完活之后还能兑换小礼品。
这些役夫是完全的义务劳动,没有工钱的,中山国只包饭。理论来说他们还得自带工具,不过这一点夏安然出于赶工期的缘故还是由国家提供了。
因为是举国制度,夏安然自然不会去挑战规则,发个工钱是小事,到时候平白得罪别的叔伯兄弟和亲爹才是大事。但是他心里头实在过不去这种压榨劳动力的举动,所以钻空子开启了兑换模式。
兑换的物资有新婚大礼包,还有农具、布匹等实用物品,基本上如果认真干活的话,一个月过了之后还能存点老婆本。
当然对于一些单身汉还有更为实用的货物,譬如咸蛋、猪仔等等。因此今年中山国的服役那是干得热火朝天,基本上返工率非常低。
刘彘被委以重任负责管理三个小孩,而他本人直接向夏安然汇报,小孩子们干得很是有模有样。
但是对窦皖,夏安然倒是未作安排。
因为窦皖的学习量非常庞大,比夏安然还要巨大。
夏安然此前主动要求学习各家经典,他的学习作业就已经称得上可怕,没想到窦皖的学习任务和他差不多。
夏安然自觉自己毕竟是成年人的理解力,而且他本身对于先秦诸子也多少有些理解,后世的百家讲坛更是没少看,所以他虽然被夸灵性,但那是因为他有底子在,但是窦皖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几乎过目不忘,举一反三的能力极强,而且天然对于一些政治黑话有一定的敏锐程度,在韩婴的各种典故分析里,他都能发现其中的暗语。
若非夏安然和他在大半年前认识,知道他没开学前是什么模样,定然要以为这位也是穿越来的。这是十来岁小孩能有的理解能力吗?还是说古代的少年天才都这样?
而且不光是文学课,窦皖还要学乐理和武械。
韩婴从最初的看在窦婴面子上教导这个学生,到最后倾囊相教只花了七八日,但他尚未将窦皖收为弟子。
韩婴不能有个窦家的弟子,他们两个家族的名字放在一起实在太过敏感,尤其在韩家已经出了一个十皇子伴读的情况下。
这样没有名分对于窦皖相当不公平,韩婴是一个大儒,他未来若是入了官场,有韩婴这个名号能为他省很多力,但是在现在来看却是好事。
没有师承也就意味着窦皖同样没有束缚,他可以学习他所有想学的,毕竟学习和有师承是两回事,作为学生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而正式拜师之后那就等于入了儒门。再学旁的就有些麻烦起来。
窦皖后来自己去找了程不识学习兵法和武技。
曾经摸过夏安然骨头之后一脸不可言喻的程不识在摸了窦皖骨架之后那真是喜笑颜开。他立刻将窦皖巴拉进了校场,和小国王以及程武一起排排站练武术。
有人搭伴一起蹲马步让夏安然好过了不少,二人干脆一边蹲马步一边小声讨论今日学堂里头知道的知识,程武则是两眼放空抬头望天,完全不想和这两个小伙伴说话。
夏安然现在还在学法家,窦皖则全是儒家,正好你给我讲课我给你讲课,抓紧碎片时间学习,彼此都觉得这是个好方法。只苦了身体遭受折磨的同时耳朵还被折磨的程武。
但是一旦扎完马步拿起兵器后程武立刻就生龙活虎了起来,夏安然他是不敢对付的,毕竟小国王那是皮薄馅软,要真被他扎出了馅,一定会被老爹吊起来抽鞭子。但是新来的……
“嘿,我们来打一架如何?”程武趁着程不识被兵士叫走,夏安然又去洗手的时候提枪对准了窦皖。
小少年闻言微微抬眸看他,黝黑的眸子凌冽到让人能够想到隆冬的冰雪。那实在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东西,程武反射性得皱皱眉,这人怎么人前人后两个样啊?
他将手中的枪递给了窦皖:“你没学过武,武器给你,可别说我欺负你啊。”
窦皖看了眼长枪,没去接,他放下了书册站起身平静说道:“不用。”
“哈?”
少年站在原地慢悠悠地将袍子袖管全都扎得整整齐齐:“我学过,所以不用你让我。”
“这可是你说的!”程武一见就来了兴致,他把枪往架子上一插,足下一蹬就冲了上去。
夏安然甩着手出了茅房,好借由这个动作快点将手上的水甩干,然而等他一转过穿廊来就看到程武背对着他坐在地上,从背影可以看到他嘴上似乎叼了一根草,那草尖还一抖一抖的。
窦皖则是和他离开时候一样坐在树荫下头安静看书,一幅岁月静好模样,贴心的小国王一看这个模样立刻小步靠近窦皖,问小伙伴:“阿武怎么啦?突然就这样了?”
“嗯,”窦皖轻轻放下竹卷,冲着好奇看过来的小少年微微一笑,“他突然就这样了。”
“哦!”什么都不知道的夏安然刚想去关心一下小伙伴,就听窦皖忽而说道,“对了,殿下可是知晓仓房一事?”
“仓房?”夏安然停下了前去关心的脚步,微微挑眉表示自己并不知情,最近似乎没有什么消息递上来,窦皖见状给他解释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
在造扇车的时候,因为今岁的稻谷尚未收取,而扇车的原理是用垂直方向的风力吹拂匀速下落的谷子,并通过将比较轻的谷子吹远这种方式判断谷子的品质。说白了就是用一种简单的筛选重量的方式来操作
也因此,风扇的力道就十分重要,风要是太大,好的谷子也会被吹走,那可就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