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谁敢动我儿砸 第11章

  贾赦跪地谢恩,事情很快传了出去,之前被史氏特意放出的贪玩厌学的名声,自然是不攻而破了。

  虽然贾赦这会儿因为接连表扬,又得皇帝爷爷赏赐,高兴之余也想要下定决心好好读书,无奈,他真的不是个读书的料。

  金明帝将人叫起之后,习惯性的顺手把司徒筝抱在怀里问道:“小七啊,朕看你怎么不开心那?是不是没睡好啊?”

  司徒筝有些委屈地看了看金明帝,想要诉苦,又顾忌着自己在儿子面前的面子,咬牙不说。

  后面的太子对这个弟弟了解甚深,于是对贾赦道:“恩候,你去洗漱一下,然后过来吃东西,一会儿有御膳房新调制的点心送过来。”

  贾赦本就是个头脑简单的,一听有好吃的,立即屁颠屁颠的去旁边的耳房洗漱去了,他对太子的话倒是毫不怀疑。

  因为,他爹要求,在这儿洗漱,都得自己到旁边耳房设置的洗漱间儿去,不准弄脏了他的白地毯,就是皇上和太子也不许在他的屋里洗漱。

  看着满眼都是要吃到点心的开心样子的贾赦,太子殿下垂眸暗道,就这样子,说这不是小七的亲儿子谁信啊?

  难道,真的跟古人说的那样,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太子有些担心的看看自己的傻弟弟,要不,问问弟弟那启灵果长啥样,自己让人去长白山找找?

  毕竟,这智商可是大问题,聪明与否,还是从小抓起比较重要啊!

  太子在这边儿为弟弟的智商着急,而司徒筝看儿子出去了,另一个已经捂住耳朵了,这才抽抽搭搭地说道:“父皇,我儿子比我会的还多,我就会前边四句,他都会好几句了,书上的字,我都不认识,怎么教儿子啊?”

  金明帝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悬没把怀里的小七给扔出去,缓过来的皇帝很庆幸自己没来得及喝茶呢。

  当然,皇上肯定是不害怕弄脏了司徒筝的毛毯,这玩意儿在皇帝眼中,并不难得,他是庆幸自己没喝茶,所以没被呛得驾崩了。

  太子比较厚道,说了一句:“父皇,儿臣去看看母后过来没有!”说完,赶紧小跑了出去。

  司徒筝看着在娃娃堆里笑的直抽的小九,又看看一手抱着自己,一手扶胸大笑的皇上,司徒筝恶狠狠地看着门口。

  心道,我儿子我舍不得收拾,父皇我收拾不起,但是,太子哥哥,你出去偷笑以为我听不到是吧?你给我等着!

  所以,这只破金毛就是个欺软怕硬又偏心眼儿偏的没边儿的货色。

  可能是司徒筝的眼神太凶狠了,眼瞅着要被笑哭了,金明帝虽然不知道世上还有个奶凶的词儿,但还是识相的停住了笑声。

  为表歉意,金明帝道:“这样吧,小七啊,明天开始,朕让个五経博士过来给你开蒙,咱们小七这么聪明,肯定会很快就超过赦哥儿的,到时候你就可以教导他了。”

  这时,外面小太监道:“皇后娘娘到。”

  皇上叫进之后,皇后带着太子和贾赦走了进来,互相见礼之后,皇后说道:“五経博士乃是翰林院有品级的官员,小七不过是个三岁稚童,哪就用得着朝廷命官专门给他启蒙了?”

  显然,皇后是听到了皇上说的话。

  金明帝想了一下,自己若是这样做的话,怕是要将小七驾到火上烤了,于是点头道:“梓潼所言有理,这世上想得多的人实在太多,朕就是为自己的儿子选个开蒙的老师,也是这么难啊!”

