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诸多的事情,使得四爷也开始关注于后院的控制了,接连派了好几个人开始监督后院。七月的时候,热河行宫的宫殿区已经完成,康熙心情很是高兴,摆手准备去往行宫,命太子、四爷、八贝勒、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随行,苏文和苏培盛也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跟随四爷出了京城。
京城的夏日显得格外的炎热,大部队一路的前行,苏文他们这些人还算是比较舒适的,至少不用像那些侍卫一样,在大太阳底下骑着马保护着这些皇子们,也许连康熙都怕热吧,这一路行驶的速度格外的快,感觉好像恨不得马上就到达热河一般。
到达热河的这一日,众人都是满身的疲惫,整顿过后,康熙才算是来了兴致,高兴之余甚至在行宫正门亲笔题匾“避暑山庄”,称赞这里“独有清凉免脱衫”。苏文在心里暗暗的咂舌,原来避暑山庄现在才出现啊,也别怪苏文那么惊讶,毕竟这避暑山庄在现代可是有着一定的知名度的,就连以前上学的时候,教历史课的老师都会提及到避暑山庄的。
苏文在跟随四爷闲逛的这一日里,才知道康熙在热河泉东侧的平地上开辟了田园瓜圃,引泉水浇灌,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与四爷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每次两人到四爷这里蹭着水果吃的时候,心情好了还会赏赐他们一些的,有一次,苏文和苏培盛运气好了,就被赏赐着吃了一些瓜果,苏培盛是一脸的感激,而苏文面上也是一片不知该如何感恩的表情,吃下去后才发觉,这瓜果的确是有些不一样,比以往所吃的瓜果香甜一些,果然没有浪费康熙的安排啊。
避暑山庄内环境幽雅,风景宜人,在夏天的时候住在这里简直就是享受啊,苏文觉得这避暑山庄要是放在现代那肯定会火起来的,住在这里可比在楼里吹着空调舒适的多了,前几日,就连康熙都和众人说,自己来到这避暑山庄吃的好,睡得也好了,很是有种炫耀的感觉。
小住了几日之后,康熙就宣布明日便要到木兰围场进行围猎,太子看着十五和十六面上的欣喜,对四爷说道:“哎,这些人啊,还是年纪小了点啊,一听到围猎就高兴起来。”
八贝勒凑上来笑道:“弟弟以前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是如此的,就盼着参加围猎了,现在想来那时的确是好笑的。”
太子看到八贝勒,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有些虚假的笑意,说道:“咱们明日陪同皇阿玛围猎,老八可是要好好表现啊。”
八贝勒似乎没有看出太子的异样,仍然笑容和煦的点头称是,苏文看着八阿哥那温柔的笑意,心里也不由的赞叹,果然是君子如玉,这么舒服的笑容和四爷冰冷的黑脸比起来,正常人都会靠向笑容那一边的,怪不得即使八阿哥之前被康熙呵斥没有做太子的希望,但还是有着一大批的人愿意跟随着他。
木兰围场的行猎其实还是比较简单的,这些猎物是专门养好的,就等着康熙他们围猎的时候放出来了,这也算是变相的作弊了,不过显然康熙和那些阿哥们没有这种感觉,康熙带着一大批的猎物回来以后脸上笑容非常的多,而众阿哥们也都收获颇丰,因为避暑山庄的避暑好处,康熙硬是在这里多待了几日,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将近八月中旬了。
苏文到粘杆处取了这段时日的消息,便去了书房汇报给四爷,说道:“主子,纳兰富森已经去了西北军里面了,他根据主子的意思,是从头开始做的,现在已经升做了小队的队长,但似乎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也派了人去关注着他。”
四爷抬了一下手,苏文便停了下来,四爷想了一会儿,又示意苏文继续说,“还有一件事情是,太子带回的那个女子,被他安排在京城以后,曾去看望过,后来,这女子便怀孕了。”
“嗯?怎么可能,不是被皇阿玛赐了绝育药了吗?”,四爷心里也是很惊讶的,这个事情太意外了。
苏文回道:“这女子的确是怀孕了,现在已经有三个月了,太子好像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四爷想了片刻,说道:“继续监视着吧,不要有任何的动作。”
这时,苏培盛很快的走进来,嘴里喊着:“主子,主子……”
四爷皱着眉头看向他,苏培盛忙低下头说道:“主子,庶福晋孩子要生了,似乎是难产,福晋现在不知该如何做决定,便吩咐人来问主子。”
四爷抬脚就走了出去,苏文跟在后面心里很是复杂,自从上次因为钮祜禄氏自己被罚了以后,便对这穿越女没有了任何的感觉,只是当做一般的古代女子看待,现下却听到这钮祜禄氏难产的消息,心里还是有些复杂的,毕竟这难产在古代可是很严重的问题了,一不小心就可能没了命的。
四爷第一次对于福晋把这钮祜禄氏安排在最远的福暖院这个决定有些不爽,要走很久的路呢,到达福暖院的时候,四福晋也是很急切的,毕竟这个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别人肯定会说是她这个福晋不容人的表现。
福晋上前说道:“爷,接生的嬷嬷说是这钮祜禄氏难产,现在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你看?”
