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听得懂!你给我收回你的话!”梅林提高声音。
两人漫无目的,丝毫没有水准地用精灵语,塞壬语,德鲁伊语夹杂着英式英语和美式英语对骂了一通。
安格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说的口干舌燥。
他只会两种语言,梅林会的语言…他有些都不知道是在哪里什么时候哪些人用的…
“你知道你对我毫无办法。”梅林呵了一声。
安格斯滚到了一边。
他是对的。
梅林是他出生时第一声的听者,他的声音对这个法师不具备任何作用。
打又打不过,安格斯鼓起脸。
“我会想办法解决你身上能量驳杂的问题的,你就乖几天,不会太久的。另外,我还想再给你加几道‘贞|操’锁。”梅林幽幽看着背过身不理自己的安格斯。
安格斯挪了挪自己的腿,发现变不回鱼尾,恼怒地拍了拍地面发泄不满,一句话不说。
“我不会宠你的。你顶着那张脸,那双单纯的眼睛蒙蔽了多少人?嗯?你个小疯子。”梅林嘁了一声。
“…I always beiremly good。”安格斯反驳。
“对——那是我说了才算的。”梅林不屑。
安格斯倒到了一边,抱着自己的膝盖,团成团,把脸埋进淡淡草香的枕头里。
这就是他当初不愿意跟着梅林上岸的原因。
安格斯闹别扭,梅林也不哄,继续做自己的事。过了一会儿,安格斯自己翻了个身,仰躺着,盯着上面的缝隙。
“梅林,什么是‘贞|操’锁?”
“你有上生理健康课吗?”梅林手悬在一个看着有点儿古旧的药钵上,低声念了句咒语。
“我有书,还有词典。”安格斯再翻身面朝他。
“那就是不知道了。”梅林下了结论,看着药物的成色,闻了闻味道,“没事儿,你只需要知道这对你有好处就行了。”
“喝了这个,这个应该会让你长时间维持饱水的状态。”梅林把药钵递给他,“我可不想要还去专门给你准备大量的水。”
安格斯看着那散发着一股草腥气的液体,皱起脸。
“喝下去啊,你在等什么?”梅林看他,“这样就不满意了?”
安格斯……
一口闷,安格斯干呕了几声,把药钵扔到一边,吸了吸鼻子。
“你可以给我果汁。”
“不可能。”
“史蒂夫会给我果汁。”
“我是梅林。”
安格斯……“我要史蒂夫。”
滚走。
“……你不会像童话里那样吧?安格斯?”梅林从安格斯的字里行间里察觉出了什么,不是很安心地道。
“你脑子出问题了?”安格斯一脸嫌弃。
“……”梅林叹气,“就,不要随便…毫无保留,安格斯。”
“啊?”
梅林……拉倒吧,这鱼没救了。
“我也许需要一些不太常规的东西了。你就出现一面就让我花掉了多少现在根本找不到的珍惜材料?你知道吗?嗯??
唉,我是多久没用过钱了。”
梅林在乱七八糟堆放的杂物里翻找着东西。
“……这个还能用嘛?”翻出一些古早的纸币和硬币,梅林皱脸。
可见安格斯皱巴脸是从谁那儿学过来的了。
他随便往自己蓝色的布兜里一塞:“也许可以直接换些现金,这附近好像有收藏家。”
安格斯爬坐起来:“梅林,你有电话嘛?”
“我打算装一个。”梅林陆陆续续抱出一堆古旧的东西,翻着他觉得能拿出去换钱的,“但是至今还没琢磨明白怎么利用魔力模拟电信号,电力倒是可以,只是需要改变一点儿能量结构。”
“……所以我连电话都没办法打?”
梅林沉吟了一下:“嗯,这个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但是你必须表现得足够安全和正常,我才允许。”
“梅林,你和我,我是正常的那个。”安格斯看着梅林重新变出来的花白胡子和头发,嫌弃。
审美方面和人类比较接近的塞壬,即使是安格斯,也是能判断出梅林是不是看上去像个疯子的。
“你还想出去嘛?”梅林摸了把自己的胡子。
“要。”安格斯站起身,看了一眼自己,“你把我的衣服变回来。”
“变回来什么?穿这个。”梅林啊啊啊了几声,把自己的嗓音变得混浊,微微佝偻起腰。
他扔给安格斯一件锈红色的褂子和一条有些旧的牛仔裤。
“穿上,走吧。”
“我还需要内|裤。”
梅林……“你现在是真的讲究了,是不是?”
