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看到四爷竟然真的来看自己了,顿时得意起来,自己的嬷嬷说的果然没错,二哥现在正是得宠的时候,皇上肯定会在意自己的,于是便挣扎着要起身,四爷一脸温柔的上前制止,说道:“你现在正病着呢,不必那么多礼。”,说完就坐在床边。
年氏更是一身娇弱的试探性的靠在了四爷的肩上,四爷身子僵了一下,想要躲开,但又想到了很多的事情便没有躲开,让年氏继续靠着。
年氏眼睛里流露出惊喜,更是把手也放在了四爷的身上,一时之间,两人相依相靠的温情场面竟然惊到了苏文,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忽然间觉得这副场景这么的刺眼,很想要上前分开他们,苏文稳了稳心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面,有些开始怀疑起来自己之前的那些想法,四爷终归还是一个拥有着后宫诸多女人的帝王啊……
苏培盛担忧的看了苏文一眼,暗地里摇了摇头,四爷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正想要推开年氏起身之时,年氏却娇滴滴的说道:“皇上,您近来可是许久没有来看过臣妾了,前段时日福惠还总是叫喊着要见您呢,一会儿,您可是要见见福惠的,要不然臣妾可真是拦不住福惠了。”
四爷想到了这个体弱多病的儿子,心里也很是怜惜,便没有离开,果然一小会儿之后,就有嬷嬷带着福惠走了进来,福惠现在已经四岁了,最是爱撒娇的年龄,先是上前请过安之后就扑在了年氏的怀里。
四爷摸了摸福惠的小脸说道:“福惠近来可有听话,有没有胡闹?”
福惠仰着脸说道:“回皇阿玛,儿子一直都很听话的,您总是不来看望儿子,儿子这些时日是想念您的,皇阿玛,您是不是不喜欢儿子了?”
四爷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朕最近时日里比较忙而已,以后不忙的时候指定会常来看你的。”,年氏在一边听到四爷这话,不由的心中一甜,脸上更是笑得温柔无比。
这‘一家人’欢欢快快的用过了膳,嬷嬷便抱着有些疲惫的福惠离开了,年氏站起身,有些娇柔的说道:“皇上,您今儿个是歇在臣妾这里吗?”,似乎是怕四爷不答应,身子更是靠近了几分。
四爷僵硬着身体,有些烦躁的点了点头,年氏满心得意起来,忙命人开始了准备,苏文一看到四爷竟然答应了下来,更是气恼,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算是什么,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
一切准备好以后,苏文和苏培盛便退到了门外,四爷无意间看到苏文的背影,只觉得心里一疼,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只是猛然间才发现自己似乎是离苏文越来越远了。
就在四爷愣神的时候,年氏穿着单薄而又明艳的衣服上前伺候四爷宽衣,四爷随意的看了年氏一眼,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呆呆的让年氏伺候着。
上床之后,年氏不断的借故靠近四爷,那涵义很明显了,只是今儿个也不知道为什么四爷却又做起了‘柳下惠’,一直都没有动作,年氏羞恼的没支撑住疲惫最终还是睡着了,而另一边的四爷则是闭着眼睛,心里一片的烦乱。
他不知道该如何的处理现在的情况,为什么自己在嫔妃这里歇息的时候会对苏文有一种负罪感呢?难道自己真的转变太多了?四爷只要一想到刚刚苏文退出去的背影就难受不已,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般。
这一夜,四爷根本就没有歇息好,而外面的苏文也一脸疲惫的站着,他再一次明白了帝王的爱情从来是与身体上的洁身自好没有任何的直接关联的,而最关键的就是,他是一个太监,一个并不健全的男人,更是与女人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二者之间,犹如云泥之别。
苏培盛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头皮,回想了这半日来的情形,在心里叹了口气,想来现在苏文才看清一些现实问题,这样也好,虽然这样对苏文有些残忍了一点,但不可否认,这也是有着好处的,至少可以随时的提醒着苏文不要太沉溺其中,也不要过多的付出一切。
苏培盛觉得自己也许以后也不会安稳下来了,就看今日的状况,主子和苏文之间还有的折磨呢,他这个中间的见证者,也不会太闲散的,虽然他心底对苏文是有着同情之心和爱护之意的,但也没办法,谁让他的主子是皇帝呢,他仍然还是偏向自己的主子的,只希望一切能平静下来,两人都能够想明白,哎,每次都是苦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这日,苏培盛最终没能挣脱过徒弟们的意思,在一棵桃树下与那侍卫见面了。
苏培盛有些不自在:你、咳~你好。
侍卫脸红:苏总管,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苏培盛被他的热情给吓到了:咳咳~~别激动,我这不是来了吗?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侍卫低头对手指:那个、我就是很喜欢你,想要见你一面,跟你说说话。
苏培盛望天:那你倒是想要说什么啊?说吧!!!
侍卫委屈:你能温柔一点吗?别对我这么凶,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很柔情的。
苏培盛炸毛:我什么时候凶你了,不是让你说话吗?这就算是凶你?
侍卫眼含泪水:你、你、你,不管你凶不凶,我对你的心永远不变的。
苏培盛怒,这侍卫到底语无伦次的说的什么意思呢?
躲在草丛的徒弟甲:看到了吗?我就说师傅平时太凶了,吓到人家了吧。
徒弟乙:看这情形,真是攻受颠倒啊……
徒弟丙:楼上正解!