  皇后看了皇上一眼之后,但又迟疑着没说什么。

  正巧门口的谷满仓道:“启禀皇上,御膳房送来了壹拾二种点心,其中三样是新品。”

  皇上道:“送进来吧。”

  宫女们依次进来,跪着将一小碟一小碟的点心摆到炕桌上,然后又安静的退了下去,金明帝摆摆手,直接让谷满仓也出去了。

  金明帝看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点心的三个孩子,一挥手道:“你们去吃点心吧。”

  司徒筝一听,欢呼一声,直接从金明帝怀里爬了出去,飞快的朝炕桌爬去。好在他还记得自己的两个崽 子,边爬边招呼道:“儿子们,快,有好吃的~”

  金明帝笑笑又对太子道:“策儿也去尝尝吧。”

  太子看了一眼坐在一起的皇上和皇后,于是也了然一笑,点头过去了,皇后被儿子打趣儿的脸一红。

  金明帝拉过皇后的手,对已经红到耳根的皇后道:“梓潼,朕之所以喜欢到小七这儿来,就是在这儿,朕能体会道寻常百姓家里的那股父慈子孝的热乎劲儿。”

  “在这里,朕觉得朕就是普通的丈夫,看着自己的妻儿快乐无拘束的生活,体会寻常百姓家的味道。”

  “所以,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有什么话,实在没必要藏着掖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皇后听后笑道:“这不是,臣妾觉得后宫不得干政,臣妾想要给小七找的开蒙人,怕是要惹得有些朝臣们不乐意吗。”

  皇上一听这话,沉吟一下就大概知道皇后要说的是谁了,脸上也有些凝重道:“梓潼说的可是戴梓?”

  周皇后点头道:“是,臣妾说的正是此人。”

  金明帝道:“此人确实有大才华,朕并不相信他们说的他私通东洋人,但,陈弘勋乃是西宁郡王李定国的弟弟,又拿出了实证,朕也不得不暂时将人流放。”

  这陈弘勋本人并没有多大的本事,但是,他乃是张献忠的义子,真要算起来,司徒家当初起兵时,就是得了张献忠拱手相让的旧部。

  尽管,那时候的张献忠已经四面楚歌,无力再战,但是,得了人家的帮助就是得了人家的帮助。

  更何况,张献忠一生无子,只有四个义子,另外两人都早早战死,只有老大李定国,始终保着金元帝,直到其登基,忠信勇武无比,最后被封为西宁郡王。

  为了拉拢安抚,金元帝不仅将其封王,更是让自己唯一的女儿下嫁给西宁郡王府,然后,李家世代驻守西南,掌管西南大军。

  所以,皇上看在张献忠和李定国的面子上,也不得不容忍三分陈弘勋。

  而戴梓这人很有才华,尤其是在火药方面,但是,此人过于刚正不阿,性情耿直,得罪的人不计其数。

  这次就是因为掌管官员的绩效考核的吏部考功司陈弘勋,想要索诈一些孝敬,其实,这算得上是一种潜规则了,每年的秋季考核文官功绩的时候,就是四位考功司发财的时机。

  其他的官员,不管是否有升迁的机会,但是为了得到平以上的评级,都会主动给些好处,也就京中三品以上大员不在他们卡要的范围,甚至他们有的还得主动孝敬,以保平安。

  若是得知自己的考评必然会得上上或者上,能够有机会上升,则会一定奉上喜钱图一乐呵,这些都是不成文的潜规则。

  而戴梓不仅在五年前弃文从军,跟着贾代善去打罗刹人,凭借进献蟠肠鸟枪的制作方法,立下大功,直接提升为工部虞衡司郎中。

  掌管都吏、军器、窑冶、柜、杂五科和军器案房、军器算房、窑冶案房、窑冶算房、火房等单位。

  虽然品级不高,只有正五品,但绝对是个有实权的,某些时候,甚至连侍郎都不能随便在他这里指手画脚。

  不仅如此,年初的时候,比利时传教士南怀仁曾向金明帝炫耀他们国家发明的“冲天炮”,并夸口说,“冲天炮”只有比利时人能造。

  这冲天炮又叫子母炮,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实在是威力巨大,南怀仁其实是知道怎么制作的,可是,他只说了威力却称自己做不出来。