李氏等人可能也是来看热闹的,反正这福暖院一下子喧闹了起来,四爷没有注意到这些,坐在院子里面的椅子上说道:“保孩子!”
众人对这个答案都了然于心了,四福晋便吩咐了下去,四爷坐在那里听着里面的叫声,心里却在衡量自己这个决定的好坏,这钮祜禄氏虽然有些时候规矩学的不怎么好,但当初自己得时疫的时候,确实是她奔波过去侍疾的,而后来,那牛痘的方法也是她说出来的,这才使得他得到了皇阿玛的赞赏和重用,所以从这两个方面来说,他其实是很希望能够保下钮祜禄氏的,但四爷毕竟是个皇子,无论心里再怎么的复杂,还是决定要保下自己的子嗣。
屋子里面的钮祜禄氏现在也是痛苦不堪的,她在现代的时候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女孩呢,没有上过床,没有结过婚,更加没有生过孩子,现在才真正的体会到生孩子的痛苦,简直就是生不如死,钮祜禄氏凭着自己的意识知道自己现在是难产的状态,听到身边嬷嬷吩咐要去问四爷的意思,她心里还是有着期盼的,只是最终还是让她绝望了,四爷果然还是选择了保孩子。
钮祜禄氏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对四爷的感情里面还是有着一丝的情谊在的,毕竟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也是自己的丈夫,尤其在怀孕的这些日子里,她每次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时,心里还是带着一丝的甜蜜与幸福的,可是现在四爷的这个决定也让她的心冷了下来,钮祜禄氏没有去在意嬷嬷们同情的目光,只是咬着嘴里的布巾,使着全身的力气。
苏文这也是第一次感受女人生孩子的场景,在外面听着钮祜禄氏的痛叫,心里默默的庆幸自己现在不是女人,钮祜禄氏这一场难产的生育一直持续到了傍晚,四爷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悠闲的用了一次午膳,苏文不知道自己是该佩服四爷的镇定,还是该埋怨四爷的狠心。
就在大家都有些烦躁的时候,天空却是布满了霞光,暗暗红红的霞光照耀在地上,众人都抬头看去,这时,屋子里面传来了婴儿的哭声,很快就有嬷嬷抱着孩子走了出来说道:“恭喜王爷,庶福晋生下了一个小阿哥。”
四福晋忙问道:“庶福晋怎么样了?”
嬷嬷回道:“庶福晋现在昏过去了,但也撑了过来,只是以后很难再有孩子了。”
四爷看着嬷嬷怀里的孩子,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霞光,眼里闪过深思,李氏笑道:“爷,您看这孩子可真是个有福的,他一出生就带着霞光,可见以后是个了不起的。”
四福晋拽着手里的帕子,看着那个孩子,眼里也闪过异样的光芒,四爷看了看众人脸上的神色说道:“今天的事情,都给爷把嘴巴闭紧一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明白吗?”