徒弟丁:?????
第64章 残月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四爷就起身换衣准备早朝了,两人都安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四爷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对劲,但又感觉心里不舒服这才不说话的,而苏文是不知道要再怎么跟四爷说话,因为心口的那块石头还一直梗在那里呢。
结果就是两人默默无语的去上朝了,朝堂之上自从年羹尧和纳兰富森回来以后就变得安静了许多,年羹尧加紧的拉拢很多高官,一时之间风头正劲,而纳兰富森则正好相反,他所秉持的就是低调原则,回京以后也基本不怎么出门,每日在家里陪着夫人与孩子。
苏文在上面观察了许久,四爷对年羹尧似乎是极其的宽容,这不,才一小会儿,年羹尧推举的一些官员全部都被四爷给提拔重用了,看着下面年羹尧越来越得意的神情,以及身边越来越冷的四爷,心里也明白这年羹尧蹦跶不了多久了。
就在年羹尧侃侃而谈的时候,后面的努达海是着急异常,他前不久才刚刚得到关于新月格格的消息,现在正想要求皇上一些事情呢,哪知道年羹尧竟然讲起来没完没了了,努达海心里对这年羹尧很是不屑,不过是立了一点战功而已,那点战功要是皇上当初要自己去的话,指定也会得胜的,现在哪里还有这年羹尧的事情啊。
努达海素来就很讨厌这种钻营之人,故对年羹尧也是很看不上的,但他也不傻,明白现在年羹尧正是气盛的时候,得罪不得,终于是等到年羹尧说完话了,努达海一个箭步上前说道:“回皇上,奴才有事禀报。”
四爷其实真的很想要当做没有看到这努达海,他很担心这努达海所说的事情,但也只能无奈的摆了摆手,努达海忙说道:“皇上,奴才努达海自从救回新月格格与克善之后,心中担忧不已,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如何了,望皇上恩准奴才的夫人进宫看望一下。”
四爷这一刻很想下去抓起努达海就打一顿,你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这新月待在宫里还能受了委屈?但四爷素养还是不错的,忍了忍最后答应了,但心底却在考虑该如何处理这努达海的问题了。
而一边的纳兰富森则是差点就要当场惊叫起来,他这个穿越者,虽是男子,喜爱军事方面的东西,但也并不妨碍他知道这些脑残剧的,再说这些脑残剧还是伴随着他成长起来的,就算是没有全部的看过,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个大概的,而不巧的是这努达海与新月之名也很是响亮,他这个爱上网淘小说看的人,也经常的会无意间看到一些反脑残的小说,里面的主角就是这努达海与新月。
纳兰富森觉得这真是老天跟他开得一个大玩笑,他这么辛辛苦苦建立的功业,难道以后在历史上根本就不会存在?其实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历史而是脑残剧里面的历史?
下朝之后,年羹尧看到努达海如此的得到四爷的重用,心里也起了一点小心思,便凑上去对努达海点头说道:“努达海将军好啊,一段时日不见,你这威风可是不减,现在天正好着呢,如若无事的话,是不是一同去畅饮两杯?”
年羹尧这明晃晃的拉拢使得其他的朝臣都在一边观望着,年羹尧正要转身打算离开,因为他知道这努达海肯定会答应的,毕竟自从他回京之后,还真没有人敢拒绝他的邀请,但哪知正在这时,就见努达海昂着头,说道:“我现在还要回府吃早饭呢,哪有那个功夫去跟你喝酒啊,年大人也莫怪我多嘴,您这么早就去喝酒的话对身体是很不好的,还是注意一点的好,要不然以后老了是很受影响的。”
其实这番话,努达海还真没有讽刺的意思,主要是因为他已经被雁姬照顾习惯了,早上是要准时回家里一家人一起吃饭的,而酒这个东西更是被雁姬管的很严格,他也是好心,想要劝导一下年羹尧不要过度的饮酒,但哪知适得其反。
努达海话一落定,旁边的众人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而年羹尧则就是实实在在的恼羞成怒了,他这么自降身份的去请这努达海喝酒,本就是很窝火的了,哪知道这努达海却根本就不领情,还故意要与自己作对,最后还诅咒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可恶至极。
年羹尧恶狠狠的瞪着努达海说道:“好好好,努达海你厉害,你给我记住了,我年羹尧从今以后忘不了你的,你就等着吧。”
努达海被年羹尧这笑中带恨的一番话给弄的头有些昏,不明白自己的一番好心怎么会得到年羹尧这个态度,最后看了看年羹尧离开时有些不稳的脚步,忽然间觉得自己真相了,也许自己的那番话真的是戳中了年羹尧的伤口了,啊!难道这年羹尧的身子真的出了问题?努达海的心思也开始邪恶起来,于是乎,在努达海的心中,这年羹尧就已经是个被酒给伤害到了的破落人了,着实的同情一番,很快京城里就开始流传出年羹尧喝酒伤了身子的话,最后传到四爷耳朵里的时候已经变成年羹尧喝酒伤了身子,已经不能人道的话了,四爷还很是好心的赐了许多的药,最终更是落实了年羹尧不能人道的真相。
九贝勒他们看着年羹尧疾步奔走的背影更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就说吧,这努达海其实有些时候也是很有一些才能的,至少他还是第一个能够把年羹尧气成这副模样的人,实在是可敬可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