  但戴梓对这个洋人耀武扬威很是不削,直接用了八天时间做了出来,威力更是在南怀仁形容之上。

  这样长脸的事情,金明帝直接大手一挥,给提成了四品的工部司务,彻底的将整个虞衡司掌控在了手中,并且下令,若是戴梓需要实验经费,户部必须全力支持。

  因为这功绩在呢,今年的考评必然是上上,来年右侍郎致仕,若是没有大的差错,必然是戴梓接班,所以,陈弘勋肯定是要讨喜钱的。

  戴梓是个两袖清风的老古板,他自己没有钱,也不收孝敬,只一心研究火器,按照现在来算就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工科男。

  自然也没有打点的意思,听到陈弘勋话里话外的意思,当即急了,就说自己凭本事升迁,为什么给他随礼?

  这话自然是把陈弘勋给得罪了,再加上被打脸的南怀仁,另外,南怀仁本来也是工部司务,就是掌管制作子母炮的,同样是竞争右侍郎的强力选手,这次因为戴梓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于是,南怀仁私下与陈弘勋做了交易,诬陷戴梓私通东洋。

第18章

  金明帝本身是很欣赏戴梓的,不然也不会将整个虞衡司交给他,这可是掌控了整个朝廷的火器制造。

  比如,南怀仁同样是司务,但是他却只是督造子母炮,说白了就是一工头,这也是南怀仁嫉恨他的地方。

  所以,若只是这些似是而非的证据,金明帝就算是看在西宁郡王的面子上偏袒了陈弘勋,顶多也就是训斥几句,或者罚个俸禄也就算了。

  但是,坏就坏在,本是例行搜查,毕竟,这涉及到了通敌,不可能完全不调查,结果竟然搜出了一把形状很像琵琶,能够连续射击28发子弹连珠铳。

  这是戴梓新研制出来的一种名叫“连珠火铳”的武器,也叫二十八连珠火铳。

  铳背是弹匣,可贮存28发□□铅丸。铳机有两个,相互衔接,扣动一机,弹药自落于筒中,同时解脱另一机而击发。

  这火铳威力巨大,百米开外,可击碎一巨石,据说试枪时,南怀仁吓得满身冷汗。

  而戴梓研制出了这样威力巨大的枪支,却选择了“藏器于家”,而不是上报皇上。

  戴梓自己说,并不是没来得及上报,而是因为戴梓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人斥责他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如果将此器献上使其“流布人间”,你的子孙后代将没有活人了。

  这就明显让皇上有了顾忌,心中对戴梓有了防备,他无法确定戴梓这么做的真意,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那也说明,他并不信任金明帝,认为金明帝是个乱造杀业之人。

  秉持着认可错杀,绝不放过的原则,戴梓是必须处理了,但是,金明帝爱才,无法直接按照通敌罪名将他处斩,所以,决定将人流放。

  朝中毕竟还是有忠臣的,对戴梓的秉性很是信任,坚信他不会是通敌之人,比如贾代善。

  不过,贾代善在后宅中比较糊涂,可是,论起体察圣意,真不见得有人能胜得过他的,他很清楚,戴梓犯了金明帝的忌讳。

  或者说,戴梓的做为,任何皇帝都会忌讳,没有皇帝会同意有不被自己掌控的人事物,所以,他并没有直接对金明帝表奏担保什么的。

  甚至,在詹事府议事时,当场阻止了太子少保提出的私下接近戴梓,给予帮助,以便他日将这能人收编,毕竟,自古雪中送炭最是感人,最能让戴梓这样的人感激,然后士为知己者死。

