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总管成长记 第54章

可见这场战争就要来临了,而四爷忙于计算户部的存银与粮草,一旦真的要用兵之时,户部肯定是最先被康熙所要清查的,也是要必须找出足够的粮草来供应这场即将来临的战争。

因为皇太后的病重,康熙似乎也一夜之间老了许多,特意发布诏书,回顾一生,阐述为君之难;并言自今春开始有头晕之症,形渐消瘦;与此同时特召诸子诸卿详议立储大事。就是在这一次,康熙表明将不再立太子,而是将新皇的名字写在遗诏上面,等到自己百年之后,众人可根据遗诏来拥护新皇。这个命令的下达,让众人都惊慌不已,而夺嫡之战也愈演愈烈。

十二月份的时候,皇太后最终仍然没有熬过去,在初六晚上走完了她七十七年的人生之路,这个女人的一生是悲剧的,但也是最喜剧的,悲剧的是,她嫁给了顺治做了他的第二任皇后,随后而来的却是顺治与董鄂氏的如胶似漆,而更加悲剧的是她的丈夫顺治曾经多次表明想要废掉她,改立董鄂氏为皇后,所以这个女人自从成为皇后之后便从未得到过什么宠爱,每每还要担心自己这个皇后之位是否稳固,也要冷眼看着董鄂氏与自己丈夫的‘情深意重’,看着他们的孩子被称为‘第一子’的荣耀,而她一直都是孤独一人,甚至连个孩子都没有,最后自己的丈夫还要追随董鄂氏而去,直接抛妻弃子,抛去了万里江山、黎民百姓。

而这个女人也是充满着喜剧的,她虽没有得到丈夫的宠爱,没有自己的孩子,甚至连皇后之位都不稳固,但她却得到了太皇太后的支持,得到了康熙的孝敬,最终登上了皇太后的位置,就连康熙的亲生母亲都没有这个好命,还没来不及享受太后这份福气时,就在康熙登基两年之后早早死去了,康熙并没有让她失望,一直都待她这个嫡母非常的好,甚至在她的七十岁大寿之时,堂堂一代帝王亲自下场彩衣娱亲,博她欢心,这可以称之为一段佳话,而现在她终于走完了这一生。

因为皇太后的离世,四爷率领府里众人都要到宫里去敬拜,而康熙因为太过悲痛了,竟然一连病了七十多天,四爷和三阿哥算是阿哥们中年长的,自然接过了这些事情的重任,忙得不可开交,四爷更是来到了康熙的面前亲自侍疾。

康熙的这场大病来势汹汹,四爷不放心,便整日都待在康熙的身边,亲自看顾,而苏文和苏培盛也服侍于宫中,在这段时日里,也与康熙的近侍魏珠相熟识了,以前康熙的身边都是梁九功伺候的,只是梁九功过于恃宠而骄,作威作福,最终失去了康熙的信任与宠爱,而魏珠就在此时顺利接替了梁九功的位置,成为康熙的近侍。

在这段时日里,四爷在康熙的心里也成为了最孝顺的儿子,康熙甚至还会偶尔的指点四爷做事的方法,四爷虽然内心喜悦,但脸上仍一本正经,没有变化,康熙更是觉得四爷是个忠君做实事之人,可堪大用。

经过了两个多月的煎熬,康熙的病终于是好了,四爷却是瘦了许多,等回到府里的时候,四爷便晕了过去,苏培盛着急的忙去请了太医,结果就是康熙这个做爹的好了,四爷这个做儿子的又病了,康熙知道以后,感怀四爷的孝心,频频的赏赐各种的药材给四爷进补,惹得众阿哥嫉妒不已。

四爷是个要强的,不愿被女人照顾,只有福晋经常的过来照看,弘晖和弘时也经常过来,弘晖在五十五年的时候有了长子,这个孩子被四爷取名为永琮,喜爱异常。

四爷好不容易歇息下来之后,脑子里面就总是胡思乱想,想皇阿玛的教导,想自己的未来,想额娘的偏心,想了很多,以至于心神不定,夜里更是常常惊醒。

苏文只得站在边上随时看着四爷,每每四爷出汗之时,也要上前用帕子擦拭一下,正擦拭着地时候,四爷猛地抓住他的手,喊了一声‘额娘’,就坐了起来,苏文想要抽回去,但四爷没有松开,眼神有些呆滞。

