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咳,他其实还想问问兄长能不能在大河上头也搭一座桥,到时候就能贯通黄河两岸啦!这一点从渭河上搭起铁索桥的时候他就开始想了,现在正好借着咸阳城微调的机会提出来。
……在黄河上搭桥,他这个弟弟可真敢想啊!
吕安禁不住多看了弟弟好几眼,然后陷入沉思。
不过如果河上桥搭建完成,便可以将黄河南北两岸连接起来,的确是方便人员往来,而且还可以确保秦国战车瞬息间抵达对岸,而不必等待渡船,就战略角度上考虑的确有其存在的必要性。
而依照秦国如今的条件,建造一座桥的负担完全可以承受。
想到这里,他立刻觉得这可能是一个不错的注意。都水监因为主要从事水利工程,他这里有咸阳最全面的河流地图,两人当下立刻就展开了地图开始比划起来。
赵政关于这方面的思路全是吕安一手带出,二人交流起来宛如头脑风暴,思路极快,而被带来的年轻人对于这个话题本来亦是十分好奇,奈何……插,插不进去 =皿=
太子殿下和吕水监的用词怎么那么奇怪?有好多词根本听不懂啊!
这二人用大家听不懂的话语交流了一会,吕安便抽出一张纸开始算大概需要的原材料和劳力成本了。等赵政离开的时候,吕安已经大概写了个数目给他。
作为太子,赵小政想要做什么的时候自然不需要像普通臣子一样给一个极为精确的数字,而是说一个区间即可。只要在异人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他便会点头。
这种大老板是每一个工程狗最爱的老板!不过尽管如此,拥有完美主义倾向的赵政还是竭力将每一份计划书都做到尽善尽美。好几次他经手的文献都成为了模板被下发各地,不知不觉之间,赵政就这么悄然进入了秦国的行政中心。
有新的事情要做,吕安很快就精神了起来,他当下就带着工具和合作默契的匠人们抵达了赵政和他选定的几个看图纸比较合适的方位,开始实地调查比较,这一忙就忙到了休沐日。
当吕安喘了一口气瘫在马车上时,他才想到了被他忽略了五天的问题——该怎么回复他师兄?
可能他本来也就有些逃避的潜意识心理,这几天,他完全没有想这个问题肿么办!
吕安犹豫了下,立刻拉开车门对车夫说“别去老宅了……”后头的话被他一口咽了下去,因为坐在前头为他驾车的正是尉缭。
青年武生打扮,坐在车轴上,一条长腿因无处摆放垂在车轴边,姿态颇为闲适随意,和他以前印象内师兄的模样完全不同,看起来,看起来特别可怕!
见他出来尉缭冲他一笑,眉眼极为张扬:“不去老宅,去哪儿?”
吕安:“……”
作者有话要说:
夏喵:TAT
系统君:TAT
开塞露我是拿来涂脸的,兑水擦脸,小时候蘑菇头用完了就这么干哒。
写感情戏的作者:
动笔前:啊啊啊啊啊攻你犹豫什么!冲鸭,壁咚树咚床咚都可以不要怜惜他!
动笔后:不能浪!!先矜持一下!!!
第209章 战国风云(61)
尉缭此人在别人眼中是怎么样的吕安不知道, 但在吕安眼中,他师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进攻派。
平时他那副君子模样只是装出来的, 只要给他机会他就会立刻提刀前冲, 绝不带犹豫。
但吕安没想到他在感情上也是这样的。
他几乎是呆滞得坐在马车上,看着尉缭将车驾向了位于咸阳城城邦内的小家而去,手指松松紧紧几个来回, 想要叫住人的话却怎么也出不了口。
吕不韦在咸阳的房产有好几处,但吕家老太爷年纪大了喜欢住温泉宅子,于是吕家全家也都住在那儿,城内的宅院便留给了吕安和吕不韦上下班时候用。
秦国工作日要求随叫随到,哪怕进了被窝出了问题也得立刻爬起来去解决问题。
但吕安掌管的是都水监, 吕不韦又是一国相邦,能惊动到他们的问题基本也不会是小问题。所以这二人平时也不需要待在办公室内随时待命, 但为了方便处理紧急事务, 父子两人在工作日都是住在咸阳城内的宅院。
今天是休息日,吕不韦下了班直接去老宅了,城内的宅院空空如也,现在只有吕安和尉缭二人。
吕安跳下马车, 站在边上看着尉缭用马鞭轻轻敲了下马匹的臀部,他家的马就拉着车乖乖进了马厩。
他在原地踌躇了下, 如果是以往, 他一定会上前帮忙,然而现在他却觉得或多或少有些别扭,就是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的那种别扭。
尉缭将马套摘下来后, 便见到小师弟在原地站着不动,眼神飘忽用整个人在诠释何谓不自在的模样,他禁不住勾了勾嘴角。
在那日坦白之前,他想过无数种可能,而现在这样,无疑是最好的一种。
若是当真厌恶,又怎会是如今这般姿态?
青年自马厩踏出,他拍了拍沾到草料的下摆,一边向前走一边状似不经意得说道:“我听说太子想要在黄河上架桥”
吕安微微一愣,不自觉就跟着走到身侧的尉缭的步子边向前走一边说:“嗯,现在还在调研,没有确定选址……”
“是遇到什么问题?”
“水势缓急还有沿岸的交通都有联系,最好是在本身就有交通主干或者更加利于之后发展……”
等到二人坐下来之后,二人的话题已经挪到了在如今秦国的情况下搭桥的利弊,为了解释清楚,他还扯了一张纸蹭到尉缭身侧写写画画给他看。
片刻后,他越说越慢,原本拿笔的手微微颤抖,他张了张嘴,抬眼看向尉缭,便对上了青年含笑的双眸。
吕安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太,太狡猾了,他师兄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得用往常的姿态相处!?自己也是有足够笨,居然会被师兄真的带过去了。
尉缭及时拉住想要逃跑的吕安,吕安只感觉热度从交握的地方一点点传上来,他张了张嘴,只感觉自己身上所有的感知细胞都挪到了尉缭抓着他的地方,他仿佛都能感觉到尉缭手掌中的每一丝纹路,甚至连上头哪哪有茧子都能感应到。
他和尉缭之间太过熟悉太过信任,无论是气息也好,肢体也好,吕安甚至觉得如果尉缭大半夜爬上他的床,自己非但不会有感觉还能翻个身把人当抱枕的程度。
然而现在,他却觉得自己就像是在重新认识师兄,面前的就像是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一般,这种别扭到让他整个人都想要逃离,全身的汗毛都炸开来捕捉对方存在的感觉还是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