  因为贾赦成了司徒筝的伴读,荣宁两府彻底归顺了太子这边,所以,贾代善虽然并不是詹士府成员,但因为贾代化是宾客,所以,议事的时候,太子将这哥俩都叫了过来。

  怎么说呢,之前太子司徒策之所以边缘化贾代化,其实并不全是不放心,更主要的是,在谋略上,贾代化并不擅长。

  与贾代善相反,贾代化做为贾家嫡枝,他被从小教导的方向就与贾代善不同,贾代善是负责征战立功的,而贾代化这边则最主要的是稳住后方大本营。

  就像贾代善虽然战场上、官场上谋略过人,但后宅处理上称句糊涂无能都不为过一样,贾代化在战场上顶多就能称一句猛将罢了。

  在官场上,贾代化也只是做到了但求无过,不过,在处理家事族务上,他却极能稳住架,而之前,他在詹士府内,也是充当了管家这样的一个角色。

  当然,做为年幼的太子,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有这份儿眼力,这自然是金明帝指派的。

  其实,原著中,若非贾代化早逝,就凭他的稳妥,已经金明帝对贾家的信任,太子绝对不会那么轻易被人带偏。

  同样的,也因为贾代化早逝,没来得及将自己的人生阅历悉数交到贾敬手里,以至于贾敬因为少不更事,被牵扯进了一些麻烦中,最后不得不避世保命,无法教导独子贾珍眼睁睁得看着宁国府败落。

  这就是为什么会有造衅开端实在宁一说的根本所在。

  当然,贾代化在谋略上的平庸,以及一味的稳妥行事,在年幼,有着少年人特有的冲劲儿的太子眼中,实在没有重用的价值。

  太子毕竟阅历尚浅,他没办法像成年人那样去考虑的周全,再加上母后早逝,带着幼弟周旋于前朝后宫的太子,哪有耐心听贾代化枯燥的劝慰?

  毕竟,太子不是贾家晚辈儿,他和贾代化是主仆,贾代化是仆,他对贾家族人可以直接发号施令,不用特意讲明缘由,贾家族人自然得听从。

  另外,贾代善做为代字辈最出息的人,也是对这长兄唯命是从的信服,这才让不善言辞的贾代化能稳住贾家后方。

  但这样的贾代化 自然不能让,没有母后帮助掌舵劝诫的太子信服,甚至因为贾代善是金明帝的心腹,让因为对母后惨死,却仍留恋后宫的金明帝很是不满的太子隐隐防备。

  不过,这一切,都因为周皇后平安度过生死劫而不存在,现在,更是在贾代化的提议下,将贾代善叫了过来议事。

  太子是个敦厚仁善的,他对于戴梓的事情挺重视的,甚至,他觉得自己父皇这一次做错了,他不认可金明帝因为心中猜忌就废弃一位忠心的能臣的做法。

  贾代善显然是看出了太子的心思,他不觉得仁君是明君的代名词,但也知道,这是所处角度的原因,毕竟,为君者和为臣时的心境是不同的,便是太子,那也是臣,在皇上面前也得自称儿臣。

  而詹士府,说白了,就是皇上让一小部分有能力的大臣,拿朝中的事物,来训练太子处理朝政的能力,慢慢磨砺出一位合格的君王。

  贾代善知道,这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但是,现在贾家全族的荣辱甚至身家性命都压在太子身上,那么,贾代善就是拼了老命也得把太子调、教成合格,至少是附和金明帝心思的新皇。

  面对太子,贾代善不紧不慢的说道:“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所以,作为皇上,一个国家的重担都压在肩上的皇上,绝对不能让自己有任何的一丝危险。”

  “三国时,曹孟德曾说:宁我负人,毋人负我。”

  “这话虽然是他在悔恨时自我安慰的话,但是,这也是说明,曹公是个明白的领导者,若是当时磨刀是为了杀他呢?”

  “他身后可是站着他的妻儿老小,以及跟随他的部下,他若是被杀,那这些人的下场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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