最后安格斯还是拥有了曾经他怎么都不想穿的内|裤,虽然他本意只是想折腾梅林。
「笃笃笃——」
刚回来没多久,就发现天边乌云散了个干净,天气重新恢复雾蒙蒙平常样子的福尔摩斯先生打开关紧的窗户:“这可真是奇怪。”
“迈克,开一下门。”再次听到敲门声,他喊了一声。
“从什么时候起,年龄是决定谁被命令的要素了。”
“这是社交规则,迈克。”福尔摩斯太太轻轻拍了一下小胖子的后脑勺,“下次不要抱怨。”
看着走到门口的妈妈,迈克洛夫特很理智地选择了一言不发,甚至给了他妈妈一个乖巧的笑,这很有用。
“嗨——善良的福尔摩斯太太,日安。”
安格斯手插兜,微微侧头看向露出一脸装傻样的梅林,咂嘴。
他的长发被梅林变短了,蓬蓬地顶在头上,蜷曲的卷发掩住了大半眼睛,虹膜也变成了棕色。
“哦,是你。”妇人笑笑,显然认识梅林,“你想要什么吃的吗?老先生。”
“很感谢你,善良的夫人。”梅林操着一口混混的嗓音,从布兜里摸索出之前翻出来的东西,“我知道福尔摩斯先生喜欢收集古旧的东西,我发现了一些东西,我不是很确定是什么,所以……”
福尔摩斯太太哦了一声,屋内爆发了婴儿的哭声,安格斯被突然迸发的声音刺激地侧头,捂了捂自己的耳朵。
“哦,你们的小儿子已经可以从医院里接回来了嘛?”梅林眼睛亮了亮,他喜欢小孩子。
如果不是小时候的安格斯过于可爱,他可能早就烤了那条鱼了。
“对。嗯,你们可以进来喝口水。”福尔摩斯太太看向显得有些沉默,孤僻,但年纪不大的安格斯,温柔道,“如果真的是什么古物的话,也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知道。”
“真是太感谢你了。”梅林完全不客气。
“你家有电话嘛?”安格斯问道。
“有,你想打个电话嘛?”
“嗯。”
“可以的。”
“谢谢。”
“没关系。”
梅林……
等福尔摩斯太太绕进房里去哄夏洛克了,梅林喝口水,看向安格斯:“我不知道你现在这么熟练了?挺乖巧啊。”
“我说了,我一直很好。”安格斯瞄了他一眼。
“你又来了。”迈克端着一杯牛奶,夹着电话,嘴上一圈奶胡子,坐到了他们对面的沙发上。
梅林乐了:“对,可爱的小胖子,我又来了。”
“你骗不了他们多久的。”迈克拧眉。
“那、我们只有以后才会知道了。”梅林笑眯眯。
“难以置信。”迈克摇着头对着他总结,然后把手里的电话放到了安格斯旁边,“你可以打电话了。”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家里只有一个手无缚鸡的大男人,剩下都是小孩儿和女人,因为家里有猎鸟的猎|枪,并且,我可以射击。”
“虽然不太准。”
“哦,你总是这么可爱。”梅林感叹。
安格斯奇怪地看了一眼迈克:“那,我应该说什么。”
“…说任何你想说的。”
“但是,你告诉我不能说刚刚那些。”事实上,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报备的事,也不是很确定该说什么呢。
如果眼前这个小人类知道的话也挺好的。
“……用排除法。”迈克喝了一口牛奶,从沙发边的茶几上抓糖。
安格斯抓着话筒:“什么是排除法?”
梅林大笑。
“你是金鱼是不是?”迈克面无表情,“我还以为你会和他一样特别。”
“我不是金鱼。”安格斯也板起了脸,“你怎么敢这么说我!?”
“那你对自己的定义是什么?”迈克往嘴里扔了一个糖。