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哈利连忙收敛心神，把注意力放在了坩埚上。
西弗勒斯嘴角勾起一个柔和的弧度，得寸进尺地贴近了那小小的身子，低声在他耳边说：“你看，按照这个节奏，搅拌到第五圈的时候颜色就会变浅了，等到第十四圈，颜色变成透明就成功了，今早你交上来那瓶就是没有搅拌好，颜色才会有些浑浊。”
“哦。”哈利专注于听他讲解，慢慢地也就没那么紧张了，甚至还问了个问题，“那么如果我成功了可以拿到一个O么？”
西弗勒斯低笑一声，“呵，这就打听起分数来了？你还没做完呐。”
小东西白嫩的耳朵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西弗勒斯带着一丝笑意说，“如果你照这个节奏来搅拌，我当然会给你一个O。”
“嗯！我会努力的！”小东西兴奋地点点头，完全忘了贴在他身后的人是他一直害怕的斯内普教授。
十四圈搅拌完了，西弗勒斯不舍地放开了那只手感非常好的小手，看着他熄火装瓶，带着点羞涩和期待地把瓶子递到自己面前。
西弗勒斯略看了看，给了他一个赞许的微笑，“很好，你得到了一个O。”
小东西露出一个混杂着不好意思和欣喜的笑容，“谢谢您指导我，教授。”
西弗勒斯看着他笑得弯弯的眼睛，忍不住揉了揉他软软的一头乱毛，“好了，你自己随便做什么吧，我要工作了。”
“好～”小东西应了一声，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教授，我打扰您了吗？”
“没有，”西弗勒斯心情很好，“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问我。”
小东西点了点头，开始收拾起自己的操作台。
西弗勒斯走回自己的位置，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欣慰不已，总算有一个好的开始了。
第32章 僵局
自从哈利来到地窖以后，西弗勒斯的心情越来越好了虽然他在人前还是一副阴沉恐怖的样子，但是在跟哈利相处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就温和起来。小东西渐渐感觉到他的善意，也不再那么怕他了。
每天早上起床都能听到小东西说早安，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的生活前所未有的轻松起来。一般情况下他们会一起吃早餐，至于午餐和晚餐，鉴于哈利还是需要跟朋友交流的，所以大多在礼堂吃，虽然西弗勒斯很希望三餐都是两个人，不过他也知道这个要求还是过分了点儿。
白天两人的交流并不多，但是到了晚上，西弗勒斯都会抽出一点儿时间来辅导哈利的功课，然后两人一起在魔药间消磨一两个小时，有时候西弗勒斯会教哈利熬制魔药，不过更多时候小东西都会自动自发地搬着小板凳坐到一边帮他处理一些魔药材料，很乖巧地不去吵他。虽然两人并不会说太多的话，但气氛总是很温馨。至于肢体接触，那更是常有的事了，为了尽早地让小东西习惯自己的存在，西弗勒斯总是有心地制造一些接触机会，以便在潜移默化之中让小东西习惯跟他之间的亲密举动。不得不说，在没有卢修斯乱出馊主意之后，西弗勒斯追人的技术水平提高了不少。
每天临睡前还能听到他的小东西对他说晚安，西弗勒斯觉得这种日子实在再好不过了。
这一天晚上他洗完澡，正坐在床上看书，突然听到在浴室里的小东西“哎呀”了一声，连忙丢下书冲了进去，结果看到浴室顶上的花洒还在喷着水，小东西紧紧地闭着眼睛顶着一头泡沫远远地离开了水喷洒的范围，但是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波特，怎么了？”西弗勒斯走过去把水关掉，温和地询问。
“洗头的时候泡沫进眼睛里了……”小东西委委屈屈地说。
西弗勒斯无语地看看以小东西的身高绝对拿不下来的喷头，拿张毛巾沾水给他擦了擦眼睛，顺带把头上的泡沫也擦掉了一些，“好了，睁开眼睛我看看。”
小东西睁开眼睛，那里面都有血丝了，看起来格外可怜。
西弗勒斯又弄了条湿毛巾，按住他的头，轻轻地擦了擦他的眼睛，“眼睛别闭上……好了，还痛不痛？”
哈利哼唧一声：“好像不那么痛了……”
西弗勒斯把毛巾放到一边，伸手取下了喷头，命令道：“弯腰。”
“哈？”小东西疑惑地眨了眨布满血丝的大眼睛。
西弗勒斯直接按住他的头让他弯下了腰，“闭眼睛。”确认他真的闭上眼睛以后，开始给他洗头。
哈利这回真的是震惊了，那修长有利的手指插在他的发间，力道适中地揉搓着，感觉非常舒服。不过他震惊的不是这个，而是“斯内普教授竟然给我洗头”……他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
直到西弗勒斯给他把泡沫全部冲掉，又拿了毛巾给他擦头发他才反应过来，接着，就有些畏缩地退了退。
“别动！”西弗勒斯大手一捞又把他拉回身前，专心致志地给他擦头发。
哈利默默地任由他在自己头上揉搓，木然地低头看着地板。他真的不明白，斯内普教授为什么又对他那么好了？什么时候又会变回以前那个很凶的样子？他其实很委屈，很想对身后的男人吼：“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变来变去的，不要对我好了以后又把那些好收回去！”
可是他还是没敢。从小他就知道，很多事情他只能忍耐，否则情况会比之前更糟。
“算了，”他想，“教授想做什么就做吧，就当是替爸爸还债，他总有腻的时候……”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小孩还是忍不住想哭。他低头看着被水淋湿的地板，眼泪滚落下来，汇入了地板上的那些水里，悄无声息。
站在他身后的西弗勒斯并没有发觉，给他擦完头发以后就把浴缸放满了水，带着笑意对他说了一句：“波特先生不用我帮你洗澡了吧？”
“嗯，谢谢您，教授，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哈利低着头应了一句。
西弗勒斯满意地出去了，他感觉小东西好像越来越不排斥他了，这可是个好现象啊。
哈利脱了衣服坐在浴缸里，看着被关上的门发呆。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把腿曲起来，将额头抵在了膝盖上。
等到走出浴室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了，虽然眼睛有些红肿，不过那可是刚才被泡沫弄的不是吗？
“晚安，教授。”哈利躺到自己的小床上，对西弗勒斯道了晚安，整个人就蜷进了被窝里。
西弗勒斯看着他把自己裹成蚕茧样，忍不住微笑，“别把头埋在被子里，现在还没到冬天。”
小东西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把头探出被窝，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就没声音了。
西弗勒斯愉悦地把手里的书放好，关上灯躺了下来，也对他说了一声晚安，便沉沉入睡了。
过后的几天，西弗勒斯发现小东西没再躲着自己了，不管是看书时坐在他身边，还是教他熬魔药时握住他的手，他都没再有那种瑟缩的反应。
西弗勒斯非常欣喜，据他分析，这种变化是在他帮他的小东西洗头之后才发生的，于是他开始主动每天帮小东西洗头。
哈利并不知道他是出于真心还是别的什么目的，可是这孩子还是贪恋起了这一点点好，同时压力也越来越大，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西弗勒斯又会把这点好收回去。几天下来，小东西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暑假时养出的那一点脸颊上的肉又消失了。
西弗勒斯觉得很奇怪，因为小东西三餐都是正常的，作息也很正常，看起来情绪也不错，怎么会突然就瘦了呢？为此他还特地给哈利熬了水果味的营养药剂，可还是没起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