四爷在梦里看到了额娘怒骂他,骂他不敬生母,抢夺兄弟之物,更是不愿再见他,甚至最后就死在他的面前,他不明白自己的额娘为何如此骂他,自己什么时候抢夺过十四的东西?就在他惊醒之时,感觉手里抓住了那屡温暖,与自己那次重病之时同样的温暖,便不想放开,只是脑子里面仍然存在着额娘在自己眼前死不瞑目的样子,心底不寒而栗。

等回过神,看清楚手里抓着地是苏文的手时,心里一惊,忙松开,等到放开以后,却又觉得失落异常,苏文看四爷似乎是做了噩梦又醒了过来,便没有多想什么,看了看天色又伺候四爷喝了茶水,与赶来的苏培盛换班去休息了。

四爷看着苏文离开的背影,眉头皱了皱,看着正伺候自己换衣的苏培盛说道:“爷在四十五年时疫大病的那一次,钮祜禄氏来之前,是哪个伺候在爷的身边的?”

苏培盛仔细的回想着,回道:“回主子,当时主子大病,太医们都没有了法子,后来还是苏文想起了给大阿哥退烧的方子,便又用在了主子的身上,可担心主子受不了,便一直都是他亲自守在主子身边的。”

四爷愣了一下,忙问道:“那你们怎么都说是钮祜禄氏吩咐的?”

苏培盛忙说道:“主子息怒,当时侧福晋过去的时候,您虽然已经退了烧,但却仍未清醒,而侧福晋吩咐的方法也与苏文所说的基本一致,所以之后便按照侧福晋所说的做事。”

四爷换衣之后靠坐在床上想着苏文的事情,看来自己那次重病之时,梦里所抓住的手就是苏文的,并不是钮祜禄氏的,怪不得之后在钮祜禄氏那里没有找到熟悉的感觉,原来如此,只是心里更加的纠结起来。

还有梦里听到额娘怒骂的那句话,更加的头痛不已,十四是他的亲弟弟,虽然他与自己从小并不怎么亲近,但自己还是曾经暗中多次照看于他,只是后来却被十四的动作给伤到了,也对这个弟弟失去了应有的亲情,十四现在也只是一个闲散的贝子而已,他能有什么东西是自己非要抢夺过来的呢?

第50章 西北

皇太后的去世使得整个朝廷都陷于一片悲哀之中,当然这全都是因为康熙这个皇帝,康熙一直沉浸于悲痛之中,大臣们再怎么蠢的也明白要夹起尾巴装装样子的,四爷府也是一样,再加上之前五月份的时候,年氏的第一个孩子也夭折了,四爷对这个小格格并没有太多的感情,这个孩子一出生就奄奄一息的,对于府里众人来说肯定是养不活的,而年氏似乎是找到了接近四爷的方法,频繁的哀哭她的女儿,最终使得四爷不再踏入年氏的院子,所以四爷根本就不用去装样子,本身心里也是很烦躁的。

康熙五十七年二月份的时候,翰林院检讨朱天保上疏请复立胤礽为皇太子,康熙于行宫训斥之,以其知而违旨上奏,实乃不忠不孝之人,命诛之。从这之后,众人也都心里了然,康熙这次是彻底的放弃胤礽了,不会再复立太子。

之后,准噶尔部首领策妄阿喇布坦出兵进攻西藏,拉藏汗请求清朝发兵救援,朝廷一下子就陷入了争吵之中,争吵的原因不在于是否出兵,而是关于哪个阿哥带兵出征这个问题。

四爷看望十三阿哥归来之后,就一头扎在书房对邬思道说道:“爷今儿个去见了十三弟,爷想要推荐十三弟带兵,先生怎么看?”

邬思道明白十三阿哥现在已经完全的归于四爷了,想要为四爷拿住这个军权,他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依奴才来看,这事难,十三爷现在虽然得了皇上的恩典被放了出来,但至今皇上并没有召见过十三爷,这明显就是不待见十三爷,主子如果一意孤行的话,很难得到皇上的认同。”

四爷一手揉着自己的眉心说道:“那依先生来看,这带兵之人怎么选?”

邬思道用扇子敲着自己的左手,说道:“主子稍安勿躁,现在这军权并不全部归于西北军队,十三爷虽然失了圣宠,但却在绿营和丰台大营都留有信任之人,这些人对四爷是有着作用的,您只要坐阵京城就好,至于这带兵之人,最近十四阿哥频繁的进行活动,应该是想要出战的,主子不妨如了他的愿。”

四爷一听这话,心里就不舒服了,自从知道十四也插手暗害他的子嗣,他就对十四没了这亲情,现在却让他去推荐十四,这不是让十四一党趁势做大吗?