众人看四爷脸上的寒意,都低头应下,四爷用手指点了点孩子的脸,然后就带着苏文和苏培盛走了,这件事情,四爷虽然控制住府里人的嘴,但却控制不了康熙的调查,在孩子一出生之后,康熙便得到了消息,康熙看着霞光,听着梁九功带来的关于雍亲王府新添了一个阿哥的消息,脸上却是流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很快,宫里就传来了消息,说是,昨日傍晚天上出现大片的霞光是祥瑞之兆,而雍亲王府的小阿哥正好是在这个时辰出生的,所以康熙龙颜大悦,特地赐名为‘弘历’,这个消息的一下达,使得众人的心思也开始浮动了起来,四爷在宫里接过圣旨,脸上没有任何的表现,但一下朝还是被众阿哥给围了起来,恭喜有之,嫉妒有之,九阿哥在一边拍着十四阿哥的肩膀说道:“我说十四弟啊,你说你也真是倒霉,这钮祜禄氏我可是听说本来是要指给你的,后来还是因为四哥府里没有满洲大族的女子才给了四哥的,说来,你也真是不幸。”
十四阿哥脸上闪过怒容,然后又镇定下来说道:“九哥说笑了,当初弟弟也只是看那钮祜禄氏比较懂规矩才要的,虽然后来给了四哥,但总归也是皇阿玛的旨意,所以弟弟是没有那些想法的,现在看来是该给四哥祝贺的。”,说着就走向了四爷。
九阿哥看着十四阿哥的背影对八阿哥说道:“八哥,这老十四有些长进了,看来他现在也是有些小心思了,您可一定要小心啊。”
八阿哥笑道:“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弘历出生时的这一场惊动最后还是落下了帷幕,毕竟再怎么是吉兆,也只是个婴儿而已,能不能养的大还是两说呢……
第40章 说书
弘历出生有祥瑞的事情在雍亲王府的沉默下最终也平静了下来,四爷似乎也当做从未有过这种事情一般,没有过多的去看望弘历,一切都放佛只是得了个平常的儿子一样,但苏培盛还是私底下被四爷指示在弘历身边要安排好暗卫来保护,而这也是苏文第一次从四爷的嘴里听到暗卫一词,可见这些皇子们手里都是有着保护势力的。
这一日,四爷一下朝就是满脸的怒容,苏文和苏培盛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的跟着,回到府里,四爷命苏文去请了邬思道。
邬思道是早就知道苏文这个人的,毕竟他也是少有的跟在四爷身边伺候的人,其实最让苏文成名的就是四十九年的年夜饭上的那场意外了,众所周知,在四爷府做事,除了要严格的遵循少听、少说、少看、忠心的原则之外,还要忍耐四爷时不时就要震慑奴才的戏份,最艰难的就是要承受的起四爷那严苛的性情和手段,那场意外的发生,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苏文会被拉下去拷问清楚以后就会被处理掉了,甭管他是不是被冤枉的,但毕竟事情是发生在他身上的,所以总是要有个替罪羊的,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四爷只是罚了苏文二十个巴掌而已,然后就息事宁人了,后来甚至还赏赐了一番,于是苏文在四爷府彻底的红了起来,只不过苏文不怎么在院子里晃悠而已,所以并没有自己已经红了的意识。
邬思道对自己看人的能力还是相当的自信的,在第一次见到苏文之时,他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得宠的奴才有很多,但后来却越来越发现这苏文是有些不一样的,至少在邬思道看来,四爷很是信任这苏文的,苏文不知道邬思道心里想的什么,只是看邬思道有些愣神,于是便又说了一遍,道:“邬先生,主子请您到书房一叙。”
“好这就走吧。”,两人出了房间,邬思道问道:“主子今天下朝之后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苏文忙回道:“小的并不知晓,但主子下朝之后脸色确实不太好。”
邬思道一点即通,便整理了一下情绪,两人到了书房,邬思道仔细的看了四爷一眼,发现脸色果然是不太好,便说道:“主子,今天早朝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四爷扔下自己手里的折子,折子落在桌子上面,声响很大,可见四爷是真发怒了,四爷这才说道:“今儿个早朝上,的确是出了一件事情,是关于江南科考舞弊的事情,十一月初九日发榜,因主考官徇私受贿作弊,士论大哗。二十四日,数百名诸生聚集玄妙观,抬拥五路财神直入学宫。有的人作打油诗讽刺考官,诗中写道:左邱明两目无珠,赵子龙一身是胆。还有的人用纸糊住贡院匾额,改‘贡院’二字为‘卖完’。哼,这些人都是胆大包天的。”
“主子也不必这么的气愤,现在皇上有什么旨意吗?”,邬思道并没有那么的气愤,毕竟他就是出身江南的,自然最是了解那些科考背后的隐秘,再一步来说,无论是哪一场科考,其实多多少少都会有徇私受贿的事情发生的,这是怎么都防止不了的。
“这次的舞弊案是江宁织造曹寅向皇阿玛先递上的奏折,现在皇阿玛已经下旨命有司严察。”
邬思道没有去在意严查的事情,而是注意到了曹寅这个人,说道:“主子还是要务必多注意曹寅这个人,可见现在皇上对曹家依然是有心的。”
四爷点头说道:“曹寅的母亲曾经是皇阿玛身边的嬷嬷,而曹寅更是皇阿玛身边的侍卫,曾共同扳倒了鳌拜,皇阿玛这六次南巡,四次都是住在了曹家的,四十八年的时候,两江总督噶礼参奏曹寅亏欠两淮盐课银的事情,但皇阿玛还是仁慈的只是在私底下提点了一下而已,并没有公开的说什么,可见曹家还是受皇阿玛宠爱的。”
邬思道点头称是,四爷语气一转说道:“只不过,这曹寅却并不是一个安分之人,与老八接触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