邬思道并不知道四爷与十四阿哥之间的纠葛,但从四爷的脸色也能明白,这兄弟二人关系并不好,便说道:“主子万不可感情用事,现在观看众位阿哥,其实也只有十四阿哥最合适,主子做一下顺水推舟又如何,再一步来说,西北打仗,看似打仗,实则打的是钱粮,主子只要在后方粮草和四川这个中枢要地安插上自己的人手,还怕十四阿哥吗?十四阿哥过几日指定会来拜访您的,您不妨答应了此事。”

四爷思虑了片刻,说道:“先生说的极是,现在西北军之中,有纳兰富森盯着,而粮草问题也是由爷主管的户部负责的,而四川总督?这个就再看看吧。”

四爷想到了年羹尧,只是他也了解年羹尧这人,不用则好,一旦大用,这人就一定要全面的盯好,年羹尧可不是一个好‘奴才’啊。

果然不出邬思道所料,没几日,十四阿哥便亲自上门了,苏文见到十四阿哥的时候,心里也是惊讶的,这十四阿哥几乎就没怎么上过雍亲王府的门,现在却意气风发的来找了四爷,可见是对这西北军志在必得了。

十四阿哥一进屋就行了礼说道:“弟弟给四哥请安了,四哥身体如何了?”

四爷请他坐下后,说道:“没有大碍了,近来因为身体的缘故,没能进宫给额娘请安,额娘身子还好吧?”

十四阿哥拿起苏文奉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说道:“四哥不必担心,额娘一切都好,弟弟今儿个来是找四哥说一件事情的。”

四爷故作不知的问道:“不知是何事需要你亲自跑一趟?”

“弟弟是想要问一下四哥对这西北军的带兵之人如何看?”,十四阿哥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确也是,没事的时候他这个亲弟弟从未踏足过哥哥的府门,一有事了又来亲热了,甚是有些失了礼数的。

“这事只能看皇阿玛的旨意了,想来皇阿玛应该已经安排好了。”,四爷心底明白十四如此说的缘故,但就是不太舒服,所以故意不把话说清楚。

十四阿哥脸色一僵,想要直接站起来就夺门而出,但又想起来之前额娘嘱咐的话,便隐忍着说道:“不瞒四哥,弟弟对这带兵之位很是向往,咱们又是一母兄弟,四哥要多帮帮弟弟啊。”

四爷听到这话,心里十分的膈应,一母的兄弟会投毒害自己的儿子吗?一母的兄弟会联合别人反对自己吗?那这一母的兄弟也太低贱了,四爷调整了一下思绪,说道:“十四弟放心,四哥记下你这话了,不必多想。”

十四阿哥看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坐在椅子上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忙站起身说道:“天色也不早了,那弟弟就不打扰四哥了,四哥莫忘记此事就好。”

四爷有些看不上十四的这番作为,但也只点了点头,送走了十四阿哥,说道:“来人,把这副茶盏和那张椅子给爷搬出去砸了。”

四爷本来一直是把火气压在心底的,但今儿个被十四阿哥又给激了起来,想到弘历到现在都有些较弱的身子,想到当时绿怡招供的那些事情,更是恨意难消,苏文和苏培盛都很有危机感的努力把自己缩小身子,屏住呼吸,争取不让四爷发现他们还在。

四爷发了一通的火气之后,就去找了邬思道,两人喝着小茶探讨着局势问题,这时,苏培盛出去了一下又回来说道:“主子,年羹尧年大人来了。”

四爷端着茶水的手顿了一下,说道:“把他请到这里吧。”

邬思道站起身说道:“主子,奴才在屏帐后避一下吧。”,四爷点头应允,他也不想让邬思道和年羹尧见面,苏文忙上前把邬思道的茶盏端了下去,又把椅子调整了一下,这样的话,就不会让人怀疑屋里还有一人了,四爷看了苏文一眼,暗暗点头。

年羹尧进来之后,眼神不受控制的环顾了一眼,就低头说道:“奴才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

四爷点头,苏文上前拉了一下椅子请年羹尧坐了下来,年羹尧特意看了他一眼,便坐下了,四爷问道:“你此次进京述职,可见是不错的。”

年羹尧忙推辞说道:“主子过奖了,奴才只一心为主子做事而已。”

四爷想了一会儿说道:“这次皇阿玛已经确定要对西北用兵了,这四川总督之职还一直空着呢,依爷来看,你是最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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